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淡淡道:“淩夫人說這些話什麼意思,那是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兒與我什麼相乾,淩夫人若受了委屈也該尋給你委屈的那個人,而不是跑到我麵前說三道四,那是你的夫君,你管不住他倒怨恨我不成,沒有這樣的道理,淩夫人請自便吧。”
話落謝玉仙就要往彆處走動,漾漾不死心仍舊跟在謝玉仙屁股後頭追問,細心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謝玉仙有些煩躁,止住腳步淡淡道:“淩夫人跟著我做什麼?”
漾漾笑道:“沒什麼沒什麼,隻是想和你親近親近罷了。”
就在這時一行婢女舉止有度端了茶來,謝玉仙瞥見了就笑道:“我還有彆的事兒要忙,請淩夫人不要再跟著我了。”
話音才落就快走幾步想和漾漾拉開距離,可漾漾才不管那些,她可是非常敬業的小替身,今天彆的人是來參加壽宴的,她可是來進修的,於是忙忙的又綴到了謝玉仙身後,謝玉仙氣結。
耳上戴著金鑲碧玉璫的婢女端著熱茶走了過來,瞥見漾漾緊跟在謝玉仙身後就猶豫起來,騰出手摸了摸金鑲碧玉耳璫,心一沉作勢假摔,誰知沒注意腳下踩在了一顆珍珠上真摔了,她控製不了熱茶潑出去的方向,那熱茶連著茶碗都撞在了前頭的謝玉仙身上。
茶水極熱,迸濺到了謝玉仙臉上,她登時就叫了出來。
馮曇雲大笑,“盛國公府的婢女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就把茶水往北平王妃臉上潑呢。”
漾漾“嗨呀”了一聲,舉著帕子就要去給謝玉仙擦臉被謝玉仙一把推開。
婢女嚇的小臉蠟黃,忙忙撿起踩著的珍珠舉起來給謝玉仙瞧,“大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是踩著這個滑了一跤,請您開恩,請您開恩。”
馮曇雲一摸自己的手腕,頓時笑的前仰後合,原來是她戴的東珠手串不知何時散落了,於是走上前去一把拿走婢女手中的東珠,“是我的東珠手串斷了,可巧讓你踩著了我才發現。”
謝玉仙皺眉睨了馮曇雲一眼,又睨了漾漾一眼,對在場諸位夫人小姐略一點頭,告罪而去。
那婢女也被管事娘子捂住嘴拖拽了下去。
……
戲樓,台上正在演武戲《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惹得台下老爺們叫好聲不絕於耳,一連串的喊“賞!賞!賞!”。
謝玉樹陪各府世子們坐在中間叫的最歡,昌國公府世子喊一次賞,他要喊三次,昌國公府世子不過讓人抓幾把銅錢往台上扔,謝玉樹則是讓人一簸箕一簸箕的潑灑,偏和昌國公世子對著乾。
那昌國公世子吳湘念在今日是來給盛國公老夫人賀壽的,不宜鬨事隻得忍了,站起來,一甩袖子就走了。
謝玉樹自以為得勝,哈哈暢笑。
不一時謝玉樹的貼身小廝叫順子的貓著腰走來湊到謝玉樹耳邊說了幾句話,謝玉樹低罵一聲“賤人”就憤怒的離開了戲樓,到了外頭月洞門門旁裡的翠竹林裡就對小廝一通拳打腳踢,罵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一會兒開宴你再安排人去辦,就用那滾燙的熱湯,把那小賤人的臉給我燙爛,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姐相像。”
“是是是。”小廝跪在地上連忙應下。
正在此時從廊上走下來一個穿藍綢衫的,一看見謝玉樹就喊道:“世子讓人好找,國公爺在書房等你呢,快隨我過去吧。”
謝玉樹一聽謝淳仁找他立馬就白了臉,雙腿也開始打哆嗦,忙忙賠笑道:“四哥,我前頭還要陪客,等晚上宴席散了我再去可好?”
謝玉衡歎氣,一把抓住謝玉樹的手腕不讓他走,悄聲道:“一個錢姓木材商在錢首輔家大管事的陪同下找上門了,為了給你擦屁股國公爺賠出去十二萬兩銀票,我瞧著國公爺已是怒極了,到了書房你千萬彆強辯,跪下認錯倒還能少受點罪。”
“我不去,我不去!”謝玉樹哀嚎,“四哥你疼疼我,讓人到裡麵去告訴祖母知道,務必讓祖母來救我,不然今日我小命休矣!”
“不能夠了,國公爺下了嚴令,若有通風報信的不僅全家攆出去,凡是有姻親關係的也一並不要了,誰敢呢。”
謝玉樹一聽雪白的臉變得蠟黃,兩腿軟的走不動道,謝玉衡一看他這樣也可憐,卻是麵不改色讓兩個男仆抬了起來,一麵走一麵歎氣道:“你小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咱們家出了兩位皇妃,表麵看起來多繁盛似的,可沒有皇子終究都是虛的,外頭裡頭都爭不過人家,這些年都快把家底子賠進去了,你又來了這麼一出,府上艱難了。”
一時謝玉樹被抬進書房,扔在地上,謝玉樹一抬頭就看見了一道鞭影,影子落下打在他身上,頓時就慘嚎起來。
書房門緊閉,謝玉衡守在門外聽著裡頭的動靜,揪出兩團棉花塞在耳朵裡就充起了聾子。
世子頑劣不堪,是該狠狠教訓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