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好從村裡的小孩子手裡收了幾十斤蚯蚓回來喂雞鴨,結果在門口就聽見了肖老太跟肖大樹的對話。肖老太的這句“讓她彆這麼小心眼”,著實氣壞了肖氏。
“娘,我什麼時候小心眼?”肖氏推開門,極其委屈的質問道。
肖老太麵色尷尬無比。
隻聽肖氏繼續說道:“我嫁到肖家二十年了,我哪點沒做好?是,我就是不高興您把那麼貴重的東西送給肖小草這個白眼狼!”
“你不是小氣是什麼?小草是我閨女,是大樹的親妹子,送她床被子,咋啦?”
“她是你閨女,是你們肖家人,我是外人!你們……你們想送啥送啥,最好把房子都送給她!”肖氏氣的撂下這句話,就跑羅穎這邊哭訴來了。
“大舅娘,算了彆哭了!”羅穎安慰著。
肖氏繼續說:“要是肖小草是個好的,我也就不說啥了,可她就是個白眼狼啊!大舅娘心裡不痛快!”
肖小草做姑娘的時候,就跟肖氏關係不太好,因為肖小草為人自私自利,一向嫉妒劉一帆的母親,然而劉一帆的母親跟肖氏又是閨蜜,久而久之,肖氏跟肖小草關係也就更加淡了。
其實肖氏這人並不小氣,劉一帆那時候沒飯吃的時候,肖家人就大老遠的托人捎東西來,而且東西還都是肖氏準備的,肖小草多年未曾回娘家,現在一回來,就要走了一床嶄新的棉被,肖氏心裡氣不過倒也正常。
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儘管肖小草多年沒回來,肖老太心裡也還是記掛的,現在日子過好了,肯定就想著幫襯貼補,羅穎能理解,但是不讚成肖老太的方式,棉被不是她的私有物,把家裡的東西送人了,最起碼也的得跟兒媳婦說一聲吧!明知道她們倆不和,這不是加深兩個人的矛盾嗎?
最不該說的就是那句嫌棄肖氏小氣的話,肖氏這人的品行,那真的沒話說的,勤快、孝順,但是羅穎是小輩,肯定不能去說肖老太這事兒辦的不漂亮,隻能勸和安撫。
“大舅娘,我知道您不喜歡小姨這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其實我對她印象也不好。”
“哼!她本來就不好,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就欺負一帆他娘!”
“但是呢,外奶年紀大了,四個孩子死了兩個,現在就剩大舅和小姨兩個,手心手背都是肉,現在條件好了,她肯定想幫幫小姨,換成大年哥或者小寒弟弟,你肯定也會這麼做,當父母的自己孩子哪有錯兒的時候!”羅穎說,“您就彆生氣了,那棉被也不值幾個錢,趕明兒,外甥媳婦我多孝敬您一點。”
肖氏忽而破涕為笑,說:“就你會哄人!”
“家和萬事興嘛!上嘴唇和下嘴唇還有碰到的時候呢!”
“哎!可你舅娘我心裡還是不服氣啊!二兩銀子的棉被啊!白白便宜了肖小草那個白眼狼!你外奶還說我小氣!”
“我外奶那是氣頭上說的話,哪能當真啊!您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裡都有數,整個村子誰有您勤快啊?那劉四奶奶莊氏,人家年輕的時候,把自己公婆趕牛欄(關牛的地方)裡住呢!”羅穎說,“隻要大舅對您好就成了,您也彆生大舅的氣,外奶非要把東西送給他小姨,他一個大男人,現在家裡條件又不差,還能為了床被子去吵起來?那多沒麵子啊!您說呢?”
“那……那難道就這麼算了?”
羅穎想了想說:“東西送都送了,要肯定是不能要回來了,不過可以告訴外奶和大舅,手彆那麼鬆,送東西隻能補貼一時,不能幫襯一世,小姨兩口子要是勤快,以後日子也不會差,收購黑花的利潤不低的,好好乾,大房子,白米飯遲早都會有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婆媳之間了矛盾,肖大樹責無旁貸,有些話肖氏作為兒媳婦,不能說,就像現在肖氏覺得肖小草是白眼狼,不配得到娘家的幫襯,但是肖老太隻會覺得是兒媳婦小氣,如果肖大樹去說,情況就不一樣了。
於是,羅穎這邊安撫好肖氏,劉一帆就找上了肖大樹,肖大樹挺不好意思的,自己一個長輩讓晚輩來勸和,不過他還是被劉一帆說動了,已經給肖小草提供了機會,有手有腳的,要是還窮的吃不上飯,就是自己懶,餓死也活該!
肖大樹向劉一帆表態說,自己會搞定肖老太。
然後劉一帆又讓肖大樹哄哄肖氏,這點肖大樹覺得太難為情了,不過後來,劉一帆這個死不要臉的來一句:男子漢大丈夫,哄哄自己媳婦兒沒啥不好意思的!
後來肖大樹怎麼哄的肖氏,羅穎和劉一帆不知,不過肖家人又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劉一帆小兩口也放心了。
解決了肖家的問題,劉一帆和羅穎就該準備出發府城了。出發之前,劉一帆帶著一百個蛋品禮籃送到富貴酒樓還有如意酒樓,讓他們賣賣看,另外還送了兩包烤饃片給牛府,饃片算不上是多驚豔的食物,但是口感還不錯的同時東西還新奇,現在牛家鋪子啥啥都好賣,不管是當地豪紳還是乞丐,都知道牛家鋪子東西好吃好吃超好吃,牛家鋪子四個字儼然已經成了活字招牌!
跟牛府還是老規矩,每出一樣新品,二十兩下縣城和五豐鎮的獨家銷售權利,不過因為廠房還需要些時日才能完工,預計四月中才能供貨。
這一次去府城,羅穎打算把家裡幾個小的也帶去,還有滿福和小寒也帶去,多漲漲見識,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