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陵天蘇眼神微微閃爍,沒有理會他的誇獎,溯一說他也曾經拍過豆腐,但他是靈體,也會苦修的嗎?
看來,溯一的過去很豐富多彩呢。
溯一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細節而導致他說漏了嘴,而是繼續保持著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誇誇其談道:“所以你小子也彆灰心,要知道一切都是需要靠時間積累的。”
在他苦修時候呼呼大睡,待他苦修完畢,準備收工回家時再跑出來來指指點點,這可真是會把握時機啊。
陵天蘇微微一笑,點頭應是。
…………
“你失敗了……”
一團沒有實體的黑霧湧動著,其中傳來雌雄難辨的沙啞聲音,聲音如同被砂礫磨過一般,入耳極為難受。
牧魏立在黑霧不遠處,雙眸低垂,一語不發。
“我幫了你這麼多,你居然還是失敗了!”
黑霧翻滾的更加洶湧了,聲音深深,仿佛有無儘怒氣隱而不發。
牧魏緩緩抬眸,麵上沒有絲毫喜怒的情緒,終於開口道:“不錯,我失敗了……”
“你可知尊者對你有多失望。南北統一的大業原本近在眼前。”
“我還是低估了南方那老不死的,竟然如此決絕,寧願犧牲全族,也要保全那小子。”
“那小子雖然是尊者點名必死之一,可他逃走了也罷,可如今你連個窮途末路的天凰山都攻不下了。”
“那老家夥做得太狠了,我族損失也十分慘重,不能再耗下去了。”
“這就是你退兵的理由?!”
黑霧暴起大怒,湧動翻滾,瞬息來到牧魏麵前,仿佛想要將他一口吞沒,卻也隻能來到他麵前,生生止住下一步動作,身後希拉作響,一條手臂粗大的鐵鏈自黑霧內延伸而出,鎖鏈末端連著一把金色古劍,古劍深插入漆黑的石壁之中,黑霧將鎖鏈崩得筆直,卻無法掙脫。
“我在這困了五百年!五百年啊!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如今你卻一句簡簡單單的失敗了,就想輕易打發我嗎?”黑霧瘋狂咆哮著。
牧魏麵無表情的看著它,距離近了這才勉強看得清黑霧內藏著一雙眼睛,一雙猩紅如血的眼睛,眼睛下方依稀可見野獸般的鋸齒。
真醜陋。
牧魏如此想著。
“你都等了這麼多年,又何必在乎這麼片刻,狐奴那老家夥封印了整座天凰山,我族將士已經退出天凰,想要重進踏足,談何容易。”
不等黑霧再次爆發,牧魏緊接著幽幽道:“不過我聽說南狐那小子倒是命大,竟然從小兒和二弟手中逃脫,他遲早會回到天凰山上的,到那時,你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了。”
黑霧呼呼低沉兩聲,如同野獸,猩紅的眸子眨了眨,道:“那小子活下來本就是隱患,難不成你還想等他成長起來,再度回到天凰去找你複仇?”
牧魏“嗬”了一聲,似有不屑,道:“那小子雙目已瞎,體內又是被幽冥劫火摧殘的不像樣,如同廢人,不足為懼。”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他成長起來,也隻有他一人
,如何抵抗得了我北族大軍。”
黑霧沉寂下去,幽幽道:“希望你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敗了。”
牧魏眼眸微眯,如同一隻狡詐的老狐狸。
“不會,畢竟我們可是同一條線上的。”
天凰大亂,大晉京都葉王府亦是不得安寧。
“天凰山已經一個月沒有來信了。”葉王眉目深沉,臉上皺紋橫溝縱橫,宛如深深刀刻。
沈柔心中一寒,憂心忡忡道:“天蘇那裡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葉王眼睛大睜,犀利的目光有如劍刃,“狐奴長老一個月前來信,說天蘇即將成親,待他拜了堂,成了親,便讓天蘇帶著他媳婦過來回門,可如今我們送去的信卻如同石沉大海,十四年了,可從未有過啊。”
沈柔越聽心中越是沒譜,手中錦帕都要給她揉爛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影子。”葉王對著空氣淡淡的喚了一聲。
“在。”一道縹緲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忽然響起,沈柔呆了呆,即便這種事情經曆過很多次,她還是忍不住四處張望,去尋找那位神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