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宮眾人,至今隻知尊主修為高深,卻不知尊主真實姓名。
實在可惜。
賀長亭等在院中,打算就地修煉,等待尊主一起回宮。
畢竟畫符這種事是很耗費時間的,更何況擺一個符陣。估計要等個十天半個月才能回宮了。
屋子裡的晏休擯除靈台雜念,靈力灌注指尖,以指作筆,腦中回憶起符籙紋樣,開始在符紙上落下一痕。
符紙倏然碎裂。
第一次畫符,失敗了。
晏休搖首歎息,畫符果然是個精細活兒,不比煉丹容易。
她再次灌注靈力,靈台瞬間清明無塵,指尖在符紙上留下一筆。
沒斷,繼續畫!
畫符需要一氣嗬成,中間若是存在斷痕,就會如方才那般符紙碎裂。
晏休已經失敗一次,絕不允許自己失敗第二次。
不知過了多久,她驟然從一種玄妙境界中脫出,發現自己竟已畫了上百張符籙。
她心知畫符極耗時間,當初宗門裡有位師叔擅符,畫一張有時都需要好幾個時辰,她畫了上百張,也不知過了多久。
收好符籙,晏休推門而出。
賀長亭正在修煉,體內靈力不過運轉幾個周天,就見屋門開了。
尊主這是還沒開始畫嗎?
他尚未開口詢問,就見他家尊主廣袖於空中一揚,足足四十九張符紙化作金光,散落在藥館四周。
符陣已成。
賀長亭:“……”
敢情掌櫃買的不是空白符紙,而是已經畫好的符紙嗎?
不可能呀!他看到的明明是空白符紙!
晏休布陣之後,轉身看向呆坐原地的賀長亭,見他神情很有趣,不由問道:“自我開始畫符,過了多久?”
她方才沉浸在畫符的玄妙中,壓根沒注意時間的流逝。
賀長亭:“……不過半日。”
晏休:“……”連她自己都驚呆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在現世為何會被天道剝奪修煉資格,因為連她自己都開始嫉妒起自己了。
有時候,天賦沒有道理可言。
她在冪蘺遮掩下沉默幾息,故作淡定:“也許,我還可以開間符館。”
賀長亭:“……”也不是不行。
有符陣保護,晏休不再擔心藥館,帶賀長亭行至碎秋城郊,選了一處極空曠的草地停下。
賀長亭:“尊主不回宮?”
晏休直接坐下,掏出丹爐和藥材,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他們不是一直想找煉藥師嗎?合體期的煉藥師怎麼樣?”
賀長亭震驚到無話可說。
煉藥師的珍貴,修真界無人不知。但讓人可惜的是,煉藥師的修為往往跟不上煉藥的技能。
這就導致許多高階修士根本沒有丹藥服用。
如果說,元嬰期的煉藥師能煉出分神期大能吃的丹藥,那麼,一個合體期的煉藥師,就能煉出大乘期老祖需要的丹藥。
而合體期的煉藥師,天下僅此一人。
那些深居簡出的老祖們若是知曉,又怎會舍得這樣一個煉藥師隕落?
屆時,尊主想要撫養一個小小的半妖,又算得了什麼?
賀長亭長籲一口氣,勉強壓住胸口處的激蕩,靜靜等待天際再次現出七彩聖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