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社雖然穩定平常很少加班,但並不是不加班。特彆是遇到了比較重要的日子時,加班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下個月就是清閱一年一度的創刊紀念日,雜誌社會額外出一期刊。楚念予除了要負責寫紀念日的稿子,還有欄目新主題的項目也要加快進度,是以這周的楚念予比平常更為忙碌。
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了。
今天也不例外,雜誌社內燈火通明,要加班的員工不在少數。不僅是楚念予要加班,劉文佳鐘倩她們也在忙著審稿。
好在也就忙這幾天,又不是天天加班。更何況清閱加班一向都有豐厚的加班費,再加上快到年底,每年的創刊紀念日,清閱還會發一筆額外的獎金,是以大家加班都還挺有熱情的。
辦公室裡鍵盤的聲音不斷響著。
楚念予把稿子寫好從工作中抬頭,一看時間,已經到晚上九點了。
起身拉開窗簾,從公司乾淨的玻璃窗看去,外麵早已經亮起了萬家燈火,川流不息絡繹不絕的車流也少了一些。夜空中閃著幾顆星子,看起來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轉身回去把電腦關上,楚念予抱起桌上的那一遝資料離開了辦公室,去停車場取車回家。
不過二十分鐘就回到了四季名郡。
在門口指紋解鎖之後大門應聲而開,客廳裡亮著燈,卻沒有看見人,一片安靜。
楚念予在玄關處探頭探腦地看了一會兒才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換上,然後把手上的資料都放到了櫃子上。
看來沈淮還沒回來呀。
換好鞋後楚念予踩著舒適毛茸茸的拖鞋往客廳走,隻是剛走到轉角處,沒注意忽然撞上一堵濕潤堅實的肉牆。
楚念予立刻伸手捂住撞疼了酸澀的鼻子,小聲抱怨:“你走路為什麼都沒有聲音的,這是你第二次撞到了我了。”
上次在沈家老宅也是這樣,她一轉身就撞到他身上去了,她身高又隻在他肩膀處,撞上他硬邦邦的肌肉,倒黴的都是她的鼻子。
沈淮低頭拉開她的手,仔細看了眼她微微泛紅的鼻尖,“撞疼了?”
“嗯。”楚念予眼裡含著淺淺的水光,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鼻子上,“你給我揉一下。”
沈淮一邊彎腰動作輕柔地揉著她挺翹的小鼻子,一邊問:“最近雜誌社比較忙?”這一周她每天回來的都很晚。
楚念予手指無聊地摸著他的睡衣衣擺捏在手裡玩,真絲的材質摸在手裡涼涼的軟軟的,兩人離的近,楚念予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清冷好聞的味道,正漫無邊際地想著這套藏藍色的睡衣真好看,穿在他身上英氣又俊朗,他洗了澡頭發放了下來,整個人周身的氣質都變得溫潤了起來,如果此時戴個金絲邊眼鏡的話,一定很像個斯文敗類。
財經報紙的雲記者在沈淮那邊最近碰壁碰多了,都婉轉地找到她這裡來了,說想找沈淮做一期專訪,方便的話還希望拍個照片。
他們已經做了十一期的商界名人專訪,最後一期就等著邀請沈淮,可惜沈淮並沒有興趣做什麼專訪。
楚念予看著他們照片都拍的很有精英氣質,無一例外還都戴著眼睛。她雖然已經拒絕了雲記者,但是現在突然生出一些惋惜的情緒來。
她應該答應的,那樣是不是就能看到沈淮戴眼鏡的樣子了?
好可惜呀。
楚念予走神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是以對沈淮的問題恍若未聞。
沈淮手上的輕柔動作突然加重了一點力道,懲罰不太專心的老婆。
楚念予被輕微的痛感刺激,立即回過神來,抬起下巴,水潤清澈的杏眼眨了眨看著他,“你乾嘛突然捏我?”
沈淮看她一臉無辜的表情,又在她軟嫩的臉蛋上捏了一下,隨後抬腿往沙發那邊走,語氣淡淡:“那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在沙發上坐下,沈淮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緩緩喝了下去,隨後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
楚念予這才後知後覺地回答起他的問題來,“因為最近雜誌是周年慶呢,所以比較忙,不過也還好啦。”雖然她這幾天確實都在加班,但是也就隻有今天回來的比較晚,而且除了今天,平常都是沈淮比她晚回來啊,也不算什麼。
說著便也往沙發那邊走去,在他身邊坐下,“忙完這周就好啦。”
沈淮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今天晚上的應酬他喝的有些多,儘管洗了澡,酒意上頭腦袋還是有些許的昏脹。
楚念予話題打開後興致勃勃地說起自己做了一個針對中學生的調查問卷,問題都是她這些天精心準備的,不會太難讓學生們難以理解,又全方位地針對他們的興趣設計的這份問卷,效果應該非常不錯。
說著一臉開心地轉過頭,才發現沈淮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楚念予頓時有點不開心,偷偷移到他身邊,為了從身高上碾壓他,甚至直接雙腿跪在了沙發上,然後撲到他臉上‘嗷嗚’一聲在他右臉上咬了一口。
沈淮沒好氣地睜開眼睛:“楚念予,你是小狗嗎?”看見她氣呼呼的表情也沒有在意,伸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打橫抱在腿上坐好。
楚念予紅唇不滿地翹了翹,雙腿在沙發上蹭了蹭,“哼,你剛剛還說我不回答你的話,你現在也沒有認真聽我的話呀,所以我才咬你。”
“我在聽。”沈淮一手握住她的雙腿不讓她亂動,背往後靠了靠,揉了揉酸痛的眉骨:“你這個調查問卷是為了你的新欄目對麼?準備在哪裡發?”
楚念予點了點頭,“嗯,準備在公司周邊的中學都發一遍,那裡是我們雜誌的主要受眾地。”
沈淮沉吟了一秒:“樣本太小不全麵,得到的結果未必準確。”
“嗯……好像是這樣。”楚念予想想覺得很有道理:“那我研究下,再多加幾個地點調查。”
說完見沈淮眉頭輕皺,看起來有點不舒服的樣子,右臉上還有自己剛剛咬的牙印,在明亮的燈光下十分顯眼。
楚念予知道自己剛才是冤枉他了,他確實有在好好聽她的話來著,還給了意見呢。
她不應該那麼大力咬他的。
楚念予瞬間變得有點心虛起來,而她一貫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小手在他肩膀上小心地揉了揉,“對不起嘛,我不該咬你的。”
“沒關係,沈太太一不開心不是打人就是咬人,我已經習慣了。”沈淮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楚念予哽了一下。
她,她哪裡有這麼殘暴……就兩次而已啊……
但她也不能完全說自己沒有做過,畢竟她確實打了也咬了,要說沒有的話,那狡辯的也太明顯了。
心虛的沈太太頓了頓,便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她剛才看見沈淮揉眉頭了,應該是喝了酒,於是十分體貼地說:“你是不是頭疼呀,我去給你泡一杯蜂蜜水,等我。”
剛準備從他身上爬下,去廚房泡蜂蜜水,可是沈淮緊緊勾著她的腰不讓她動,“不用了,我已經喝過了。”
楚念予呆愣愣地應了一聲:“哦,那你想喝什麼呀?”
“水。”
“我給你倒。”
楚念予很積極,從沙發上爬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水,看著他全部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