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任堅定點頭道:“小侄十分萬分肯定,此子便是北疆妖獸,除了瞳色有些許差異,他與當日容貌是相差無幾。”
汪鎮南咧嘴森然一笑,他心知他的侄兒雖說氣憤到了極致,卻也不會在此刻有半分虛假言語,便放下心來,將汪子人托付給身後家臣,緩緩起身。
赫連耳尖微動,身為殺手的他自然練就了一副耳聰目明的好本領,自然將汪子任與他二叔的對話一清二楚的收入耳中,不由臉色一沉,看著陵天蘇道:“不好!那老家夥,要對你出手!”
顧瑾炎皺眉道:“不會吧?有本少在這坐鎮,那老小子敢亂來?”
畢竟汪鎮南不比汪子任,身為汪家二爺,他自然知道惹怒了顧瑾炎,就相當於惹怒了整個顧家,明知道這點,他還敢放肆!
赫連道:“他說...你是妖獸。殺你,天經地義。即便是顧家也管不到這事上麵來。”
顧瑾炎笑了,笑得無比陰冷:“那麼...他汪鎮南這個老東西,是故意要搞事情了?真當我顧瑾炎不敢隨意拿他汪家怎麼樣了?”
赫連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看著陵天蘇說道:“我欠你一條命,你先走,這由我替你擋住他。”
陵天蘇心頭微暖,笑著搖了搖頭。
他並不怕汪鎮南拆穿他的身份,他是半妖,可隨意隱藏自身妖氣。
更何況,他有葉沉浮贈他的玉片,僅憑一個安魄,根本不可能當眾揭破他的妖獸身份,即便他拋開這些,執意要殺他,他也不怕。
因為在他進入春意樓時,
敏銳的捕捉到了來自暗處的視線,陵天蘇卻知,那暗處視線,正是影子的影侍。
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將會有一場很好看的戲。
顧瑾炎急道:“你這笨蛋,有這不要錢的打手給你攔住汪鎮南,你乾嘛不走,你不會真以為以你凝魂初期的修為真的可以對抗他吧,還是說你覺得他會看在我顧家麵子上,不敢對你出手?彆傻了,那汪鎮南明顯是要先斬後奏!”
陵天蘇看著他,笑了笑道:“我打不過他,而且我肯定,他敢殺我。”
“那你還...”
“但是,他這殺我的膽量...又能維持多久呢?”
陵天蘇笑著說出了一句令顧瑾炎摸不著頭腦的話。
赫連見他底氣十足,語氣篤定,便默默退到一旁,盤膝打坐,恢複傷勢去了。
其實他的身體,也快撐不住了,激發妖紋的後遺症,與古韶華對戰所留下的傷勢,令他全身骨骼都如同碎裂般的疼痛。
“樓上的孽畜!還不趕緊滾下來受死!”
汪鎮南一身凜然殺意,立在樓下,高聲喊道。
一隻手掌,在寬大袖袍內旋轉蓄力。
自其掌心,凝聚出一道氣息極為恐怖的元力旋渦,隔著他那寬大的袖袍,眾人也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力量。
赫連盤膝閉眸,自然也感受到了這股駭人力量,他淡淡道:“汪鎮南,主修風行之力,四十年間已將體內風行種子激活,如今的他,可隨意操控風之力,有風的地方,便是他的攻擊範圍。你...小心些。”
顧瑾炎看赫連的眼神愈發不善,靠,你不是冥想療養中嗎?
怎麼還這麼多廢話,廢話也就算了,字裡行間的,都是關心陵天蘇的話語,你這賠錢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關心人了?
陵天蘇神色微凜,風之力麼?據說風之屬性,極少人能修煉出什麼成果,隻因風是無形之物,難以琢磨,更難以操控。
很少人能在天地間與風產生共鳴,汪鎮南卻能將風之力修煉至此,並且將風種激活,可見他是個十分棘手的對手。
而赫連說,有風的地方,便是他的攻擊範圍,那麼,他的攻擊範圍何等可怕,風,無處不在,人隻有有所行動,便會帶起風,而這風,便能成為汪鎮南的攻擊武器。
可惜...陵天蘇現在沒有想要成為他對手的想法。
陵天蘇緩緩走到斷台邊緣,靴底踩著斷裂的木茬。
沒有按照汪鎮南的話滾下去,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道:“你可知...這畜生,是在罵誰?”
汪鎮南冷笑連連,自然不會蠢到去應畜生在罵你之類的三歲小孩般的圈套。
眼神驟凝,黑色瞳仁中微微蕩漾,仿佛一灘深幽湖水的麵上被片風吹拂起的漣漪。
赫連緊閉的眼眸猛然一張,便看到陵天蘇肩頭之上淩空浮現出一道無色風刃,“嗤”的一聲,帶起一抹血花。
他雖看得見這道風刃,卻阻攔不得,若是平時的他,速度定然會比這風刃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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