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聽飛羽道:“我昨晚準備就寢,掀開床帳就看見了你。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不是你救的?”
“當然不是。”飛羽給她看自己的手,“就我這樣的纖纖素手,拖都拖不動你。”
“對了,你昨天是怎麼逃過縣衙那批人的搜查的?”鐵慈忽然換了話題。
“藏在了養荷花的大缸裡。可凍死我了。”不知怎的,鐵慈覺得一直笑盈盈的飛羽,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在咬著牙齒。
她很聰明地又換了話題,“這個……你發現我的時候,我的傷已經包紮好了?”
飛羽端碗的手一頓,隨即笑道:“是啊。”
鐵慈微微皺了皺眉。
飛羽瞄著鐵慈,笑了笑。
在海上遇見的這個小子,是個人物。
她原本去縣衙隻想看個熱鬨,結果卻正好遇上了地牢坍塌,她也沒想到李縣丞這般大的膽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人救下來。這樣的人物,留著給老二添堵也是好的。
原本換了男裝去救人,回來的時候因為另有要事,便把這小子送到扶春樓,命人去找女下屬姹紫過來,姹紫雖然脾氣粗疏,卻精通醫術,向來是他的禦用大夫。現在看來姹紫把茅十八的傷勢料理得很好。
他之前到了滋陽不久,就認出了這位海上打過架的哥們。
當時看他和縣衙的人在一起,他也知道京中官宦子弟曆練的事,大概猜到了對方身份,便重新易容,假作賣身葬父的小娘子,想混到他身邊,一方麵整整這個在海上和他打架的家夥,一方麵也方便自己辦事,誰知道這家夥不上當,轉手把他賣進了青樓,他卻又發現這青樓是老二在海右的秘密據點,乾脆將計就計當了頭牌。
鐵慈拔僵屍一般把自己拔起來,伸手去接藥碗,飛羽卻一讓,笑道:“公子何必逞強,奴家喂你便是。”
鐵慈也便放下手,後背卡在床欄有點不舒服,她對飛羽使個眼色。
飛羽:“??”
鐵慈又示意她背後。
飛羽:“???”
鐵慈偏頭看她。
這麼沒眼力見?
沒伺候過人?
看不見她背後需要靠枕嗎?
青樓頭牌,就算被人趨奉,但久經調教,怎麼伺候人舒服是第一要學的。
鐵慈上下打量一臉懵逼的頭牌,努努嘴:“靠枕。”
飛羽這才恍然大悟,“哦——”拿了一個靠枕過來,扶起鐵慈,鐵慈趁機嗅了嗅她懷中氣息,濃鬱的牡丹芍藥香氣,沒有那種鬆香木香。
她一嗅便抬頭,一抬頭就迎上飛羽有點古怪的目光,鐵慈轉著眼珠,正想著用什麼法子來搪塞,就見這姐兒把胸一挺,嬌聲道:“大爺,奴家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