白念一時間又羞又惱,偏偏還不能說嚴時律什麼,畢竟人家也是為他打掩護。
張黎陽不知道他們的衝突,還過來問:“白念,你之前滑過雪嗎?”
“沒有。”白念搖頭,還有些不高興。
“沒事兒,很簡單的,學一學就能享受快樂了。”張黎陽以為他是害怕,熱情地問,“你想學單板還是雙板?”
這件事和張黎陽沒關係,白念不好對他甩臉色,點頭道是:“都可以吧。”
“玩單板怎麼樣?”孟柯俊湊了過來,“我可以教你推坡。”
“謝謝啊,暫時不用了,”白念問張黎陽,“你玩的是什麼?”
“單板,嚴哥也和我一樣,當然,他技術比我好些,刻滑賊帥。”
白念:“那我要學雙板。”
“也行,”張黎陽沒往心裡去,以為他喜歡小眾的,又跟著說,“單板上手慢,如果你學單板得推坡好幾天,雙板好入門些,你現在就能體會到滑行的樂趣了。”
白念本來是不想和嚴時律玩一樣的東西,聽張黎陽這麼說,倒是真的來了興趣。他用訂房信息換好雪票,緊接著去雪具大廳領裝備。
雪鞋很重,雪服一大堆,白念抱著走了好遠才走到了儲物櫃旁。掃碼,付款,開箱,白念脫掉外套,換上了防水的雪服。有點兒硬,穿上去嘩啦啦的響。
但最大的問題在鞋子,緊得要命,他根本就穿不進去。
白念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腳塞進去,他想找人問,是不是他穿的方式不對,但周圍一個個全是玩單板的,工作人員又根本看不到。
就在他手足無措時,一道身影蹲在了他麵前。
“放鬆。”嚴時律握住了他的腳腕,然後把他卡在腳踝的鞋取了下來。
白念躲了一下,莫名的,他不想讓嚴時律幫他。
嚴時律鬆開他的腳,又說:“先拉起鞋舌,把鞋打開,你再穿試試。”
白念沒動,有些彆扭地問:“你不是玩單板嗎?”
嚴時律開始給他掰另一隻鞋,隨口道:“我雙修。”
雙修?雙修?!!
白念的腳剛伸進鞋裡,聞言一愣,霎時漲紅了臉:“嚴時律,你、你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啊?”
“你亂想什麼呢?”嚴時律掃了他一眼,幽幽道,“雙修,意思就是單板雙板都會滑的意思。”
白念:“……”
難道不是修仙裡,男女雙修的意思嗎?!
嚴時律站了起來,低笑一聲:“淫者見淫。”
“你才淫了!”白念惱羞成怒,徹底忍不住了,“而且說到底,這都是你先開的頭。要不是你知道那麼多,我也不會……”
嚴時律挑眉:“知道什麼?”
“就、就那種事情啊,”白念紅著臉,羞於啟齒,“那個之後會肚子痛,還不能吃辣的,還要上藥……誰知道要上藥啊?該不會你也是個gay吧?”
嚴時律突然湊了過來,漆黑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距離之近,讓白念想到自己在追番時經常看到的一條彈幕:這麼近的距離,不是要打起來,就是要親下去了。
白念被他看得心虛,後退了兩步:“你乾嘛?”
嚴時律:“我看你眼睛是不是黃色的。”
白念:?
嚴時律這才直起身體,眼含戲謔:“不然為什麼你看到的,都是黃色的?”
白念:“!!!”
“誰黃色了!!”白念這輩子都沒這麼冤枉過,“那還不是你表現得太熟練了,我以為你之前談……”
“沒談過戀愛,”嚴時律打斷了他的話,表情驟然認真起來,“我專門查的。”
對方一本正經,反而顯得他無理取鬨起來,白念彆過臉,有些氣弱:“我又沒問你,誰管你談沒談過戀愛了……”
“哦不對,談過的。”嚴時律卻突然改了口。
白念剛落下去的心臟又提了起來,他抬起頭,看向嚴時律輪廓分明的側臉,驚訝道:“你談過啊?”
小學初中他們一起活動,大一時也沒聽過嚴時律談戀愛,難道……
白念有些意外:“難道是高中時談的?”
“你忘性怎麼這麼大?”嚴時律垂眸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我們這不是正在談麼?”
白念:“……”
他就知道嚴時律不安好心!
怕把人逼急了,嚴時律沒再多說什麼,隻是低頭幫他扣上雪鞋的扣子,又問:“你覺得緊嗎?”
“緊什麼緊?”白念還沒從剛才的對話中走出來,莫名防備。
嚴時律:“我問你鞋子的鬆緊。”
“……”
白念這才反應過來,他試著動了動腳指,點點頭:“好像是有點兒緊,前麵抵腳。”
“站起來試試,”嚴時律在他旁邊做了個動作,“彎曲膝蓋,把小腿脛骨靠著鞋舌,這樣還緊不緊?”
白念試著照做,有些驚訝:“好像好一些了。”
“那就合適。”嚴時律點點頭,“滑雪時你都會保持這個姿勢,所以剛剛好。”
白念活動了一下雙腳,還是不太習慣,又問:“滑雪鞋都這麼緊嗎?”
“嗯,”嚴時律拿起長凳上的安全頭盔給他戴上,一邊說,“鞋子緊,你的腳踝才不容易受傷。”
換好裝備後,白念和嚴時律一起去了滑雪場。白念之前沒滑過雪,上初級道都有些忐忑,好再旁邊有嚴時律教他減速、刹車、轉彎,才沒讓他第一趟就發生意外。
白念之前不喜歡運動,因為他覺得累,而且沒有任何樂趣。
但滑雪完全改變了他的觀點,滑雪怎麼能這麼好玩,而且一點都不累!
又一趟犁式推坡下來,白念忍不住興奮地回過頭:“嚴時律,我可以完全控速了!”
嚴時律點頭,冷清的眼中多了一絲笑意:“那你可以學犁式轉彎了。”
白念本來想說好,但又覺得一直麻煩彆人不太好意思。他頓了頓,建議道:“不然你先去玩玩?我自己練習一下。”
除了白念外,他們一群人裡也有兩個滑雪新手,張黎陽剛開始還在帶他們玩,但很快他就沒了耐心,跑到高級道自己玩了。
確實,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沒人願意一直給彆人服務。
“不用,”嚴時律卻搖了頭,“昨天我滑了挺久,玩得差不多了。”
“也可以,”白念眼睛亮了起來,“那我請你吃午飯吧?”
嚴時律沒有拒絕。
白念開始跟著嚴時律學習犁式轉彎,滑了兩趟後,他覺得自己差不多了,開始獨自練習。
嚴時律在身後給他錄像,然後根據錄像,一點點糾正他的動作。
白念本以為自己滑得還可以,沒想到視頻裡竟然這麼醜,顫顫巍巍,歪七扭八的,一點也不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