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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曼是感覺那個所謂聖使的女人不對勁兒, 可是他沒想到,上船之後的第五天,這女人就動手了。
全船人死的無聲無息, 亞曼拉著蘇科快速從船艙跑到甲板上。飛在空中的船因為無人操控而慢慢傾斜, 聖使麵帶微笑, 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欣賞著前麵兩個小老鼠逃竄的模樣。
光明之力如水湧動, 在她的手中彙聚成一把光劍, 如有實質的劍尖之上,還有著點點血跡。
半神之境,已經半腳踏入成神大門,在這個境界,魔法師和劍士的職業區彆已經不見了。
任何半神強者,都能夠引動天地間無處不在的元素,體內充盈著純粹的元素之力。
蘇科很是迷茫的回頭看著聖使,明明這個女人之前還對他笑,今天怎麼突然就要殺了他?
如果不是亞曼突然闖進來,蘇科真的已經死了。
船首之上, 亞曼蘇科二人無處可躲, 亞曼張開雙臂再次將蘇科護在身後, 麵對著聖使, 牙根緊咬。
他沒有求饒, 沒有多說一個字。
因為他知道, 麵對非法穿越者, 任何求饒都是沒有用處的。
聖使冷冰冰的俏臉上勾勒起一抹奇特的微笑,飽含著無儘的嫉妒,怨恨,絕望,瘋狂和幾許微妙的快意。
還有著傾儘四海之水也無法洗掉一分的悲哀。
“為什麼?”蘇科困惑不解的看著聖使,喃喃出聲,他頓了一頓又低聲自語道:“我不是光明神使嗎?你是光明聖使呀,為什麼你要殺我……?”
明明應該是同伴的,怎麼會刀劍相向。
蘇科很疑惑:“你為什麼連其他人也殺掉了?”
“為什麼。”聖使怪笑了一聲,光明之力驟然亮起,她一劍斬在身後,飛船的船首便倏然斷裂,那些層層疊疊鐫刻以供飛船可行空的魔法陣頓時報廢,高空之上的狂風倏忽灌入,亞曼蘇科猝不及防,頓時變成了滾地葫蘆,死死扣住地板才勉強沒有直接滾飛出甲板去。
聖使腳下一跺,炮彈一樣向著蘇科衝了過來,目眥欲裂,光明之劍高舉斜斬。
她瘋狂又快意的大笑:“下地獄了再問吧!”
“不!!”
“亞曼!”
電光火石之間,亞曼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來得力氣,居然硬生生從傾斜的甲板上爬起,將小小的身體橫過去擋在了蘇科的麵前。
明亮的劍光,照耀著蘇科那雙黑色的眸子,也照出了裡麵的驚恐和焦急。
亞曼心裡想,自己這一次怕是又要欠下一大筆積分了。
他可真是倒黴,還沒穿幾天,一個任務都沒完成,就又要去下一個世界了。
不知道蘇科的主角氣運能不能起作用,哪怕這個非法穿越者強的可怕,但是亞曼覺得,自己這麼一個小身板,起碼能阻擋一下她的攻擊吧?
他明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天天最大的煩惱就是還沒找到男朋友來著,謹小慎微,哪怕看到小偷都隻敢鬼鬼祟祟的提醒失主,被搶劫了毫不猶豫跪下求饒……
明明是個一點骨氣也沒有的,懦弱的男人。
怎麼現在就可以毫不猶豫的,去替彆人擋劍呢?
他和蘇科還認識不到十天呀,就為這個蠢蛋出生入死多少次?以前遇到的主子,可沒有一個能讓他這麼操心的。
亞曼看著被他護在身下,懵懂的蘇科,在心裡自我嘲笑著。
什麼不想再看到世界崩毀,不想任務失敗。
什麼想好好保護主角,想這想那的。
他……到頭來……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微不足道的普通人。
麵對係統提過的非法穿越者,亞曼連撲上去捅她一刀的能力都沒有,連給蘇科一個魔法護罩的能力都沒有。
空有著萬丈雄心,豪情壯誌,但是……
亞曼微不可查的輕歎了口氣,那道恢宏的劍光散發的氣勁無聲無息將巨船的甲板淨化成虛無,已經臨近他的脊背。
但是他就要死去了。
什麼都做不到。
就在亞曼閉上眼的那一刻,蘇科突然瞳孔一縮,張大了嘴看著他身後的劍光。
那道讓人覺得無人匹敵的光明之劍,居然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聖使一聲尖叫,下意識鬆開了手,就見那把純粹的光明之力凝結的長劍,嗡嗡鳴叫,一瞬間便盈滿了濃厚的黑暗之力,形狀改變一分為二,化為兩柄彎刀在空中凝滯片刻,飛旋而去,落入到一個男人的手裡。
本來正飛快解體墜落的船體,飛濺的木屑,斷裂倒塌的桅杆,都突然凝固住了,像是琥珀裡的小蟲子一般,栩栩如生定格在半空之中。
亞曼閉眼等了許久,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死亡,不由詫異的睜開眼,就見蘇科一臉驚歎癡迷的神色,正好奇的伸出手,捏住憑白懸停在他臉側的一顆木屑。
亞曼靜默片刻,忽然回頭,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雙手各持著彎刀,一腳輕踮立在一根懸浮在半空的斷裂桅杆之上,銀發卷曲垂落在臉頰兩側,一身黑、白、金三色勁裝,右腰腹處露出勁瘦有力的腰腹肌肉,華麗的金飾點綴著,讓這人帥氣又充滿了異域風情。
他淡金色的豎瞳冷漠中帶著一分慵懶,俯視著同樣被定格的時間空間凝固住的聖使,俊美得超越人想象極限的麵容中,若有若無的殺意凝聚。
明明那殺意並不濃厚,可是偏偏令人肝膽俱裂,恐懼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