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今天到咖啡店的時候,店裡多出了一套與店內裝修格格不入的歐式風格的沙發,占據了不小的空間。
安室透倒是不怎麼驚訝,彆說是多了幾座沙發,就算一夜之間換了一套裝修,他也不會多驚訝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
最近總是忙得見不到人影,聽說是又在學校找了個助教的兼職的夏油傑正躺在上麵,拿著一台老式遊戲機玩俄羅斯方塊,整個人看上去閒適又放鬆。
虎杖悠仁從後廚端了點心出來,然後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剛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拿起一塊小餅乾開吃,夏油傑頭也不抬地說道,“今天的訓練完成了嗎?”
虎杖悠仁沉默了,靈巧地躲過突然在他身上開洞長嘴試圖把小餅乾吃下去的兩麵宿儺,才說道,“夏油老師,現在是上午九點鐘,還沒到訓練的時間。”
“算了,今天暫且休息一天吧。”夏油傑坐了起來,招呼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室透坐在旁邊,說道,“悟一會過來,你之前不是說想問吉野順平入學的事情嗎,待會直接問他就可以了。”
“喔喔!”虎杖悠仁坐直了身體,眼睛亮閃閃的,“我一會就去找順平!”
“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些,萬一悟拒絕你了呢。”夏油傑故意說道,又給旁邊的安室透解釋道,“是悠仁之前遇見的小朋友。”
“高專一看就很缺人,連我都收了,一定會收下順平的。”虎杖悠仁才不會被他嚇到,然後看向夏油傑,十分信任地說道,“而且還有夏油老師嘛,你會幫我的吧?”
“肯定會的。”夏油傑還沒來得及回答,安室透先一步開口說道,“你都叫他老師了,他怎麼可能不管你。”
夏油傑瞟了他一眼,“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你還叫我夏油先生,好禮貌的。”
“當初剛認識的時候,夏油君也沒有天天翹班,好敬業的。”安室透完全不吃他這套,冷靜地說道。
夏油傑:“……”
虎杖悠仁剛想笑,就被夏油傑瞥了一眼,兩個月來被訓練的條件反射讓虎杖悠仁立刻收斂了表情,說道,“我還是去跑個圈,一天不訓練我難受。”
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過來的時候,正好遇上風風火火的從他身邊路過的虎杖悠仁。五條悟一進門就問道,“悠仁去做什麼了?”
“被我嚇唬了一下,出去跑圈了。”夏油傑輕描淡寫地說道,同時他站了起來,對硝子和五條悟露出了笑容,“歡迎,你們願意過來我很高興。”
家入硝子雙手插在外衣的口袋裡,此刻也難得的露出了溫柔的表情,“這算是同學會?”
“如果你不介意,這樣想也可以。”夏油傑略一思考,說道,“畢竟我的存在還有些爭議……”
“好了好了。”五條悟伸手攬住兩個人的肩膀,站在他們中間,露出了標準的能看到六顆牙齒的笑容,“難得這種機會,就不要說些沒意思的話了,傑總是想的太多了。”
“喀嚓!”
三個人說著話的時候,忽然眼前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伴隨著相機的快門聲,順著聲音望過去,安室透手中拿著手機對著他們,他笑了笑解釋道,“我覺得這種時刻應該要留下一張照片……”
對麵的三個人沒有說話,轉過身麵朝著他一起比出了剪刀手,安室透也不再多說什麼,將這一刻固定在相機中。
這次的聚會算是三個人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的重聚,雖然這一級隻有他們三個人,但是除了在念書的前兩年,他們再也沒能聚齊過。
夏油傑上次和硝子見麵的時候說再見時請她喝酒,但是這次端上來的還是更像飲料的雞尾酒。他們三個還是挺有意思的,硝子幾乎是千杯不醉,五條悟則是滴酒不沾,夏油傑介於兩個人之間,能喝點,但是比硝子差遠了。
看到兩個同期生拿著漂亮的玻璃杯碰杯,五條悟將手裡的熱巧克力也擠了進去,和他們碰了一下。
夏油傑沒忍住笑了一聲,說道,“我聽說悟之前來店裡,喝醉過。”
五條悟回想起了麻婆豆腐和慌不擇路的端起了高度酒的那個夜晚,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乾脆轉移了話題,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他們看,“你們兩個還背著我合影,好過分!”
“誰讓你是個忙人,你也在的話就帶你。”硝子斜靠在沙發上,說道。
“而且你的學生現在都是我教著……其他人就算了,悠仁可是一點常識都沒有。”夏油傑說道,手指輕輕彈了一下玻璃杯,“你打算怎麼安排悠仁,直接讓他在交流會出現嗎?”
“已經被確認死亡的同學,忽然出現然後傻笑著對大家說「嗨我回來了」嗎?”五條悟搖頭晃腦地說道,“no,這多無聊。”
“這麼無聊真是對不起。”夏油傑擠出一個假笑,說道。
五條悟:“……”想起來麵前這個人也是被確認死亡之後忽然出現的。
家入硝子毫不客氣地大聲嘲笑五條悟,五條悟怨念的視線過來的時候,她站了起來到旁邊的酒櫃裝模作樣地挑酒。
“我的意思是,想讓悠仁有個比較讓人難忘的出場。”五條悟乾巴巴地解釋道。
“我懂,替你代課的這段時間,我也沒有透露他的任何消息。”夏油傑不再戲耍五條悟,和五條悟討論了起來,“什麼樣的出場比較震撼呢。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我認識有錢的黑手黨首領,可以借飛機用……”
家入硝子在旁邊聽著,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兩人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事的。
“或者木乃伊?帶著好像是土特產的木乃伊過來,然後打碎外殼出現的是去世已久的虎杖同學!”
“或者可以把木乃伊從飛機上扔下去……”夏油傑嘀咕道。
“好主意!”五條悟說著還比劃了一下,做出了慶祝的動作,“硝子你覺得呢?”
硝子覺得……硝子已經不在剛剛的位置了,家入硝子從酒櫃裡抱出來四五瓶酒,早就悄悄跑到一旁,懶得加入無聊的男生的話題。
“悠仁最近認識了一個能看到詛咒的孩子,叫吉野順平。”討論完怎麼讓虎杖悠仁有一個世紀性的震撼出場後,夏油傑終於想起了虎杖悠仁的請托,順便告訴了五條悟一聲,“就是之前電影院的那個目擊者,伊地知告訴過你吧。”
“唔……”五條悟仰頭思考了一會兒,這種過於簡單的低級任務從來不會教給他,也就是因為是學生有關的才會被迫關注一下,他努力回憶起了細節,“就是電影院死掉的那三個中學生吧,這個任務是悠仁負責嗎?”
“我問七海要了現場的照片,從遺體看起來,很像我知道的那個詛咒。”夏油傑摸了摸下巴,“七海也和那家夥對戰過,也受了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