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人被陸明月徹底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就隻是一個陸家的半子,他怎麼敢的?!
“我雖然隻是陸家的半子。”陸明月好似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一樣,朝他們輕視一笑,“但我要決定幾門親戚的去留好似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陸昊今天都不出席兩家親戚的宴席,可見陸昊根本就沒把他們當一回事兒,派陸明月來接待他們,也不過是不想把麵子工程弄得太難堪。
和陸明月這個半子比起來,他們這些親戚在陸昊眼裡還真算不得什麼。
想到星辰集團那麼大一個家業現在都是陸明月在打理,陸家的親戚都不吭聲了,包括麵前這兩人憋青了臉色,不敢說什麼地坐了回去。
() 要真把陸明月得罪死了,以後星辰集團這棵大樹的好處,他們是一點也沾不上了。
陸明月見他們老實了,抬眸又掃了眼全場:“還有要非議的嗎?”
經過剛才那麼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陸明月這次是真生氣了。以前陸明月願意應付他們不過是看在陸昊和鄭穎的麵子上,現在他不願意應付了,惹了他也沒好處。所有人裝鵪鶉了。
包括胖冬瓜和鑲金牙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就怕陸明月會回過頭來找他們麻煩。
見席上沒有再說話了,陸明月麵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拉著盛宴又繼續介紹親戚去了。
有了陸明月發飆在前,這次沒有人再給盛宴臉色看,就算見到陸明月和盛宴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大家也識趣地沒有多說一句。
還誇盛宴:“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們這些親戚說白了就是捧個人場,明天婚宴上的來賓才是重中之重,星瀾今晚沒有出席,你多考慮一層是對的。”
“敬你們。”麵對這些人的變臉,盛宴也不是那麼不懂事的人,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地一手拉著陸明月,一手舉著酒杯與他們碰杯。
這會兒他們兩人都西裝革履,領帶挺括。盛宴作為新郎,黑色的西服上還鑲了不少亮晶晶的細鑽,和陸明月手牽手並肩站在一起跟親戚們一同敬酒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明日要結婚的他們二人。
所謂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陸、鄭兩家的親戚為了攀上他們,著實來了不少人。
陸明月和盛宴舉著酒杯認敬了滿場,就算一桌隻有一口酒,也喝了不少下肚。
盛宴以前在下城區,從未參加過這麼大的宴會,跟著陸明月走完全場,頭和腳都在眩暈。
在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不僅沒有感覺到緩解,反而感覺更暈了。
“還好嗎?”陸明月在一旁遞了條毛巾給他擦臉,問他。雖然盛宴麵上沒有顯露出來,但平時看誰都一雙冷清的漂亮眼眸,驟然露出幾分迷茫來,陸明月知道,他多半是醉酒了。
“還好。”盛宴接了帕子,抬手擦了擦滿是水珠的臉,雖說還是感覺有點暈,但他意識卻是清醒的。
清醒到甚至還有精力調侃陸明月:“大哥剛剛發那麼大的火是為了我嗎?”
“不是。”陸明月看了眼洗去了一臉妝容,不但沒有變得平庸,在酒精的作用下,更顯得蠱惑人心的臉,錯開眼,否認。
“是嗎?”盛宴垂睫看他,明顯不信。
“他們太煩人了。”陸明月應聲,“跟你沒關係,你彆多想。”
“啊?”盛宴掃著陸明月的唇笑:“我怎麼覺得大哥這張嘴比石頭還要硬。”
他說一句拉長一句音調,原本冷清的音調都被他染上了酒色,陸明月被他逗笑:“你醉了,我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我沒醉。”盛宴意識很清醒,喝醉酒的人是連一二三四五都不認識的,他現在還能做微積分題,不算醉。
“你醉了。”
陸明月很肯定地告訴他,如果盛宴這樣都還不算醉的話,他把陸字倒過來寫。
“沒有。”盛宴不承認。
“好,你沒醉。”陸明月沒轍了,順著他說,“那我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盛宴猶豫了會兒,沒再拒絕。
他沒醉,但他有點暈,可以休息會兒。
陸明月吐了口氣,帶著他出了洗手間,隨意找了間休息室,就要推門而入。
但在門邊,盛宴又突然壓住陸明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抬起濃鬱的眼睫:“大哥,我沒醉,但我好像壞掉了。”
休息室走廊的燈昏黃,落在盛宴那張完美至極的臉上,宛如給他又鍍上了一層聖光。
陸明月的胸膛狠狠地跳動了幾下,瞥過眼,不太敢看他臉地問他:“什麼壞掉了?”
“腎?下麵?男人的工具?”盛宴壓在陸明月身上一連說了好些詞,怕陸明月get不到,還貼近他讓他感受,在他耳邊吐氣,“沒反應了。”
陸明月腦中那根弦早在衛生間的時候就緊繃著,他以為不承認盛宴的話,他就可以將他們兩人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之類。
但事實上根本不行,一靠近盛宴,一看到他那張緋紅的臉,他滿腦子都是盛宴躺在紅白相間的喜床上,和他楚雲湘雨的模樣。
這會兒盛宴一貼近,陸明月腦中那根幾近斷掉的弦直接繃斷了。
他想到白天他們碰麵的時候,盛宴跟他說的那些話,喉結一跳:“那大哥幫你檢查一下?”
說完,也不給盛宴回話的機會,直接帶他進了休息室,也不開燈,徑直將他按在最角落裡的休息椅上,拉下了他西裝褲的拉鏈。
陸明月的舉動太突然了,盛宴還沒有反應過來,白玫瑰的信息素纏繞在他身上某處,落在休息椅上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兩側的軟墊。
他滾了滾喉,剛想仰脖喘息兩聲,就聽見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了,原本昏暗一室的環境,瞬間變得明亮刺眼。
盛宴被光線刺激得閉了閉眼,同時跌坐在休息椅上的腿也輕輕抬了抬,碰了碰陸明月貼在他膝蓋上的腦袋,提醒他有人來了。
陸明月恍若未聞,手壓著盛宴,繼續做著自己還未做完的事。
休息室被打開後,不斷有腳步聲傳進來,盛宴不去細分,也知道進來了不少人,偏偏陸明月還咬著他沒鬆口。
隻要再往裡走一些,他們就能發現角落裡正在行不軌之事的兩個人。
盛宴滿腦子都是,要是被抓到了該怎麼解釋,說大哥在給他婚檢?
但陸明月選的這間休息室角落裡有個巨大的落地花瓶,花瓶後麵才是休息椅,進到休息室的人全都就近找位置坐了,也就無人發現角落裡,收斂著信息素,抓在休息椅軟墊上越攥越緊的手。
“陸明月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完全不把我們這些親戚看在眼裡了!”
“要不是仗著他是頂級Alpha,對陸氏還有用,我非得讓大哥
把他換了不可!”
“可要不是因為他是頂級Alpha,大哥當年也看不上鄭穎。”
“哼,我都懷疑他究竟是不是鄭穎生的,不然為什麼他是頂級Alpha,而星瀾隻是普通Omega。”
世上哪有那麼多富二代看上二婚媽媽的故事,鄭穎自以為她是出於美貌被陸昊看中,又生下了陸星瀾這個Omega,才鞏固住了她陸夫人的地位。
事實上卻是,陸家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頂級的Alpha或者Omega了,在這個以AO為重心的上城區也存在著生物鏈。
頂級的Alpha和Omega就是這個城市的中心,想要進入他們這個圈子,就必須也是頂級的Alpha或者Omega,不然就會被他們排擠出圈。
而陸家到陸昊這代,已經在A、B級打轉了好多年,再不出一個頂級的Alpha,他們就要被排擠出頂級圈了。
出了頂級圈,也就意味著他們的生意隻能找跟他們差不多等級或者向下等級的人的合作。
享受過頂級圈資源的陸昊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這個現實,於是他萌生出找一個能生出頂級Alpha或者Omega的女人結婚,利用下代重返頂級圈的計劃。
鄭穎這個剛剛亡夫還帶著一個頂級Alpha的小孩正合他意。陸昊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在他的猛烈追求下,鄭穎很快就淪陷了。
可惜鄭穎隻是一個B級Omega,生下來的Omega也是B級,陸昊的計劃泡了湯。
但沒有關係,鄭穎不是還帶了一個頂級Alpha進門嗎?
於是陸昊給陸明月改了陸姓,用心調教他,一步步把他培養進星辰集團,利用他的頂級Alpha身份,再次打進頂級圈。
怕他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反過來搶奪星辰集團,於是他明裡暗裡告訴鄭穎,陸明月能夠有今天都是出於陸星瀾的緣故。
鄭穎信以為真,對陸明月這個前夫生的孩子,橫眉冷對,隻要他有一點對陸星瀾不耐煩的神色,就會板著臉教訓。
在盛宴出現前,陸昊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讓陸星瀾去和頂級Alpha聯姻,但上城區的Alpha,尤其是頂級Alpha個個都是人精,根本就看不上陸星瀾這個B級Omega。
盛宴雖然是下城區出身,可他和陸星瀾的信息素匹配度居然高達90%,信息素匹配度越高生出頂級AO的概率越大,這接近百分百的匹配度讓陸昊再次看到了希望。
且盛宴人品也沒有糟糕到透頂的地步,陸星瀾自己也喜歡,他為什麼要拒絕?
“還有那個小子!還沒進陸家就已經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
“等他和星瀾婚後生不出頂級Alpha,我就攛掇大哥再給星瀾換個Alpha,看他還怎麼囂張!”
他們憤憤不平地訴說著,完全不知,他們討論的兩位正主將他們討論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聽入了耳中。
盛宴自己是不在乎的,他就沒打算跟陸星瀾在一起,更彆說跟陸星瀾生孩子了,他們說的話半點也傷不到他。
可令他意外的是,陸明月竟然也沒有在乎。
兩人隔得這麼近,他能聽到的,沒道理陸明月聽不到,但他的舉動半分滯泄都沒有。
就好像,他什麼都不在乎了,陸家、親情、母親、弟弟,他統統都不要了,他隻在乎盛宴,他隻要盛宴。
隻要盛宴歡愉就好。
這種被人全神貫注在乎著的感覺,屬實爽到了盛宴心裡。因此他不得不更用力地攥緊軟墊,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克製著自己不亂動、不出聲。
後麵那些人還說了些什麼,處在放空狀態中的盛宴完全聽不進去了。
故而他並不知道,那些人在休息室裡發泄了一通後,又相繼走了出去。
休息室的燈光再次黯淡下來,又恢複到了他們剛進來時的幽靜。
陸明月起身,借著昏暗的光線,垂眸瞧著陷在休息椅中全身濕透了還不敢大聲喘氣的盛宴,沒忍住低頭親了親他,告訴他檢測出來的報告:“好著呢,沒有壞。”
隨著陸明月的聲音傳來,盛宴這才找回一絲理智,同樣借著昏暗的燈光,撩開濕漉漉的眼皮,視線落在陸明月沾染了一點白的唇上,他忽然想到上次在陸明月麵前吃冰淇淩的場景。
他今天好像也被人當冰淇淋給吃了一回。
還有陸明月的嘴一點也不硬,分明是軟的。
軟得他都快要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