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遊擊醍醐灌頂。
對啊。
這麼嬌滴滴的。
一點破事就撒嬌的。
不是妻子專利麼?
真正的爺們兒,這等事兒,打死也不要人幫啊。
他欣慰地長出一口氣,看著鐵慈昂然去石堆後了。
雖然將軍睡小倌依舊不大好,但是好歹雄風保住了,這對我大乾軍隊的軍心也是有利的!
鐵慈走到石頭後,麵帶微笑,眼神期待。
她對某人的身材其實一直垂涎三尺。
那細腰窄臀,走在他身後時,沒少眼睛吃豆腐。
今日正大光明,非得好好掐一把不可。
結果她剛轉過去,就被人撲到,那人吃吃在她頸側笑著,咬了她一口。
鐵慈捂住脖子,忍住一聲驚呼,伸手一摸他褲子,已經好好穿上,怒而猛拍一把。
聲響清脆,外頭豎著耳朵的眾人聽著,都抖了抖。
喲,這是在玩什麼,這麼刺激的。
不過鐵慈很快就從石堆後冒頭,衣裳端正,麵色從容,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換身衣服就可以接見使臣那種。
她溫和又清淩淩的目光一掃,每個人硬是覺得,自己內心深處那一點猥瑣的心思被看穿,都羞愧地低下頭去。
隻有丹霜撇嘴。
皇太女就有這本事。麵不改色行事猥瑣,還能叫猜測她猥瑣的人覺得自己猥瑣。
鐵慈看一眼飛羽。
飛羽微笑著,解開了腰帶。
後腰之處微微凹陷,連著清晰的尾骨,繃緊的細膩光潔肌膚。
鐵慈想男人也有腰窩嗎?
真是性感啊。
現在那微微凹陷處貼了一條蝮蛇刺青,蝮蛇的下半截身子則掩入下裳深處。
本該很詭秘的刺青,因這身形絕妙,倒顯出幾分幽魅色氣來。
妖精又色誘。
皇太女咽喉有點發乾。
趕緊咳嗽一聲,轉身就溜。
留下飛羽得意一笑,慢慢穿好衣裳。
此時眾人也改裝完畢,跟著那個俘虜往山縫裡走。
之前改裝時,一直都蒙著那人眼睛耳朵,不讓他聽他看。
也不知道飛羽怎麼刑訊的,那人還活著,還能走,隻是臉色慘白,走起路來姿勢怪異,被兩個士兵押著,慢慢往前麵山口走去。
剩下的士兵,鐵慈便讓他們帶著那老少二人回去,將這裡的事情報知狄一葦,通知大營早做準備。
西戎士兵進入的山口已經被埋了半邊,那帶路的西戎士兵歪歪扭扭地走進了一條裂縫裡。
鐵慈等人正準備跟進去,忽然那個即將被帶走的孩子躥了出來,指著裂縫啊啊啊地叫了半天,餘遊擊仔細聽了他夾雜著當地方言的半官話半晌,肅然道:“他說這路是死路,走過去就是深坑,這西戎蠻人沒安好心。”
鐵慈立即回頭看那西戎人,果然見他慘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
竟是個有骨氣的,要和他們同歸於儘。
飛羽慢條斯理踱過去,一把便扼住了他的咽喉。
那人翻著白眼,雙手徒勞無功地亂抓。
那孩子還在哇哇叫,餘遊擊道:“他說他熟悉這山裡的所有路,他看見過這些西戎蠻子從哪裡出來,西戎蠻子能走通他就能走通,他給咱們帶路,隻要咱們養他姥,給他當兵,讓他吃飽。”
這麼小的兵狄一葦估計不會要,但看這孩子的韌性和靈活勁兒,鐵慈覺得是個可造之材,當即道:“當不當兵我不保證。他一輩子過得怎樣我也不保證,但我能保證他不會再挨餓,他姥從此安然到老。”
那孩子便跑了過來,泥鰍一般鑽入山林中。
飛羽隨手一扔,最後一個西戎兵毫無聲息跌落在地。
前方,鐵慈等人已經跟上了那孩子。
飛羽正要走,慕四卻翻越一堆堆的山石,向他奔來。
飛羽停住。
雖然主仆三人都暫時辭了職,但是朝三暮四並沒有和飛羽同路走,鐵慈對此也不問。
慕四趕來,在飛羽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飛羽眉毛一挑。
慕四的目光越過他,看向前方鐵慈和丹霜的背影,輕聲道:“公子,機會難得……”
忽然鐵慈和丹霜齊齊回首向這邊看來。
慕四一頓,舌頭忽然打了結,胡言亂語地道:“……不過也不是非得去,要麼您從長計議呢……”
飛羽盯著他,陰惻惻地道:“是啊,說不定丹霜姑娘正在等你呢,你還不趕緊追上去。”
慕四:“……啊是啊……啊不是……你耍我!”
“我耍你個色令智昏的。”
“說得你好像坐懷不亂一樣。”慕四反唇相譏,“哦不對,你做夢都想葉辭坐懷吧?但人家都不坐,我看你要急死了。”
飛羽嗬嗬一笑,伸開雙臂,在他身前轉了一圈。
腰間的扇子蕩開來。
慕四莫名其妙。
孔雀開屏嗎?
孔雀見他不開竅,乾脆一頂胯。
扇子撞到了慕四,嚓地一聲扇骨射出,要不是慕四閃得快,這輩子他也彆想娶誰了。
慕四接了那扇骨,仔細一端詳,微微變色,“淵鐵?”
飛羽笑微微地看他,“猜猜我這扇子是誰送的?”
慕四:“我不知道。”
飛羽:“猜啊,你不是一向很聰明嗎!”
“不。”慕四麵無表情地道,“我色令智昏,萬事不知。”
飛羽將扇骨插回原位,嗬嗬一笑道:“行,行,我理解你的因妒成恨,畢竟你到現在也沒收到過人家姑娘的任何禮物。”
慕四被擊中,一臉鐵青地走到一邊,不想理這個不要臉的了。
慕容翊卻拋過來一樣東西,“接住。”
慕四不想接,可那手它不聽使喚。
“剩下的邊角料,給你做個玩意。”
東西落到掌心,不過是一個鐵圈,淵鐵製作,裡頭有個微微凸起的刺,慕四一碰,哢噠一聲,那帶刺的一小節鐵圈翻轉,刺便到了外圈。
慕四看不懂這設計,隻覺得醜而無用,小小的刺,做不了武器,拿著玩嗎?
給自己女人就精心設計護身寶甲,輪到他就拿這麼醜的玩意打發。
再說淵鐵武器他自然也有,要這雞肋一樣的玩意乾嘛。
他抬手就拋了回去,“這麼醜的玩意不要拿來辣我眼睛!”
飛羽又拋回來,“主子賜,不可辭。不僅不能辭,這發冠還得給我天天戴著,如此才能證明你對我的忠誠。”
這玩意竟然是發冠?戴上去會不會做噩夢?
慕四的白眼翻上天,走開幾步,還是一臉嫌棄地戴上了。
那邊,鐵慈停下來看著主仆兩人,隱隱覺得怕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飛羽迎上她的目光,心中一軟,對那邊慕四道:“老大來巡視邊境就巡他的吧,暫且放過他。我從西戎過遼東也不是不可以。”
慕四翻個白眼,心說那是一樣嗎?繞好大一個圈子!
好容易因為西戎異動,大王擔心遼東邊境不寧,讓大王子前來巡察。老大還沒和遼東邊軍接上頭,有一截路靠近西戎和大乾邊境,比較荒涼,在那裡截殺,便可以推給大乾或者西戎,著實是天賜的良機。
然而這位就打算這麼輕輕放過了。
老大和老二老四不同,一直自視自己為王位繼承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深居簡出,出入則扈從如雲。
日常也不胡亂結交,若非王令,不出汝州。
無論從他的日常關係還是行蹤上著手,都很難有機會。
相比於貪心的老二,冒進的老四,好賭的老十一,老大是最難對付也最有實力的。
換成以往,多大的事也不能讓慕容翊放棄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