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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咖啡廳的老板換人了。

前任老板中了三個億的彩票,賣掉了咖啡店移民去國外了,好像說要去學一些年輕時就很想學的東西。

安室透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榎本梓來通知他去麵試,黑發的年輕女孩子對於前任老板雖然有些不舍,但是老板是有了更好的發展,她更多還是祝福。

更何況,新老板看起來也是個不錯的人。

“我昨天休了一天假。”安室透有些懵,他站在咖啡店的門口,對榎本梓說道,“這麼突然?”

“新的老板好像是個急性子,很快就約好了。”榎本梓歪了歪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店內的裝飾也換掉了哦!我昨天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呢。”

“是這樣嗎……”安室透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說道,“所以要麵試我們這些老員工,是否適合留下來吧。”

“嗯,是這樣沒錯。不過,我今天起就不在這裡工作了,雖然有點舍不得安室君,但以後想要見麵也很方便,彆忘了聯係我呀。”榎本梓笑著說道。

安室透眨了眨眼,他看著榎本梓,問道,“你被辭退了嗎?”

“沒有啦,新老板給我安排了另一家店工作,那裡離我家更近一些,我回家也更安全些。”榎本梓點了點下巴,回憶道,“先生說這家店要做成主題店,暫時隻需要男性服務生,大概是執事咖啡之類的吧?我覺得安室先生這麼帥氣,一定沒有問題的!”

榎本梓今天是特地來等他的,說完之後看了看時間,急急匆匆地又離開了,留下安室透一個人麵對著看起來沒什麼區彆的咖啡廳。

安室透撩起頭發歎了口氣,上前推開了咖啡店的玻璃門。

如同榎本梓說的,波洛咖啡廳是真的大變樣了,由原來清新自然的裝修,變成了更加穩重的暗色的氛圍,由黑色與紅色作為主色調,充滿了極具現代感的性冷淡風格。

原先波洛咖啡廳的logo也換成了類似於“M”的標誌,就像是某個組織的徽記一樣。

安靜卻帶了一絲詭異的氣氛,一進入店門,安室透立刻就警惕起來了,腦內對於危險的雷達滴滴作響,他不動聲色地巡視著店內,想要找出那個讓他感到不安的根源。

大概是因為還沒有正式營業,店裡並沒有其他客人,這也讓安室透很輕鬆的將視線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那是個看上去十分瘦弱的青年,肩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就算安室透對這種外在的東西並不怎麼在意,也能看出這絕對是高級貨。青年背對著他坐在吧台前,斜前方放著一杯加了球形冰的威士忌。

很危險。

即使隻是一個背影,但那種壓抑的感覺,讓安室透的腦海中閃過幾個身影:銀色長發的男人,金發的漂亮女人,還有那個獨眼的家夥。

這個青年給他的壓力,就像那些常年在組織裡的家夥,也許還要更甚。

安室透也是「組織」中的一員,並且是有著代號「波本」的高級成員,明麵上做著私家偵探的工作,同時也在咖啡廳打工,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弟子。

但實際上,他是警方派到黑衣組織的臥底,真名是降穀零,一直暗中監視著組織的行動,可以說,安室透本人也是一位相當有城府的人。

“打擾了。”臥底生涯磨煉出了安室透沉穩的性格,他露出笑容試探地說道,“我是之前在這裡工作的安室透,請問是在這裡麵試嗎?”

青年沒有回應他的話,低著頭似乎正在專心致誌地做些什麼。

安室透頓了頓,朝著青年的位置走去,再次開口提醒道,“你好?”

他愣住了,從現在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青年大部分的動作,黑發的青年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一道反光,在拆解了一半繃帶的手腕上比劃著。

似乎是有觀賞者的存在讓青年感受到了愉悅,他微微翹起嘴角,抬起手朝著自己的手腕刺了過去。

“危險!”安室透劈手奪下那把匕首,抓住青年的手腕,語氣難免有些焦急,“你在做什麼,這很危險的!”

青年抬起頭來看向他,他有著一張頗為古典的英俊的臉,但是精致的臉上大麵積的纏繞著繃帶,整個左眼都被擋住了。僅僅露出來的鳶色的眸子中沒有任何神采,冷漠的看著他。

眼睛下可以看出十分明顯的青色,似乎很缺少休息的樣子。

“放心吧,就算是自殺我也不會用這種方法的。”青年看著安室透扣住的他的手腕,平靜地說道,“劃破動脈血會濺的到處都是,老板會生氣。而且我超怕痛的,我的座右銘可是明朗清爽且充滿朝氣地自殺,比起來還是入水更舒坦一些。”

拿自殺來當座右銘……而且明朗清爽充滿朝氣真的可以用來形容自殺嗎?安室透有些槽多無口,他注意到青年口中的「老板」一詞,所以麵前的這個青年大概就是他未來的同事了。

能留下來當然是最好,他才剛接近毛利小五郎,這個咖啡店的位置相當優越,無論做什麼都方便極了。同事可疑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麻煩,安室透實際上並不怎麼擔心。

“……您真會說笑。”安室透想問關於老板的事,可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有些尷尬地停住了。

“我是太宰,太宰治。”名為太宰治的青年善解人意地彎了彎眼睛,看上去十分的平易近人。

“太宰君。”安室透叫了他的名字,對方溫柔地“嗯”了一聲,似乎在鼓勵他繼續說下去一樣,安室透也不知為何在這樣一個年輕人的身上能感受到並不亞於組織的人的壓力,他整理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其實我是來麵試的……”

太宰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抬起眼看了他一會兒之後,露出了如同少年一般清澈地笑容,開心地說道,“這種麻煩的步驟就省了,現在就入職吧!”

“嗯?”安室透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這種事可以隨便做決定嗎?”

麵前這個青年看起來是比他小幾歲,但不至於這就有代溝了吧?

“當然啦,老板說過,如果是你可以直接入職。”太宰治捧著臉看向他,之前的陰鬱一掃而空,如果安室透最初見到的是這樣的太宰治,一定不會對他產生戒備。

“他認識我嗎?”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將繃帶重新纏上,笑眯眯地看著他,卻提了另一件事,“你會料理吧,能幫我做午飯嗎?我一整天沒有進食了,拜托你可以嗎。”

太宰治的表情看上去很可愛,總之不太像是他這樣的成年男人應該露出的表情,但是在他身上就完全沒有違和感。

安室透還對他的身份留有懷疑,但是麵對這種可以說有些無禮的請求他並不生氣,將襯衫的袖子挽起來,十分友善地問道,“那麼太宰君有什麼很想品嘗的嗎?”

“唔……”太宰治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很快抬起眼說道,“討厭的東西倒是有,我討厭黏糊糊的小矮子。”

聽起來就是專門限定了某個人啊……安室透將這個形容暫且記下,又問道,“那麼老板有偏好嗎?”

“他喜歡吃甜食。”這個太宰治倒是立刻回答出來了,看向安室透的眼神有著了然,他翹起嘴角,意有所指地說道,“晚上的話可以去找他小酌一杯,早些年他比較喜歡日本酒,最近跟著我喝洋酒了。”

“洋酒?”安室透十分捧場地問道,畢竟太宰治看起來很想告訴他的樣子。

“嗯,就是那個。”太宰治端起了放在桌上的威士忌,球形冰輕輕地觸碰到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他露出微笑,“「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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