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也一驚,如果赤井秀一是沒注意,可他與太宰站在同一個方位,也沒看到任何的身影。
那個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裡是正規商鋪,不必要的東西就不要帶進來了。”赭色頭發的男人用食指扶著槍管,甚至沒感覺他怎麼用力,槍管就出現了扭曲的弧度。
太宰走了兩步,扶住了客桌旁的一個椅子,拉出來坐在了上麵,微笑地看著那個人耍帥,這時才說了一句,“好了,中也。”
“哼。”中也不耐煩地朝著他走過來,站在了他的身後,像是護衛一樣。
可能真的是護衛的身份,他看著他們的眼神十分凶惡,仿佛他們是什麼危險人物。
不過他們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就是了。
“這位是中原中也。”太宰治介紹道。
中原中也抬了抬帽子,算打過招呼了。
中原中也?又是一個文豪的名字。之前的太宰可能是湊巧,那麼這兩個名字同時出現可以排除巧合了。
安室透與赤井秀一對視了一眼,就算關係不怎麼樣,這種時候卻有了默契。他們不清楚太宰治的目的,也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暴露了,但還是要留下來。
他可不覺得換個人過來就不會被太宰發現,要是他們留下來,有些事還說不定更好處理點,某些情況也算是更有主動權。
“請坐吧。”太宰治做了個請的姿勢,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拉開了椅子坐在他們對麵,兩個人的坐姿都有些拘謹,畢竟這種情況也放鬆不下來。
“你讓他們坐著與你談話?”中原中也忽然開口,語氣中頗有些不讚同,“他們能見到你,已經是破例中的破例了。”
“你也坐?”太宰偏過頭,問了一句。
“免了,和你坐一起會惡心的我今晚都睡不著覺。”中原中也鈷藍的眼睛看向在對麵的兩個臥底,眼神有些冷淡,“繼續吧。”
“現在不同以往嘛,特殊時期有些事情也是得讓步的。”太宰微笑地說道,接著將視線投向了那兩個人,“來這裡是要認真工作的,明白嗎。”
“工作內容……包括哪些?”安室透儘可能地更自然一點,可是對方旁若無人的表現讓他更緊張了。
作為組織的成員,他也曾這樣悠閒的指點過彆人,當然這個「彆人」那時已經注定是絕不可能泄露秘密的了。
滅口嗎……
“嗯……打掃,采購,收銀,接待客人之類的吧?廚房的事情我想親自負責。”太宰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有點興奮,“我最近發明了一道新菜,名字叫做「墜入愛河」,待會想請兩位品嘗一下,能給出建議就更好了。”
中原中也:“……”
“還有彆的問題嗎?”
其實有,但安室透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問了。畢竟組織給他的工資也就那點,為了組織得罪太宰治,然後被那邊的怪力矮子像擰斷赤井秀一的槍那樣擰斷脖子,實在是得不償失。
於是兩人都表示沒有問題,姑且勉強算是很愉快地留了下來。
正式工作時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鐘,安室透已經開始規劃回去從哪些地方著手開始查這個文豪組織了,正要道彆的時候,赤井秀一說道,“我今天沒什麼事,現在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隨你。”回答的是中原中也,雖然表現的很戒備,但沒有想象中的排斥他們。當然也有可能是太宰已經做了決定,他說什麼也沒用,習慣的應了下來。
安室透聽到赤井秀一沒被拒絕,將到嘴邊的告辭的話咽了下去,說道,“那我也留下來吧。”
理所當然的也被同意了。
太宰治抬了抬眼,忽然一掃剛剛頹廢的表情,很有精神的說道,“既然你們都在,就嘗嘗我的新菜吧!我現在就去準備!”
中原中也的瞳孔一瞬間縮小,他儘可能不動聲色地朝著門口的方向移動,然後就被boss點了名。
中原中也:“是這樣的,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要做。”
“你沒有,坐下。”太宰治冷淡地說道,“還是說你對我的技術有什麼疑問。”
中原中也詭異的沉默了片刻,終於昧著良心說道,“沒有。”
他壓低了帽子,坐在了靠近鋼琴的桌子旁邊。
安室透忽然有點不安。
他看到太宰治要走,急忙說道,“那個,我也挺擅長料理的,我可以幫您打個下手。”
原本以為會被拒絕,沒想到太宰治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安室透又跟赤井秀一交換了一個眼神——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沒跟赤井秀一對視過這麼多次——有些惴惴地跟了上去。
店裡的後廚明亮且乾淨,櫃子裡放著不少新鮮食材,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太宰就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暗色的眸子淡淡地掃過他,接著自然地拿起掛著的圍裙係上,經驗豐富地洗手,然後站在了乾淨的平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