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廣闊的高爾夫球場。
楚念予擺好姿勢,眼睛直直看著下方,調好角度,剛想揮動球杆,身旁突然傳來了喪氣的抱怨聲:“這什麼破球杆啊,怎麼又打不到!不玩了!”
是錢星星又放棄了。
楚念予把球杆放到一邊,轉過身,剛想和錢星星說點什麼,背後突然傳來幾人的腳步聲。
“好巧啊沈太太,您也來打高爾夫球?”
楚念予聽到聲音轉過頭去,看到三張陌生的臉,見楚念予轉過身,她們紛紛對她露出友好的笑。
楚念予一個也不認識,對著她們也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你們好,請問你們是?”
其中一個女人笑容可掬地說:“沈太太您好,我是興才娛樂公司的藝人鄭宣,半個月前在一個晚宴上見過您一麵,這才冒昧上前來打擾您。”
楚念予性格溫柔,在海市的名媛圈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兩年前,大學一畢業就嫁給了沈氏集團的太子爺沈淮。
所以鄭宣才會稱呼她為沈太太。
鄭宣說完以後另外兩個人馮梓媛和張青青也趕緊和楚念予打招呼。
這兩人是第一次見到楚念予,才發現這個傳聞中的沈太太長得極為漂亮,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立體,一雙水潤的杏眼乾淨又顯得溫柔。
楚念予對鄭宣其實沒什麼印象,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好。”聲音溫溫和和的,聽上去就令人覺得如沐春風。
三個人覺得驚喜,沒想到這個豪門太太一點架子也沒有,對她們這種籍籍無名的小藝人態度也這麼好。
鄭宣又找話題聊幾句,言辭中儘顯恭維。
楚念予雖然這種話聽的不少,但也一一耐心地回複。
沒過一會兒,三個人就很有分寸的提出離開。
離開前,鄭宣不知道為何又偷偷打量了楚念予一眼。楚念予看見了,也沒在意。
等她們三個人走後,一直當著背景板的錢星星才走上來,摸著下巴,一副高深莫測地樣子對楚念予說:“小予,剛才那個叫鄭宣的,最後看你的眼神好像挺不服的,你發現了沒?”
錢星星是個編劇,特彆喜歡揣摩人物的表情想法。
她前段時間寫了個刑偵劇本,連續寫了好幾個凶殺案,她現在是看誰都不對勁。來高爾夫球場的時候,她還摸著下巴看著一條看門的小黃狗說它的眼神有點問題。
楚念予覺得錢星星入戲太深了,沒理會她的‘陰謀論’。
不過這球也打不下去了,收拾了一下,決定今天還是不打了。
本來楚念予對打高爾夫也沒什麼興趣,要不是錢星星說她最近要寫一個精通打高爾夫的角色,讓楚念予帶她來實地考察一下高端的高爾夫球場地,楚念予也不會來。
作為楚家千金,楚念予從小就被逼著學了很多東西,但是她學了,並不代表她喜歡。
為了楚家的顏麵,不管她喜歡不喜歡,她都得學,這是她的責任和義務。
生在豪門,有很多事情,她無法自主。
——
既然不打了,楚念予和錢星星就回了更衣室換衣服。
楚念予是這裡的高級會員,用的是單人房間,錢星星也跟著一起。
換好了衣服,錢星星感覺剛才揮的那兩下消耗了她太多的能量,提議去喝個下午茶,楚念予想了想接下來自己也沒有什麼安排,點頭答應。
錢星星是楚念予的大學室友,兩人關係一直很要好。
單人更衣室旁邊就是一個公共的大的更衣室,更衣室出來是一條很深的曲徑通幽的走廊通道,保密性做的極好,有的時候大家進去就不太在意把門關好。
楚念予出來的時候,公共更衣室的門就沒有關好,露出一道狹小的門縫,裡麵有清晰的八卦交談聲傳了出來。
聽聲音像是之前來和楚念予打招呼的三個人。錢星星顯然也聽到了,跟在身後的腳步停了下來。
“沒想到沈總的老婆這麼漂亮,我剛剛見到的時候都愣住了!”一個女人有點驚訝地說。
“漂亮有什麼用,沈總還不是看不上,看沈總從來不會把她帶著身邊就知道了!彆看她人前風風光光的,人後指不定怎麼哭呢。”是鄭宣的聲音,語氣帶著一絲不屑。和之前對著楚念予小心恭敬的語氣,大相徑庭。說起楚念予的事,侃侃而談。
大概是以為楚念予此時還在打高爾夫,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
眾所周知楚念予和沈淮是商業聯姻,結婚後基本沒有同框畫麵,有八卦說沈淮壓根不喜歡他這個聯姻的妻子,結婚後連家都很少回。兩個人是出了名的塑料夫妻。
馮梓媛大概也聽說過沈總和他妻子沒有感情的事,想點頭但是又有不同的見解:“其實也沒必要哭吧?就比如說你嫁了個有錢的老公,然後你每天吃喝玩樂,拿著卡大把刷沒人管,就算老公不回家,你會哭麼?我不會,這不是神仙生活麼,有什麼好哭的?”
張青青鄙視地看了馮梓媛一眼:“你說的是普通人的生活,豪門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無知!”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了電話鈴聲,隨後一個溫溫柔柔的嗓音響了起來:“喂,奶奶……好的,我這就回來……”
聲音一出,更衣室的三個人麵麵相覷,臉色頓時就白了下來。
是楚念予,被她聽到了!
剛才一副高傲不屑模樣評判楚念予生活過的不甚如意的三個人此時都有些慌了手腳,臉色發緊。鄭宣和張青青更是慌張,雖然她們在背後敢大談楚念予的八卦,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敢得罪她,不說其他,單就楚家,她們就萬萬得罪不起!
三個人內心慌張不已,她們都知道,這下她們是把楚念予狠狠得罪了。得罪了她,以後她們的星途差不多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