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養在宗門裡,確實天真了點。
“這裡有不少晶石和丹藥,還有一些攻擊型、防禦型符籙,”掌門語重心長道,“你既然想出門曆練,就好好跟著風長老,到了星月宮也要知禮,在宗門裡大家都寵你,出門可沒人慣著你了。”
沒等蕭林雪不滿反駁,掌門就對風連道:“林雪就拜托你照顧了。”
風連如今沉穩不少,聞言點點頭,“掌門放心,我定會護住林雪。”
話彆後,兩人低調離開擎雲宗。
而此時的碎秋城,一些八卦陣彌漫城中,連帶著楚家藥館都受到了影響。
“你聽說了嗎?中洲楚家原來不過是個二流世家,要不是搶了晏家劍譜,騙了擎雲宗劍峰峰主,也不會有如今的光景。”
“我說呢,這楚氏怎麼就突然起來了?以前根本沒怎麼聽說過。”
“那晏家小姐也太慘了吧?我覺得那個養女也有問題。”
“要是那楚懷真的是個偽君子,養女沒有問題,那養女豈不是也很慘?丈夫是滅門仇人,嘖嘖,太可怕了!”
本來的版本其實不是這樣的,隻是說的人多了,最初的版本已經被淹沒在修士們的腦洞裡。
當然,這裡少不了殷無儘的推波助瀾。
自從知道尊主就是晏家小姐之後,他就恨不得立刻去中洲將楚懷千刀萬剮。
不過楚懷如今是出竅期,自己還差得遠。
越是憤怒,他就越是努力修煉,近日已隱隱有進階的征兆。
和齊望千一同完成通訊器的鍛造後,殷無儘就要起身去見晏休,卻被齊望千叫住了。
那日丹堂議事,齊望千雖不在,可事後他也聽說了。
聯係近日碎秋城的傳言,他不得不大膽推測,這事絕對跟星月宮有關,甚至是與大師有關。
於是他讓聶尚去查了一番,弄到一張關如柳的畫像。
“關如柳與莊冰長得很像,你知道嗎?”齊望千問。
殷無儘神色淡淡,“我沒見過關如柳,不知道。”
齊望千也不挑破,隻是將畫像扔給他,“你自己看。”
精美的畫紙在桌上鋪陳開來,緩緩露出裡麵俊俏溫柔的綠衣女子。
容貌上,確實與莊冰有幾分相像。
“大陸上相似的人有很多,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殷無儘隨意瞥一眼,欲轉身離開。
“殷小兄弟,關於楚氏的流言,是你所為吧?”齊望千不依不饒,見殷無儘眸光幽森,不由擺擺手笑道,“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查到了一些事情。”
殷無儘看著他不說話。
齊望千無奈,隻好誠實相告:“晏家二小姐當年的走失並非意外,關如柳被晏家人瞧見,也並非巧合。”
殷無儘愣住了。
如果齊望千說的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說,晏家的滅亡不是罪魁禍首臨時起意,而是足足謀劃了近二十年。
這就太可怕了。
他努力壓製住心中翻湧的情緒,麵上依舊淡淡,“那你查出背後真凶了嗎?”
齊望千無奈搖首,“線索斷了。”
要是有那麼輕易查到,楚氏怎麼可能還會蒸蒸日上?若非驚器樓渠道夠多,他根本不可能查出方才的消息。
“哦。”殷無儘表現得不感興趣,轉身離開器堂。
齊望千輕輕歎口氣,若是事情真如他所想,那大師未免也太慘了點。
再者,不知從何時起,竟有“星月宮主是魔修”的消息傳出,這背後恐怕有人在搗鬼。
大師是不是魔修,星月宮的人都沒有眼瞎。
這樣一個近乎全能的天才,根本無需借用魔功壯大自身力量,要是大師願意,隻要他振臂一揮,自然會有無數擁躉。
拿著通訊器器體的殷無儘,麵無表情邁入主殿。
主殿外的空地上,莊冰正在用樹枝揮舞著劍法,劍法不是正宗的晏家劍法,而是經過晏休改良後的晏家劍法。
比之前的更為精妙。
入殿後,殷無儘將器體交給晏休,“方才齊少主給我看了關如柳的畫像。”
晏休沒有絲毫意外,“驚器樓能查到一些陳年舊事也不足為奇。”
要是沒有能力,驚器樓又如何能在聖元大陸立足?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符籙與器體結合,這件事於她而言簡直輕而易舉。
“這是給驚器樓主的通訊器,稍候你給齊望千送去,”晏休笑了笑,“過了這麼久,福祿閣主應該忍不住了。”
收留莊嚴,救了莊冰,傷了莊肅,又坑了福祿閣六十萬,她不信福祿閣會繼續忍下去。
她需要借助驚器樓的勢力,通訊器就是她的誠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