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做著生意,還能住這麼大房子,你們一定有錢!你們幫幫我好不好?”劉小麥苦苦哭求道。
羅穎說:“劉家小姑,我想請問一下,你見哪個莊稼漢娶媳婦要花二十兩?我們家裡這麼多張嘴要吃飯,彆說拿不出二十兩,就算拿出二十兩,借給你了,你們什麼時候還?”
劉小麥愣了,囁嚅:“我……我……”
顯然她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當然也許根本沒有想過還。
羅穎繼續說:“二十兩,四畝中等水田的價值,整個周家的田地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我借給你們,你們又還不上,難道讓我們血汗錢打水漂不成?”
這時候,劉一帆說:“我們的錢,蓋了房子,買了雞鴨仔,剛剛又建了雞舍鴨舍,弟弟們還要讀書,確實沒有這麼多錢。”
“你們分明是不想借!”周大美大聲指責道。
“一帆,你給姑姑想想辦法好不好?”劉小麥抓著劉一帆的手臂,搖晃著。
“我們確實沒有這麼多。”
加上剛才祝掌櫃給的八兩銀子,羅穎手裡一共還不到十七兩,哪裡能借的出那麼多?再說借錢這事兒,不僅要看人品,更是借急不借窮,說句難聽的,劉小麥和周家多年與劉一帆幾個不曾來往,也沒什麼感情,再加上當初為了一心治病去借錢,周家說了那麼一番話,羅穎不借錢也是情理之中。
“那……那你把這房子賣了!把房子賣了就有錢了!”
“劉小麥給你臉了是不?你們周家的事情,憑啥叫我外孫賣房子?”肖老太氣憤道。
羅穎也是醉了,這劉小麥真是臉大!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叫自己傾家蕩產幫他們。
“沒錢娶啥媳婦?我外甥這麼多年,你們周家可曾來幫過忙?還賣房子,真是不要臉!”肖氏也是義憤填膺。
“一帆,我可是你親小姑,大美二美是你的親表妹啊!你們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賣掉嗎?你們忍心嗎?你們能收養兩個毫無關係的小孩,送他們讀書,給他們吃好穿好,為什麼就不能幫幫你表妹?”
“為什麼不能?當初你們能眼看著一心病死,我們為什麼不能看著她們被賣掉?人家自己親爹要把她們賣掉,她們要恨也該很她爹,恨你們周家人無情,關我們屁事!”羅穎氣急了,朝劉小麥吼道。
也許換成彆人遇上這樣的情況會幫忙,但是羅穎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麼高尚,沒那麼高覺悟,會傾家蕩產的幫助她們!
因為是親戚,難道就要傾家蕩產的幫忙嗎?難道就因為知道了他們有困難就一定要幫忙嗎?不幫忙就是無情無義,這算不算道德綁架?如果對劉一帆兄妹很好很好,就算傾家蕩產羅穎也無所謂,畢竟錢還可以再掙,可是為周家這樣的,傾家蕩產賣房子,犯得著嗎?值得嗎?
“你以為,我們把錢借給你,周家人就不賣大美二美了嗎?這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等周家人把錢花完了以後了?再拿賣大美二美要挾,怎麼辦?我們還要繼續幫你嗎?”劉一帆說。
“不會的,不會的!”劉小麥擺手否認。
這時候,劉一帆卻極為平靜的說起了自己的心裡話:“小姑,這麼多年,咱們沒有往來,說實話,我心裡記恨周家不仁,想當初你們若真的是窮,沒錢借我,我不會怪你們,可是周家說的那番話,太傷人了!周老二傷人,因為他僅僅是姑父,可你是我的親姑姑啊!可是你漠視了!衝這一點,彆說我沒錢了,就是有錢我也不想借。”
越說劉一帆越難過,回憶起這幾年三兄妹的生活,除了饑寒交迫就是這些親戚的冷漠了。
好在,終於自己苦儘甘來,遇上了羅穎這樣的女子,人生才得以光明。
劉一帆話落,肖家人流了淚。
羅穎伸出手,與劉一帆十指緊握,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自己還是個孩子,可是既要當爹又要當媽,已經很辛苦了,無人幫襯不說,還要遭到其他親戚的冷漠對待,以及二叔二嬸刻薄虐待,吃不飽穿不暖、饑寒交迫、心力交瘁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生活和內心,這也是為什麼劉一鳴和劉一心得到第一件新衣服的時候會因感動而哭的那麼傷心?
羅穎能夠想象的到,劉一帆三兄妹是如何艱難度日的。
“可是你不幫我們就沒有人幫我們了啊!”
劉一帆說:“小姑,我很同情兩位妹妹,可是我們真的沒有這麼多錢!”
瞧著劉一帆似乎真的沒有錢的樣子,劉小麥泛起了嘀咕:難道他們真的沒錢?
劉一帆繼續說:“小姑,我勸你,先去穩著周家人,然後偷偷的尋個人家,把大美二美嫁出去,大美馬上十四了,十四歲嫁人的也有,小美十二歲,小是小了點,總比賣掉強。”
這時候周大美聞言,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立刻抓著劉一帆的手,哭的梨花帶雨,說:“表哥,你買下我吧!以後我在你家,給你端茶遞水,給你們乾活兒。”
劉小麥一愣,沒有想到自己大女兒會這麼說,這時候劉一帆甩開周大美,後退了兩步,他挺反感出了羅穎以外的女子碰自己。
周大美偷偷的掐了劉小麥一下,給了她一個眼神,這時候劉小麥說:“一帆,你買下大美吧!大美留在你這裡,我也就放心了,好不好?小姑求你了!”
“表哥,我什麼都會做!真的!求求你了!”
剛才周大美和劉小麥的互動,沒有錯過羅穎的火眼金睛,再看看周大美此刻這我見猶憐的模樣,看樣子,借錢不成,這母女起了旁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