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神子每晚都在入夢4(2 / 2)

高檔、舒適。

盛宴一進入房間,見到完全現代化的設施,有種自己終於走出深山老林,從封建社會逃了出來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視了,入目一部八點檔狗血瑪麗蘇劇,也不換台,津津有味地看著。

在神廟,每天除了拜神誦經就沒有其他的事乾了,無聊得他連看螞蟻都覺得稀奇。

“去洗漱。”

神子很愛乾淨,進了酒店房間,洗去了一身的風塵,出來見到坐在客廳裡,還洋洋散散在看電視的盛宴,踢了踢他的腳。

盛宴身上還穿著神侍服,他一抬頭,見神子換下了神袍,穿著襯衣長褲,褪去了一身神神叨叨高深莫測的氣息,變得如塵世中的每一個人。

平常而又亮眼。

見他沒有動彈,神子抬眸向牆壁上的掛鐘看去:“明早八點,我們就得準時為醫院祈福。”

言下之意,現在不早了。

在神廟,他們每天晚上八點就睡了,而今天,他們下山,出山,用了不少的時間,抵達酒店,都接近十點了,早過了他們入睡的時間。

“再看會兒。”盛宴將落在神子身上驚豔的目光收回,好不容易找到點消遣的東西,他還不想這麼早就睡,“我不會耽誤明天的行程的。”

神子瞧了他一會兒,沒再說什麼,徑直選個房間,睡覺去了。

他們住的是套房,有六七個房間不愁住。

沒了監視的人,盛宴也沒堅持多久,習慣

了每天晚上八點睡覺的時間,一到點,生物鐘就催著他趕緊入睡,何況他們今天還一路舟車勞頓,身體的疲憊和生物鐘雙重奏,沒過多久他就閉上眼睛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室寂靜,隻有電視上的電視還在說著吵鬨的台詞。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神子大人重新出現在客廳,站在熟睡的盛宴麵前,視線臨摹著他安靜的睡顏。

眼眸中流露出他從未透露過的困惑。

他剛才又做那個夢了,夢中那人依舊長著如同盛宴一模一樣的臉,聲聲低喃著那個名字。

他不清楚,是因為自己代入了盛宴的臉,所以此後每次做夢,夢到的形象都是他,還是夢裡的人原本就是他,見過他後,徹底喚醒了記憶。

如果夢裡的人真是他,那自己會是他的明月嗎?

神子大人不知道,明月這個名字很美,掛在漆黑的夜空中,遺世而獨立,清冷而光輝。

是照亮夜旅人的燈塔。

是遊子抬頭可見的故鄉。

神子大人很喜歡這個名字,可他又怕這一切都是他所臆想出來的。他生來就是神子,他享受著世間最好的供奉,他怎麼可以擁有人的七情六欲。

他應該如神殿的神像那般,六根清淨,無欲無求,心懷威嚴與憐憫地俯視著蒼生。

明月、明月。

神子大人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神子就是神子,那會是什麼明月。

盛宴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居然蓋了條毛毯,這個屋裡就隻有他和神子兩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給他蓋的。

七星級的酒店服務態度還沒有好到半夜進房來幫客人蓋毛毯。

高高在上的神子大人也會照顧人?

盛宴搖搖頭,去浴室洗了個澡,在房間裡叫了客房服務,跟神子大人吃了早飯,一同去往醫院的選址。

神廟做事,向來都講究效率。

且神廟的人跟俗世的人想法很不一樣。

俗世的人建醫院,可能要從選址、構造、設計一步步來。

神廟造福百姓,等不了那麼久,神子大人直接從現有的神廟產業中挑選了一棟早已建設好的,還沒有投入使用的大樓做了醫院。

墳香、誦經、祈福。

一套流程下來,豔陽高照,風和日麗,看上去就是個好兆頭,喜得有意為神廟醫院造勢的富商們,一個勁地說醫院有神的庇佑,定然能福澤百姓雲雲。

盛宴懶得聽他們浮誇的吹捧和有神論,在他們帶著神子參觀大樓的時候,獨自在周圍附近轉了轉。

知道那群富商為什麼笑的那麼開心了。

這裡是城市邊緣地帶,地價不貴,百業待興,神廟將免費醫院設立在這裡,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來看病。

有人就會有消費,圍繞著醫院將配套設施給製備齊,這裡又能打造成一個繁華的商圈。

盛宴繞著大樓轉了轉,邊轉

邊感慨,神廟是塊磚,哪裡有用哪裡搬。

然後他就被人套麻袋了。

“他娘的,總算是把你小子給找到了!這下看你還能往哪兒躲!”

等盛宴眼前的麻袋被人取下,他發現自己正被人丟在一個昏暗的小巷子裡,四周都有拿著棍子、砍刀,一看就不是一群不懷好意的人。

他定了定神,問他們:“你們是什麼人?”

“裝不認識,想賴賬是不是!”一個手拿棒球棍,臉上有刀疤的,長得窮凶極惡的刀疤男,用棒球棍跳起盛宴的臉,讓他被迫看著他,“你好好看看老子,再說認不認識試試?”

“刀哥?”看到人的一瞬間,盛宴腦中浮現出些許與刀疤男相處的場景,自動叫出了他的名字。

刀哥獰笑:“喲,這不是還認識呢?”

“最近在哪兒發財呢?穿得人模人樣的。”見盛宴還知道自己,刀哥掃了盛宴身上的衣著,目光落在他那惹眼的紅寶石耳墜和手串上。

盛宴是下山來祈福的,不是來當神的,他今天沒有穿神侍服,穿的是酒店為他們準備的西服。

裁剪利落的黑色西裝,將他的體形完美的展現了出來,和著他身上的飾品,襯出他矜貴出塵的氣質,宛如神祇蒞臨,高不可攀。

當然這是對於那些信徒來說,對刀疤臉這些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來說,盛宴這副打扮,是他又有錢了的證明。

“欠我們的錢該還了吧。”刀疤男用棒球棍戳了戳盛宴的胸膛,“弟兄們找你好久了。”

原主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又不懂經營,有蘇邇從神廟偷來的那些東西還不夠,還借了不少高利貸,他無賴慣了,借了就沒打算還。

有種這群人就去報警啊。

尋常原主出門都會遮掩一番,盛宴這麼高調出行,還獨自一個人在這麼偏遠的地區瞎晃悠,可不就被人給逮住了嗎?

盛宴輕微蹙了蹙眉,他腦海裡有關這段的記憶很模糊,一時不察,才會讓這些人鑽了空子。

“還,當然還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盛宴手腳被綁著,他為魚肉,表現得很識時務,“這樣被綁著,我怎麼還?”

“彆給我耍花樣。”刀疤男不吃他這一套,“周圍巷子都是我的人,你逃不出去的。”

混混嘛,每天惹事被追債,都練就了一身的逃跑本領。

盛宴蹙了蹙眉,他雙拳難敵四手,逃是肯定沒辦法逃的了。

刀疤男眼珠直直地盯著盛宴身上的飾品,要不是盛宴身上隻有這兩件,賣了也隻不過還他欠下的錢一個零頭,他恨不得全都給他擼下來:“看你現在混得也不差,不至於賴賬吧。”

注意到他眼神的盛宴,傲慢地揚了揚下巴:“當然不至於,我最近新找了個姘頭,有錢得很,我身上的這些都是他給我的。”

盛宴後悔了,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神子讓他準備東西下山的時候,他就該搬空半間寢殿,隨身攜帶幾顆名貴的珠寶,也能夠還刀疤男錢了。奈何他

圖方便,隻帶了幾件衣服完事。

不對。

剛惋惜了一瞬,盛宴察覺自己的想法很危險,早知道,就不該下山。

原主無親無故,這些人找不到他,便對他無可奈何了。

可惜,有錢難買早知道。

“真的?”盛宴說得輕巧,刀疤男半信半疑。

“廢話。”盛宴散漫地抬起臉,將自己俊美的容顏展露得一覽無餘,“就憑我這張臉,什麼人釣不來?”

刀疤男盯著盛宴的臉認同地點了點頭,先前就聽說盛宴釣了個為他豪擲千金的富豪,金銀財寶無數,不然他們也不敢放貸給他。

“那叫你的新姘頭過來給你還錢。”

一聽有錢拿,刀疤臉也不那麼灼灼逼人了,他們是要債的,又不是打打殺殺的□□,隻要肯還錢,一切好說。

“剛釣上呢,哪那麼快。”盛宴的身影抵在牆角,腳下還丟著剛套他的麻袋,沒半分逼到絕境的落魄,侃侃向刀疤男訴說自己勾搭姘頭的秘訣,“這有錢人的新鮮感都去得快,一下子讓他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我釣的這個,比我先前那個還有錢,我還指著他過下半輩子呢,自然要釣久一點。”

刀疤男隻認錢不認人,他冷笑:“你釣一天,我們就要等你一天,你釣一輩子,我們就等你一輩子,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慌什麼,十天。”對上刀疤男的冷臉,盛宴淡然,“十天時間,我連本帶利地還給你。”

刀疤男明顯不信:“說得輕巧,萬一你又跑了怎麼辦?”

最近這些天,為了找盛宴他們可是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各個路口都蹲著人,再來一次,他們這些人還要不要吃飯了。

盛宴無所謂地道:“我人就在這裡愛信不信,反正你要我現在還錢,我一分都沒有,把我打毀容,打殘,我釣不到人,你們也同樣拿不到錢。”

有句話說得好,欠錢的是大爺,盛宴現在欠著他們一屁股的債,有恃無恐。

雙方拉鋸了一番,刀疤男從盛宴這兒得知他現在居住的酒店地址,又找了兩個機靈的人時刻盯著盛宴的行蹤,妥協道:“行,姑且再信你一次,十天,十天內見不到錢——”

刀疤男說著凝視了會兒盛宴的臉:“我就把你賣去後街,相信,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為你這張臉,一擲千金的。”

聽到後街兩個字,盛宴麵色變了變,那裡被稱為墮落的天堂,到裡麵的人,無一不是被喂了藥,變成一隻隻會發/情的動物。

比起被賣去後街,盛宴寧肯在神廟劈柴。

見盛宴害怕了,刀疤男滿意了,帶著手下一眾兄弟離開了:“我們走。”

他們一走,107問盛宴:“宿主準備怎麼還錢?”

盛宴:“當然是找神子大人要了。”

107不容樂觀道:“恐怕沒那麼容易。”

神子不是蘇邇,神廟的珍寶,他允許盛宴隨意佩戴,絕對不會允許他出售,況且這趟下山,他們沒帶任何珠寶,要錢,隻能從神子手中要。

盛宴和神子非親非故,況且神子還是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閒事不管的主,盛宴也沒有把握能從他手上討得錢。

可盛宴認識的有錢人,隻有他一個。

他整了整被刀哥那群人弄亂的衣服:“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要不到,不行,我就像誘惑蘇邇一樣□□他,神子在手,還愁沒錢嗎?”

賣給一群也是賣,賣給一個也是賣,盛宴有原主從前做過的基礎在,再做一次,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107機械地提醒盛宴:“宿主不要忘了,你可是還要追妻蘇邇的,不能對除了蘇邇以外的人,有親密行為。”

盛宴不鹹不淡:“知道,我就跟他玩玩,拿了他的錢,我就撤,何況,神子都被我拿下了,我還救不出蘇邇嗎?”

正好,他正愁怎麼毀了神廟,把高高在上的神子拽下地獄,他動了情,不再聖潔,他還能心安理得地當神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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