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連坐在地上,動作無比輕柔的將孤月狼王的腦袋環抱在懷中。
撫摸著它身上柔軟的毛發,麵上卻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他緩緩道:“阿月被赫連府囚禁了六百年,赫連家的枷鎖早已深入它的靈魂,即便它衝破牢籠,被你帶來此地,卻也打不破體內的那道血色封印,你在封印顯露之前便將阿月放入了小千界寶之內,所以赫連霸便感知不到那道封印,可你剛剛將阿月釋放出來的那個瞬間,無疑是暴露的阿月的位置,激發了他體內的封印,而阿月...隻剩下了七天的自由。”
“七天後,不管阿月身處何地,即便是在你的小千界寶之內,那道鎖鏈封印,也能無視距離與空間,將阿月重新帶回那座暗無天日的牢籠之中。”
赫連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悲涼,卻有著一絲無奈。
陵天蘇深深皺眉,他不知孤月狼王體內竟然留有這麼一道詭異的封印。
他隻是單純的想讓他們母子兩見上一麵,若是事先知曉,他斷然不會將孤月狼王釋放出來。
“小子,我都說了,這條大狼,你留著就是一個禍害,趕緊讓赫連那小子把它帶走吧?”溯一在鈴鐺裡喋喋不休道。
陵天蘇卻皺眉看著赫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需要我幫忙嗎?”
赫連緩緩搖頭,抬頭看著陵天蘇,眼神中卻是由衷的感激,他道:“你不用道歉,這本來就與你沒有半點關係,反而不如說我應該感謝你救了阿月一命,更何況,我也不可能讓阿月一輩子待在小千界寶之內。”
說到這裡,赫連神色變得無比堅定:“終於一天,我要替阿月打破它身體裡這道該死的封印,還它一個完整的自由!”
赫連懇求的看著陵天蘇,道:“我隻求你,能在這七天內,儘量幫我將阿月身上傷勢治療,這樣,她便能在那牢籠中,好過一分。”
他知道,僅憑他現在的力量,無法解救阿月。他隻能忍!忍到他強大到能夠殺死赫連霸,解除封印,這樣阿月便徹底得救了。
陵天蘇點頭道:“好,這七日,我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阿月。”
赫連冷硬的目光變得柔和,卻帶著一絲不解,道:“你我算起來當初還應該算是敵人,你為何這麼幫我?”
陵天蘇笑了笑,道:“我在春意樓就說了,你是我的朋友。”
赫連神情一陣恍惚,看著陵天蘇含笑的目光,不知為何,空洞的人生,在此刻,似乎添加了一絲什麼。
雖然稱不上充實,卻也不再蒼白得空空無也了。
若是換做平時的赫連,他一定會冷冷的,理所當然的回對方一句:“我赫連,不需要朋友。”
可是,此情此景,這句理所當然的一句,卻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孤月狼王揚了揚脖子,輕輕的舔了舔赫連臉龐,似乎在為他的進步而高興。
“謝謝...”
生平第一次,他赫連的道謝,竟是毫無生澀感的吐露而出。
“話說...你背上的傷,不處理嗎?”
若是天闕樓樓主在此,定要驚掉大牙,目空一
切的赫連,竟然也會關心錢財以外的事了。
因為陵天蘇背上血淋淋的傷口,看起來實在甚是嚇人。
陵天蘇笑了笑,道:“無礙,皮肉傷罷了。”
根本不需要運轉元力,體內的鳳凰靈火自動燃燒在傷口之上,傷口瞬間愈合。
反正他已猜到赫連知曉他便是白日假扮鳳隕宮門人的那位,便也懶得壓製體內自動愈合功能的鳳凰靈火了。
赫連淡淡的看了一眼陵天蘇背後上的火焰,卻沒有多加詢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赫連不是喜歡探究彆人秘密的人。
他隻知道,今日他所見之事,不會再對第三人說起。
將赫連手中第二枚黑竹煉化,打入孤月狼王體內後,其神魂氣息明顯更加穩定了。
隻是孤月狼王身上的斷腿之傷和赫連霸的刀傷卻不是那麼容易好的。
陵天蘇看了看自己的空間戒,倒是還有一些從狐樹老頭藏寶室裡搜刮而來的療傷藥物。
取出一瓶五散膏將孤月狼王身上刀傷凝合,可五散膏陵天蘇僅有一瓶,孤月狼王身上傷口巨大,僅僅用在那處刀傷之上,一瓶五散膏就已經見底。
至於孤月狼王斷腿上的傷口,那所需的五散膏卻不是這小小一瓶就足夠的。
陵天蘇隻好拿處一些品質稍次的草藥,碾磨成粉,暫時為它止血。
“今日藥品有限,明日,你隨我去城中看看哪裡有五散草出售,我們需要大量的五散草。”
赫連點點頭。
將孤月狼王重新放入九重鳴幻鈴後,陵天蘇便不再理會赫連,換了身上染血的長袍,便盤膝坐在床前,閉目養息。
經過一夜調息,陵天蘇枯竭的元力又再次充盈。
緩緩睜眼,捏了捏拳頭,完全不複昨日的無力感,理了理褶皺的衣衫,翻身下床。
卻看見赫連蹲坐在房間一角,額角傷口已然結痂。
昨日一戰,重傷的赫連竟然隱隱有了痊愈的跡象,不禁另陵天蘇暗自咂舌,這恢複力就是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