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主持人介紹到主演孟嶠南,他更是怨恨地磨了磨牙。
這個人他認識。
一個在酒吧裡靠著給客人占便宜賣酒的便宜貨,他憑什麼能有今天這個成就!
要不是盛宴把他的發言權全禁了,就孟嶠南曾經不自重不自愛的場麵一曝光出去,彆說是火了,不被千家萬戶所唾棄,他宋離光都要把名字倒過來寫。
可惜他現在成了一個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人得意,卻什麼也做不了的廢人。
766號係統出聲詢問道:“宿主要放棄這個世界的任務嗎?”
放棄任務,也就等同於任務失敗。
而任務失敗則是有可能會被抹殺的。
宋離光瞳孔一大,他才不要死,他好不容易獲得這種可以穿梭在任意世界獲得永生的機會,他為什麼要死!
宋離光想到他在本世界好不容易摸爬滾打拿到影帝的獎杯,卻被一個被他搶了角色,還毀了容的過氣演員給開車撞死了。
要不是係統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他哪能有現在的逍遙日子過。
這種不用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也不用為了討好富婆們像條癩皮狗一樣圍著她們打轉,隻需要扮演好係統給他的角色,並按照角色攻略成功任務目標就能夠功成名就還能永生的輕鬆生活,他怎麼可能放棄!
他放棄不了的!
既然上蒼給了他係統,給他重生的機會,那他就一定還有機會!
“不放棄任務。”
宋離光的傲氣瞬間就坍塌了:“不就是向盛宴求饒嗎,我去就是了。”
這種事他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有什麼大不了,他還有係統,他還活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早晚有一天,他失去的,他都會找回來!
宋離光下定了決心,係統也不再勸他,任由他從彆墅的地下室出去了。
要問他為什麼不走正門。
因為自從他被盛宴封殺,沒了靠山,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後,他的家人也找上了門來。
每天守在他的家門口喊:“阿光啊,新聞我們都看了,那個盛總一年給你那麼多錢,你也多照顧照顧家裡啊,我們也不要你多少,你就幫家裡買幾棟樓,以後家裡靠收租過日子,我們也是有家業的人了,你說出去也有麵子不是。”
是個屁!
錢錢錢,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錢,他現在哪裡還有什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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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還有幾筆賠償他賴著沒管,他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一想到曾經的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現在的他又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宋離光更堅定要把這條道一直走到底去。
口罩帽子的捂得嚴嚴實實的聳離光到了盛宴他們舉行慶功宴的酒店。
讓係統偽裝了一張邀請函,蒙混了進去。
此時,酒店的慶功宴正開到了高潮,喝高了的郭航正拿著話筒在上麵長篇大論地說著感謝詞,從劇組的每一個人到配角主演,最後才說到重點:“其實我最想感謝的人,隻有一個人,我的好兄弟,盛宴!”
說著他向盛宴的方向指了過去。
全場的目光都在聚焦盛宴身上。
“要是沒有我的好兄弟,盛宴,他的支持與鼓勵,我郭航就絕對不可能有今天,他,從今往後,就是我郭航的再生父母,他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就算他要拿我郭航這張臉皮去擦凳子玩,我郭航也絕沒有二話!”
他正滔滔不絕地講著,眼角突然瞥到一個全身捂得嚴嚴實實,鬼鬼祟祟的人正向盛宴靠攏,還對著話筒的聲音疑惑了一聲:“誒,這個人是誰,我怎麼覺得有些熟悉……”
他話還沒有說完,見自己被發現了的宋離光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摘下帽子口罩走到了盛宴麵前。
原本還在為郭航儘說些車軲轆話而發笑的盛宴,一見到向他走來的宋離光,麵上的笑容頓時就退了去。
一臉平靜地看著宋離光。
看來上次手段使得還是輕了些,竟然讓他還沒有放棄這個世界的任務,還要來攻略他。
盛宴忍住想要摩挲手的衝動,毫無感情地向宋離光問道:“你來做什麼?”
宋離光現在的狀態委實算不得太好,曾經珠光寶氣,走到哪裡都能發光的人,現在一身頹勢,配合他那本就瘦弱的身體,看上去又慘又可憐。
他慘然地笑了笑:“來找你求饒啊,盛總。”
“先前是我不對,對盛總多有得罪,還請盛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他這話一出,周圍有不少人都認出了麵前這人就是之前在網絡上鬨得沸沸揚揚的替身明星宋離光了。
刹時,整個廳堂就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討論聲。
有知道在跟不知道的介紹前情回顧。
有相互知道劇情的在討論盛宴今天會不會放宋離光一碼。
還有完全處於一臉懵四下打探的。
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到盛宴,他看著宋離光的眼神平靜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好像宋離光的出現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一樣。
他微微揚首:“那你打算怎麼向我求饒。”
他相信宋離光不是那種以為自己說兩句軟話
() ,他就能放過他的蠢人。
求饒就要有個求饒的方式。
至少要讓他看到他的誠意,他才能放過他吧。
顯然宋離光很清楚這點,他咬了咬唇,目光在聚滿了人的廳堂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廳堂中間擺放著各種精美點心酒類的禮桌上。
上前兩步,走到桌子邊緣,抬起微微顫抖的手,不停地告訴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用苦肉計換不來盛宴,心下一狠,扯住桌布狠狠向外一拉。
“劈裡啪啦。”
頓時餐桌上的酒瓶酒杯餐碟食物灑了一地,各種食物殘渣和玻璃碎片將廳堂的地板弄得很邋遢。
“啊!!!”
他這一舉動也同樣嚇到了在場的其他賓客,其他人紛紛遠離他們周圍的空間,退到更遠一點的地去看戲去了。
同時他們心裡又很疑惑:“這宋離光不是說來求饒的嗎,怎麼好端端地掀起桌布來了?”
這架勢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個來求饒的,倒挺像個來找麻煩的。
其他人也摸不透宋離光究竟要做什麼,紛紛搖頭:“不知道。”
“看著就是了,總會有所行動的。”
全場唯一沒有動作的就是盛宴了,他全程冷靜地看著宋離光發瘋,動也不曾動一下。
宋離光也沒有管周圍的流言蜚語,看著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地板,深吸了一口氣,在所有人驚詫、不解、疑惑的目光中,想也不想地跪了下去。
“咚——”
是膝蓋骨跪在玻璃碴子上發出的聲音。
鮮血頓時從膝蓋處蔓延而出。
聽聲音都覺得疼,更何況這些玻璃碎片還混合著食物殘渣和酒水,沾染在剛被玻璃碴子給劃破的傷口上,與鮮血同流合汙,可想而知那得疼成什麼模樣。
當下廳堂裡就有女眷不忍直視地將目光挪移到彆的地方去了,不敢向宋離光的方向看過去。
痛!痛!痛!
宋離光這一跪下去,腦子裡除了痛沒有彆的想法,所有的觸感、視覺、神經都被痛感所占據,叫人生不出一點想法來。
他抬起猙獰著還冒著冷汗的額頭,慘白著一張臉向盛宴的神色看去,想在他臉上看到震驚、驚詫、不忍等神情。
那麼他今天這出苦肉計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但是——
沒有。
一點反應都沒有。
盛宴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自己,猶如天上無情無欲的神,不管人世間如何悲慘淒苦,也叫他生不出半點同情來。
僅這一眼,宋離光就知道盛宴不會對他施以援手,他今天這罪還有得受。
他咬緊了疼得都在打顫的牙齒,忍住心中的恐懼和害怕,鼓足了勇氣,緩緩抬起一隻正在流血的膝蓋,慢慢向前挪移了一步。
然後用儘了全身力氣再次跪下去。
“咚——”
又是一聲膝蓋骨落在玻璃
碴子上的聲音。
原本膝蓋骨上的玻璃碴子還沒有脫落,又被他這麼一跪,新的玻璃碴子抵著舊碴子再次嵌入骨肉裡。
“嘶——()”
;——()”
又是一聲跪下還夾雜著跪碎玻璃碴子的清脆聲。
宋離光就這樣全身打著顫,咬緊牙關忍著疼,一步一步緩緩地向盛宴挪動,膝蓋骨裡嵌入了多少玻璃碴子不知道,隻看到鮮血如水般流出,在滿是狼藉的玻璃碴子與食物的殘渣上擦出兩道血紅色的痕跡。
要問宋離光痛嗎?
肯定是痛的!
而且還是痛徹心扉!
他感覺他的五臟六腑都有一團火焰在灼燒它,身體拚命撕扯著、叫囂著、顫抖著要脫離這種痛苦。
他又何嘗不想。
疼!好疼!太疼了!
疼得他都快要暈厥過去了。
可是他不敢。
如果他今天不能求得盛宴的原諒,等待他的依舊會是萬劫不複。
他隻要痛著向前,一直向前,向死而生。
總有一天,他今天承受的痛苦,他要盛宴千倍萬倍還回來!
宋離光抱著這樣的信念,帶著血,帶著恨,一步一步跪行到了盛宴麵前。
此時的他麵色已經蒼白如紙,周身衣物儘數被汗水給浸濕,但他沒有喊一聲疼,仰著頭去看站在他麵前自始至終連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盛宴。
撐開被他咬得滿嘴鮮血的唇齒,張著沙啞的聲音向盛宴問道:“……盛先生,這樣的求饒方式您滿意嗎?”
或許是他的神情太過真摯可憐,也或許是他現在的模樣太過於狼狽不堪,高高在上的神明像是終於發現他這個有趣的小玩意兒,俯下了他高貴的身體,用手捏起了他的臉。
用那雙不摻雜任何感情眼眸凝視了他片刻。
儘管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可能不是很好看,但宋離光還是討好地向盛宴笑了笑。
以此來博取神明的同情。
終於,上蒼垂憐,神明像是被他取悅到了,對他說出了三個如救贖般的字:“還不錯。”
這一刻。
宋離光感動得落下了淚來。
太不容易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總算是熬過了這關!
陸明月原本一直在一旁看著,他覺得以盛宴的冷靜應該看得出宋離光在故意賣慘,心裡指不定憋著什麼壞,肯定不會被他的詭計給打動。
但是當盛宴對宋離光說出還不錯的三個字時,他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難道,盛宴就喜歡吃這一套?
他的目光掃過被宋離光弄得狼狽不堪的廳堂,皺了皺眉,太臟了,盛宴不會
() 喜歡的。
確實。
僅僅隻是戴著手套捏了一下宋離光的臉,盛宴都惡心地在洗手間裡洗了十次手。
神明?
盛宴望著鏡子裡長發及腰的自己,突然覺得可笑,宋離光竟然把他當成神明來看,可惜,他可不是什麼神明。
他是魔。
專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的魔
魔鬼盛宴的名字真不是白叫的。
盛宴擦乾淨洗得有點發紅的手,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徑直去往他房間的樓層,半點沒有因為答應了宋離光等他處理完傷口就會去看他的想法。
因為酒店隻有四層,且是古堡樣式的,隻有樓梯沒有電梯,就算有錢如盛宴也隻能走著上去。
且因為他的房間在三樓的最裡層,他還得橫穿一條走廊才能去到房間,也就沒有注意到,在他的必經之路上,有間房的房門是敞開的。
盛宴剛一踏過去,門內就傳出宋離光那渴望已久的希冀聲:“盛先生,你來看我啦!”
盛宴頓住腳,側過身就看到宋離光那雙腿都綁著繃帶一身慘兮兮的模樣守坐在門口,看見他就如同看見什麼光明一樣,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盛先生是在找我嗎?”
他很開心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撐著牆壁朝盛宴走來,一邊走一邊向盛宴伸出手,期待盛宴能夠拉他一把:“盛先生,你瞧,我傷得也不是很重,一點都不疼,你也不用太擔心我。”
盛宴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離他隻有一寸的位置,就快要觸碰到他了,身上的汗毛瞬間倒立。
他不喜歡被主角觸碰,他覺得惡心,他會想吐到把自己身上的皮給刮下來。
但就在宋離光的手在即將觸碰到盛宴身上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快速地將他扯到了一旁。
盛宴身上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瞬間消失,整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
陸明月緊緊地將盛宴護在身前,不許宋離光觸碰到他一點,像老鷹護崽子一般見盛宴從緊繃到放鬆下來,終於忍不住開了開口:“盛宴,丟掉他,我給你更好的。”
他說的這個他當然是指宋離光了。
他太臟,太惡心了。
他配不上盛宴。
他看得出來盛宴也是討厭至極的,剛剛隻是看他差點被宋離光觸碰到難受的模樣,他就心如刀絞,他再不想宋離光對盛宴有半分染指了。
他再不想看到盛宴剛剛那副彷徨不知所措的模樣了。
他能給盛宴,他的所有。
比宋離光好千倍萬倍的所有。
有人替自己擋著,盛宴的狀態逐漸回歸了正常,他平靜了下來,望著護在自己麵前無比認真嚴肅的陸明月,他問:“什麼更好的?”
陸明月又氣又笑,他不明白盛宴是真不懂,還是在假裝不懂,但他也不在意了。
這次,他沒再猶豫地仰頭吻上了他的唇。
不是不小心地觸碰。
不是含蓄而又朦朧的暗
昧。
而是實實在在,直白而又熱情的曖昧。
他將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全部都交付與他,希望這次他能讀懂他的心意。
不摻雜任何利益、糾葛、怨恨,隻是因為喜歡而交付出的真心。
一個吻,吻了許久,陸明月放開盛宴的時候,呼吸都有些不穩了,聲音喑啞:“現在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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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就是更好的。
對他來說還遠不夠。
陸明月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是那種日月同輝,江河萬裡的笑,笑得眾生顛倒。
他吻盛宴的額頭,他吻盛宴的眼睛,他吻盛宴的臉龐,他吻盛宴的長發,他吻盛宴的耳垂,他吻盛宴的脖頸。
宋離光在一旁人都看傻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魅惑的盛宴,他仰著脖頸,靠在牆壁上,任由陸明月予取予求,一張瓷白的臉被熱氣蒸騰得緋紅,披肩的長發散亂開,露出左耳上的紅色墜子,在他的呼吸間隨意晃蕩。
如同行走在世間最攝人心魄的魅魔,僅僅隻是一個無意間的動作,便將人的心神給收了去。
他若是肯笑一笑,世界都將被他收入囊中。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盛宴嗎?
這跟他認識的那個盛宴一點都不一樣!
宋離光看著緊貼在一起,仿佛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將他們給分開的兩個人,內心悠然湧上一股恐慌感。
他差點跪碎了膝蓋骨,才換來盛宴的一次垂青,就這樣又被陸明月給截胡了?!
他怨毒地看著吻得難舍難分的兩人,去tm的任務、係統、追妻火葬場,如果現在他的手上有把刀,他會毫不猶豫地將刀刃插入他們的胸膛,在他們還沒有死去的時候,將他們給生吞活剝了。
被親得一臉緋紅的盛宴察覺到宋離光的目光,在陸明月吻他的耳墜時,偏頭看向宋離光的目光格外犀利:“你還想觀摩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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