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又過去了兩個周,安室透還是沒有見到中原中也打算什麼時候去做任務。不僅如此,負責此事的琴酒也沒有催過,甚至他也很久沒見過貝爾摩德了,似乎除了他所有人都有事要忙。
與此同時,他也很久沒有在白天見過太宰了。上次看到太宰是在某個深夜,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急匆匆地從他身邊經過,表情冷漠,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
聽到他的描述的中也表情很平靜,就像早就知道了一般,把正在擦拭的玻璃杯放下,又重新拿起了另一個高腳杯,說道,“不用在意,等他回來。”
安室透歎了口氣,在櫃台後麵坐了下來。
咖啡店和往常一樣,幾乎沒有什麼客人。店員也就是那兩個人,太宰不怎麼過來之後,經常和他搭伴的人變成了中也,工作日常也就是閒聊。
不過今天,店裡隻有他一個人,昨天中也說今天有事,就算沒有明說,安室透憑借自己偵探的直覺,中也大概是去做太宰的任務了。
果然,黑手黨還是忙碌的,像之前那樣閒的發慌每天在咖啡店裡磨洋工的終究還是隻有他一人。
忽然,店門口的風鈴響了,難得的有客人前來——
“歡迎光臨!”安室透站了起來,熱情地說道。
門口站著穿著紅色製服的配送員,手中拿著快遞單,詢問道,“中原中也先生在嗎?”
“他今天不在。”安室透說道。
“這樣啊……你能聯係上他幫他簽收嗎?因為是很大件的東西,我們再運回去很麻煩。”配送員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詢問道,“是輛車,您這麼說就可以了。”
安室透見他這樣說,便拿出了手機給中原中也打電話,電話響過了兩聲才被接起來,沉穩的低音從那端響起,“安室,有什麼事嗎?”
除了同事好聽的低音,那端還有相當密集的槍聲,同事的呼吸十分平穩,但是安室透能聽見他奔跑的腳步聲。
“有你的快遞送過來,說是輛車,快遞員先生詢問能不能替你簽收。”安室透知道他忙著,長話短說。
“車?”中原中也的聲音有些疑惑,過了片刻似乎終於想起來了,恍然大悟,“是那個啊,琴酒說給我配的車。”
安室透:“……”
他原本以為是中原中也的自購品,畢竟中也平日裡的生活就比較奢侈,無論是衣著還是日用品。雖然一直是用打車來代替交通工具的,他還以為隻是因為方便。
之前見麵的時候,中也喝醉時透露過新買的車被太宰炸了,他也知道同事遲早會買新車,但新車來了,沒想到居然是琴酒……
“沒關係,你幫我簽了吧。”中也說道。
“好。店裡的印章在什麼地方?”安室透答應下來,問道。
對麵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似乎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去問問老板?”
電話似乎被中也拿遠了些,他在跟旁邊的什麼人說話,安室透聽不太清,隱約地聽見幾個“會死”“身體”之類的詞語,最終中原中也還是對他說道,“你去老板的辦公室看一眼,沒有就等我回來吧。”
安室透聽到對麵傳來一聲慘叫,不知道是誰,總之肯定不是他同事,最終還是掛斷了電話。
他為快遞員倒了杯水,說道,“請稍等一會。”
然後轉身進了裡麵,朝著老板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安室透此刻心情有些忐忑,他在店裡工作這麼久了,終於可以見到老板了。上一個這麼難見的老板還是組織的,他臥底了這麼多年連聲音都沒有聽過。
他對老板十分好奇,但對方的消息很少,就連全名還是從組織的恐嚇信裡看到的。太宰提過一句老板身體不好,不知道是怎樣的程度……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敲了敲那扇從來沒有進去過的門,裡麵傳來了腳步聲,很快,那扇門被從裡麵打開了。
金發的青年站在門口,頭發被束成高馬尾,身材纖細,穿著一身大正風格的男士和服,脖子上係著白色的長圍巾。看上去相當的文藝優雅,仿佛那個時代的家。
但安室透莫名地有種,對方應該很擅長打架的感覺。
“安室君。”青年對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簡直就像櫻花,“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有什麼事嗎?”
安室透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對於這位老板他卻並沒有什麼距離感,也許是對方的笑容很有親和力的原因,他感覺自己已經認識他很久了。
“有中也的訂單,他今天不在,所以我替他簽收,所以想問您借一下印章。”安室透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對老板說道,“時枝先生。”
“印章啊,嗯……你稍等一下。”說著他轉身朝著房間快步走進去,蹲下來打開了抽屜,在裡麵翻找著。
安室透這才有時間打量這個房間,東西不多,擺放的也相當整齊,可以看出主人是個很愛整潔的人。但同樣的,也沒有什麼能彰顯個人愛好的東西,像是有的人會在辦公室裡掛上字畫或者擺放古董,時枝千聖的辦公室就像標準間,幾乎沒什麼個人特色的東西在裡麵。
青年很快從抽屜裡找出了印章,小跑著過來遞給了安室透,笑著說道,“印章給你。”
……好耀眼。
安室透被對方坦然的熱情刺到,他對彆人的感情十分敏銳,對方絕對不是虛偽的客套,隻有純粹的善意,一股腦地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