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禦和其他臣子保持一致,心中卻在根據蛛絲馬跡思索這一次的刺殺有可能是誰策劃的。
淩禦不著痕跡的看了宗政隆泰一眼,雖然天臨帝封賞了所有護駕有功的人,唯獨好像忘記了三皇子,但是這一次受益最大的就是他。
是他嗎?
不,不是他,既然動用了重軍器八\弓\弩,當時那些刺客的的確確想讓天臨帝去死,假如天臨帝死在當場,繼承皇位的隻可能是嫡長子宗政隆慶,宗政隆泰瘋了才幫宗政隆慶登皇位,天臨帝活著宗政隆泰才有可能拉下嫡長子自己上去。
這時安成賢回來了,輕步快速走到天臨帝跟前,小聲稟報。
天臨帝怒極反笑,語氣越發淡然,“叫進來朕問問他,在他父皇的龍椅上寵幸女人可有彆樣的意趣。”
殿內空氣有刹那的凝滯,頃刻,眾臣嘩然,榮國公猛的捂住心口,隻覺頭昏腳軟,幸得旁邊的昌國公扶住,低聲笑道:“榮國公要撐住啊。”
榮國公猛的甩開昌國公的手,“不勞昌國公費心。”
“東光侯,你有個好女兒。”
原本一聽大皇子在龍椅上寵幸女人就心頭發緊的東光侯一聽這個話,頓時出列拱手,佯裝迷糊,“陛下,此話何意?”
這時宗政隆慶和捂著臉的宋小鸞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宗政隆慶還一咧嘴笑出了一口白牙,“父皇,這朝堂上哪裡是女人來的,讓小鸞下去吧。”
“都這個時候了,你自身尚且難保,還想著憐香惜玉呢?”天臨帝笑了。
宗政隆慶見天臨笑,他就放鬆下來,“父皇,聽說您遇刺了,您沒事就好,刺客抓到了嗎?”
宋小鸞可不像宗政隆慶那麼蠢笨狂妄,當即嚇的跪倒在地,哭道:“陛下,臣女懷了東安王的孩子。”
東安王妃之父琅琊侯頓時睜開了閉目養神的眼睛。
宗政隆慶笑道:“父皇,兒臣終於要有嫡子了,您要有嫡長孫了,王妃無用,隻會生女兒,不過她很快就要死了,隻要小鸞生下兒子,兒臣就要娶小鸞做正妃。”
“王爺,您這話何意?!”琅琊侯登時就站了出來質問。
宗政隆慶一頓,“王妃病了,治不好的,她死了難道還要本王為她不再娶正妃不成,自然還要娶正妃的。”
“朕竟寵出了這麼個孽障?”天臨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琅琊侯悲憤欲絕,跪地扣頭,“請陛下為臣女做主!”
“禦龍侍衛何在,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成賢,你親自動手。”
宗政隆慶兩腿一軟,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父皇,兒臣再也不敢了,您再饒兒臣這一回吧,兒臣糊塗了。”
“拖出去。”天臨帝冷冷道。
眼見自己真被禦龍侍衛架了起來,宗政隆慶哭著大喊,“父皇,五十大板下去兒臣會死的!”
“那你就死吧。”
第一次聽見自己親親的父皇竟然說出了這麼無情的話,宗政隆慶傷心至極,怒道:“都是你逼的,我為嫡長子,你卻遲遲不立我做太子,不就是因為我沒給你生下嫡長孫嗎,王氏那女人生不出兒子還不是你給我選的,她不中用,我自己換一個有什麼,東光侯嫡女一樣能做本王的正妃!”
琅琊侯聽罷,扣頭大哭,“請陛下允許老臣把不中用的女兒領回家。”
東光侯癱在地上,兩眼絕望。
宋小鸞更是直接嚇暈了過去。
“琅琊侯不要急,朕會給你一個交待。”
“謝陛下,陛下英明。”
攬月樓的消息一時還沒有漏出去,被漾漾確診為汞中毒的東安王妃,坐在自家庭院的芭蕉下,望著兩個踢毽子的女兒,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
自從成為東安王妃,管理著後宅那些女人們,她對自己的管理手段是自滿甚至自負的,那些爭寵的女人絕對害不到自己。
偌大的王府,能不知不覺給自己下慢\性毒\藥的是誰?
她知道是誰。
和自己同床共枕的那個男人嗬,不是能藏得住秘密的人,他罵過她好幾次了。
你為什麼還不死?
她那時隻當是他的氣話,她聽著、受著,也期盼著能生下一個嫡子。
可是……
“母妃,你哭了?”
“沒有,風迷了眼,母妃擦擦就好了,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