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下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
應窮怒剛剛那番話,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不過以她的修為,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應天笑終於忍不住,他實在受不了兄長的這番姿態,是啊,人家小公主不僅救了他們,還為此受了不輕的傷,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應天笑笑了笑,拍拍胸脯說道:“沒事兒,弟弟我可以保護哥哥離開,咱們就不勞煩小公主了。”
“你閉嘴!”
應窮怒狠狠瞪了他一眼。
牧子憂懶得再說什麼,加快步伐,就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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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遺跡沒多久,她竟碰到了兩個不算熟的熟人。
“這小公子是怎麼了?怎麼傷的這般重?”
遇到的自然是趙家兄弟。
陵天蘇牧子憂對他們有恩,雖然可能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可趙家兄弟二人確實深深將這份恩情牢記於心,眼見陵天蘇這般慘狀,他們不由出聲詢問
看著他們身後各背負一個大大包裹,牧子憂麵帶疑惑。
“你們這是?”
弟弟趙顯麵色有些激動,說道:“這些都是咱哥倆在遺跡中找到的寶物,收獲頗為豐富呢?”
看著他眉飛鳳舞的模樣,牧子憂頗為無語,他們在遺跡裡與白骨山打的天翻地覆,他們倒好,一個個滿載而歸。
趙禮麵色沉重,說道:“先不說這些了,小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牧子憂點了點頭,“嗯,在裡麵發生了一些意外。”
趙顯興奮的心也沉寂下來,神情凝重,“小公子的傷情如何,是中毒了嗎,我怎麼看他全身泛紅,雙目流血,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哦,對了,我們在遺跡裡找到不少療傷聖藥,小公主您看看有沒有您需要的。”
說完,他就要放下背後的包袱。
牧子憂製止說道:“不用了,他的傷很奇怪,那些傷藥對他無用的,不用麻煩了。”
她心中微暖,這兩位憨直的兄弟倆性子到真是不錯,能對她如此推心置腹,將自己所得寶物毫不保留的展現出來,也不擔心她奪寶殺人。
“你們有水嗎,他脫水脫得厲害。”
“哦……哦,有,有的。”
趙禮連忙點頭,趕緊取下腰間水壺。
牧子憂接過水壺,道了聲謝,尋了一個乾淨陰涼的樹下將陵天蘇放下,小心翼翼的將水灌入他的口中。
陵天蘇無意識的吞咽著,牧子憂第一次做喂人喝水這種事,難免有些笨拙,讓他一陣嗆咳,清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牧子憂頗為手足無措,模樣笨拙可愛,她收回水壺,伸出衣袖,將陵天蘇嘴角水跡擦乾,看著他滿麵血痂,她將壺中剩下的清水打濕衣袖,輕輕擦拭,神情專注認真,也不介意潔白的衣袖被血跡弄汙。
趙家兄弟麵麵相覷,哪裡想得到北族小公主竟然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看來北族喜事將近啊。
趙顯上前一步,問道:“小公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一旦進入狩山便無法隨意離開,通常狩山開啟一個月之後,離開的傳送門才會出現。牧子憂想到這點就頗為頭痛,這意味著,陵天蘇無法得到及時的治療。
“我想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暫時把他安頓下來。”
趙顯笑道:“那太好了,正巧我們兄弟倆知道一道安全的山洞,進來狩山前兩天,我們一直暫住那裡,小公主若是不嫌棄,但是可以將小公子安頓在那裡。”
陵天蘇這副模樣,牧子憂也不想太過麻煩,趙家兄弟看起來也是正直樸實之人,但也不用擔心他們存了什麼壞心思。
牧子憂微微頷首,“如此就麻煩二位了。”
“不麻煩,不麻煩。”
在趙家兄弟二人的帶領下,牧子憂很快就來到這座山洞,山洞位於半山腰,地勢險峻,對於他們修行之人來說,倒沒什麼,反而不用擔心野獸的乾擾。
不斷有清爽的山風吹入洞中,帶走洞中的乾燥,卻又沒有半分潮濕感,洞內很簡樸,設施卻很齊全,有石床石桌,甚至連爐灶都有。
“這地方到真是不錯。”
牧子憂滿意的點了點頭,衣袖輕揮,一道勁風卷走石床上的雜物稻草,將陵天蘇平躺在上,陵天蘇身體滾燙,石床清涼,倒是可以讓他舒服些。
趙顯笑了笑,說道:“小公主滿意就好,您隻管安心住下,我們兄弟倆還想在狩山裡多闖闖,看能不能再尋到一些機緣。”
“是啊是啊,我們就不打擾您們二位了。”趙禮賊兮兮的笑著。
牧子憂麵色有些古怪,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不過她倒也明白趙家生活的艱辛,一族重擔全壓在他們二人身上,容不得他們有半分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