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沐清X顧司白(2 / 2)

顧司白抬手看了眼時間確實不早了,揉了揉她的腦袋,“等哥哥回來。”然後轉身進了機場。

有人說,暗戀是最無望的事了,你的一切情緒隻有你自己知道,痛苦,甜蜜,憂慮,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沐清來說更是如此。

機場離彆之後,沐清本是想著借著這個機會調整自己的感情,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想,哥哥會不會真的聽她的話,在國外找個女朋友。這樣的想法一出現,開始讓她失眠憂慮,惶恐不安。

她突然害怕,顧司白真的如她的願,找一個女朋友回來。

時間就在這樣折磨的情緒中一天天過去,在這一年裡沐清好像長大了不少,原本齊耳的短發蓄長,到達肩膀,褪去了軟嘟嘟的嬰兒肥,身量開始抽條,變得越來越漂亮,身上也逐漸褪去了小孩子的青澀,好像從這一年開始,沐清才開始長大,成了一個青春期的活潑少女。

——

——

一年後。

今天是顧司白回來的日子,沐清一大早就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小裙子,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準備去接哥哥回來。

顧母看到她蹦蹦跳跳開心地樣子,忍不住打趣:“我們小寶真漂亮,要是你哥哥看見了也要被你驚豔的。”

沐清被誇了之後忍不住也開始期待起來。

雖然他們偶爾會視頻,但是哥哥學業繁忙,能夠聯係的機會其實很少,自從上次他們打電話,已經過了兩個月,不知道哥哥見到她會不會覺得驚喜呢。

小女生總是這樣,想要得到心上人的誇獎。此時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顧司白。

一年的時間,讓她學會了什麼是思念,那些隱秘的情感也被重重壓在這份思念下麵。

沒多久顧母就準備好了,司機把車停在門口,上了車以後,短短一個小時的車程,讓沐清期待不已。

來到機場以後距離顧司白的航班還有五分鐘,沐清在大廳翹首以盼,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終於在人流中,沐清一眼就看見了那個頎長的身影,剛想激動地喊他,下一秒卻在他身邊發現了一個漂亮的女生,兩個人一路談笑風生,看起來很合拍。

女生一頭微卷的長發,畫著精致的妝容,嘴上塗著好看誘人的顏色,臉上的笑容甜美,一舉一動展現著女人的魅力,與她相比,沐清身上那條蓬蓬的公主裙顯得尤其的幼稚。

沐清臉上的笑容頓是淡了下來,眉眼都耷拉下來,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們,內心忽然產生無比的慌亂。

哥哥身邊的那個女生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哥哥沒告訴過她他已經交了女朋友啊。

可是他們聯係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說不定就是那兩個月的事呢。

沐清腦海裡急劇閃過這些想法,完全沒有注意到顧司白和那個女生已經走到了她身前。

顧司白一年沒有見到妹妹,突然發現這一年她長高了許多,兩腮軟嘟嘟的嬰兒肥褪去,已經變成了一個嬌柔美麗的少女。一年不見,顧司白對這個小鬼也很想念,忍不住想他的小鬼在家有沒有好好吃飯,聽長輩的話。每次接到她的電話,哼哼唧唧的就會撒嬌,明明在他媽那裡知道她闖了很多禍,卻怎麼也硬不起心腸去教訓她。

在國外留學一年,他最掛念的就是這個小鬼,可沒想到這個小鬼好像不是這樣,看到他出來竟然這樣無動於衷,連笑容都沒有一個,呆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司白用了一點力氣捏這個小鬼的臉:“見到哥哥都不叫,你反了天了你。”

臉上的痛感讓沐清回過神來,一抬眼哥哥就在自己身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沐清忽然衝進了顧司白的懷抱裡,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哥哥,我好想你。”

顧母笑吟吟地說:“小寶今天為了來接你還特意換了一身漂亮的小裙子呢。”

顧司白輕笑了一聲:“還挺臭美。”

顧母把眼神看向顧司白身邊的那個女同學,有些期待地問:“司白,這是誰啊,不介紹一下?”

顧司白拉開沐清,“這是我們一起出國交換的同學,叫秦冉,碰巧一起回來。”

一聽到隻是同學,顧母就有點失望,反倒是一旁的沐清,偷偷抿起了嘴角。

原來隻是同學啊。

秦冉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顧伯母好,我是司白的同學,叫秦冉。”顧母含笑點了點頭。

沐清卻不太高興,她為什麼要那麼親昵地喊她哥哥的名字。

秦冉看到那對親密靠在一起的兄妹,笑著說:“司白,這就是你那個寶貝妹妹吧,你們感情真好。”

“你妹妹也很黏你,不像我弟弟,到她這個年紀還開始和我避起嫌來了。”

在國外交流了一年,秦冉偶爾會聽到顧司白和他妹妹打電話,有心再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他這個妹妹隻是遠親寄養在顧家的一個孩子,並不是什麼親妹妹,一個姓顧一個姓沐,怎麼可能是一家人呢。

女人最了解女人,或許顧司白和他母親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小女生隱秘的心思,但秦冉一眼就看透了。

這個沐清,對顧司白一定不僅僅是兄妹之情。

但顧司白好像沒有在意,竟然任由這個小女生如此親密地抱著他的腰,秦冉不得不稍微暗示他一下。

一方麵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另外一方麵也是因為她確實對顧司白也存有那方麵的意思。作為他們學校裡的學神,顧司白不僅長相英俊,更是才華橫溢,能力出眾,哪個女生不為這樣的男人傾倒呢。

顧母一心掛念著兒子的感情問題,此時也沒有多想,隻當是秦冉誇獎他們兄妹感情好。

但這種事情,當事人絕對是最敏感的一個。沐清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秦冉話裡的含義,忍不住驚嚇之餘,又懷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還是她確實就是那個意思。

沐清頓時討厭起顧司白的這個女同學。

秦冉此時微微低頭和沐清打招呼,對著沐清伸出手:“你叫沐清是不是,小妹妹好可愛,我們可以握一個手嗎?”

沐清才不想和她握手,小脾氣上來連理都不想理她,直接忽視了她的招呼,轉頭拉著顧司白的手:“哥哥,我們回去吧,陳媽做了很多好吃的。”

直接把秦冉晾在了一邊,讓她下不來台,秦冉一臉尷尬地收回手。

顧司白卻沉下了臉:“沐清,秦冉姐在和你打招呼你沒有聽到嗎?你的禮貌和教養呢?”

被顧司白教訓了的沐清卻抿著唇依舊不開口。

她才不要和那個秦冉打招呼,她剛才明明就是在給她哥哥上眼藥,而且沐清看的出來,這個秦冉對她哥哥有意思,一想到這裡,沐清更加討厭這個秦冉。

顧司白語氣加重了一點:“沐清!哥哥和你說話你聽到了沒有,和秦冉姐道歉!”

沐清抬起頭,看到那個叫秦冉的女人臉上的笑意,格外的刺眼,憋著一口氣倔了起來,就是不說話。

眼眶卻突然紅了,嘴巴扁了起來。

哥哥一回來就為了這個秦冉凶她,在他眼裡還有她這個妹妹麼。以後他交了女朋友,是不是還要為了他的女朋友凶她罵她。

顧母看到沐清委屈的快要哭出來,連忙出聲轉圜,“好了司白,小寶不是故意的,她剛才可能是沒有聽到,你就彆凶她了。”

“她這一天都在盼著你回來呢,哪有你這麼做哥哥的,一回來就罵她。”

顧司白眉頭緊皺,“媽,您就彆縱著她了,剛才秦冉離她這麼近她怎麼可能沒聽到,她就是故意不回答。”

“全家再這麼寵著她,我看她都要翻天了!脾氣養的如此的驕縱,哥哥現在一句都說不得你了是不是?”

顧母也知道是小寶的不對,訕訕地收了聲,轉頭卻看見那個叫秦冉的女孩子一臉看笑話的表情,此時對她也有點意見,這個時候稍微懂事的女孩子都應該上來勸了,哪裡還會在旁邊看笑話。

就算是做樣子也該做一做了。

沐清被顧司白凶了一通,眼淚再也忍不住,劈裡啪啦地流了下來,關鍵她還倔,連聲音也沒有發出一點。

顧司白看到她這副樣子,也不想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教訓妹妹,轉頭對秦冉說:“不好意思,我還有點家務事要處理,先走了。”

語氣竟然也淡了不少。

秦冉表情短短僵硬了一瞬,然後連忙道:“好的司白,你們有事就先走吧,我直接回學校就好了。”

“嗯。”

沒有多聊的意思,顧司白牽著沐清的手徑直往外麵走。

走了幾步沐清抬起手眼淚一擦,立即生機勃□□來,非常積極地轉到顧司白的身後,仰著小腦袋,頂著一雙有點紅腫的眼睛還對他笑,“我給哥哥推行李。”忙碌的不得了。

顧司白沒好氣地敲了敲她的額頭:“小滑頭。”臉上浮現的笑容卻帶著一絲絲縱容的意味。

看到這一幕的秦冉嘴角微抽,臉上笑容完全隱了下去。

沒想到顧司白竟然就這樣算了!他妹妹哭了一聲就沒了下文。而且明明是他妹妹沒有禮貌,顧司白對她的態度反倒冷淡了不少。

簡直黑白不分。

說他母親對那個小女孩縱容,依她看,顧司白對他這個妹妹也寵溺過頭了。

那個小女孩,也頗有心計。

——

顧司白把行李放進後備箱,打開車門沐清正坐在後麵等他,見他上車趕緊往旁邊移了一個位置,拍拍自己身邊的座椅,積極道:“哥哥快坐這裡。”

顧司白順勢坐了過去,剛坐下沐清就黏了過去,抱著他的手臂蹭了蹭,黏人的可以。

顧司白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顧母坐在副駕駛,往後看到這幅畫麵打趣道:“小寶這下開心了,哥哥終於回來了。”轉頭又對顧司白說:“你不知道這一年小寶有多想你,有時候睡覺也叫你的名字,這孩子,果然是你一手帶大的就是和你親呢,我都有點吃醋了。”

沐清笑眯眯地看著顧母:“伯母不吃醋,我也一樣喜歡伯母的。”

“也喜歡伯父。”

沐清一個人都不剩下,惹得顧母眼角的皺紋都笑出來,“好好好,我們小寶最乖了。”顯而易見並沒有覺得沐清和顧司白這麼親近有什麼問題,在她心裡早就把沐清當成了女兒。

顧司白低頭看著沒骨頭一樣靠在他肩膀上的妹妹,腦海裡一閃而過剛才在機場秦冉說的話,眉心皺了皺,抬手捏了捏她軟嘟嘟的臉,接著拉著她的手臂拎著她起來不讓她靠著自己手臂。

妹大避兄,妹妹不懂,他不能不懂。

沐清剛不滿地嘟了嘟嘴,顧司白便讓她坐好,正色地問她:“剛才為什麼不和秦冉姐打招呼,沒禮貌。”

沐清一聽到他又重新開啟這個話題,悶悶不樂道:“我不喜歡她。”

“就不想和她打招呼。”

“為什麼?”顧司白問。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為什麼。”

說完便氣呼呼地轉過身看著車窗外。

從顧司白的視線看過去隻能看到她鼓鼓的兩腮,被她這副理直氣壯的小模樣氣的夠嗆,低低罵了她一句:“任性鬼。”

倒也沒再繼續指責她。

一路上這兩兄妹沒再說彆的話,都是顧母和顧司白聊起了他在國外的學校。沐清偷偷轉過頭看了一眼顧司白,發現哥哥壓根不理自己,更生氣了,又氣呼呼地轉過了身去。

顧司白這一回來,兩兄妹因為秦冉就鬨起了矛盾,兩個人都開始不理對方。

隻是沐清氣著氣著,在司機叔叔優良的車技下,汽車開的十分平穩,惹的沐清眼睛開始不斷往下落。

昨天晚上聽說顧司白要回來後,沐清興奮了一個晚上,甚至興奮到睡不著覺。

經過這一年的分離,沐清對顧司白無與倫比的思念,那些難以啟齒的羞恥感在這份思念下好像都變得無關痛癢起來。

她今年十五歲,顧司白二十歲。

顧司白在國外的那一年,思念讓她逐漸不再抗拒這份隱秘而羞恥的情感,接受自己那不能為外人所言的禁忌情感。

是的,她喜歡自己的哥哥,像愛人一樣喜歡。

伯父伯母把她當成親生孩子一樣疼愛,可是她卻覬覦自己的哥哥。

她有罪。

她該死。

可是她無法控製。

更無法控製的是她因為昨天的晚睡而導致的睡意,睡意來的又快又濃,沐清實在是扛不住了,決定先一步向顧司白投降。揉了揉自己困倦的眼睛,沐清蹭到顧司白旁邊,語氣糯糯地說:“哥哥,我想睡覺。”

然後便控製不住地倒在了顧司白的肩頭,毫無顧忌地開始睡起來。

顧母看見沐清睡著了,從車上拿了一條毯子遞給顧司白:“快給你妹妹蓋好,小心著涼了。”顧司白接過毛毯,把懷裡的小豬細細密密地遮好,低頭看她緊緊閉上的眼睛,睡的又香又甜,小臉還不知足地在他胸口蹭了蹭,突然低低歎了一口氣,抬手在她挺翹紅潤的小鼻頭上刮了刮。

“小豬。”

為了她睡的更好,直接讓她靠在了腿上睡覺,手臂撐在她的後腦墊著。

顧司白想,她年紀還小,困急眼了讓她靠一下也沒事,以後再教她也是一樣。

要是把她吵醒,到時候這個小祖宗還指不定要怎麼鬨。

可是,這也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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