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為何連顧管事也死了?溯一難不成是看顧管事訛了他的銀兩不成?這家夥有這麼小心眼嗎?
想到這裡,陵天蘇怒極反笑,狠狠磨牙!
好你個溯一!好你個借刀殺人!
或許,溯一這家夥早就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誰了,可他就是避而不說,避而不見,連逼供的機會都不給他。
好!真是好樣的!這家夥,真是老奸巨猾的狠,都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行!既然你這麼不合作,那我就自己找出凶手!你有種就一輩子彆冒頭,否則,到那時,我定好好找你算賬!
陵天蘇滿腔怒火的回到葉王府,下人們看到他那一臉生冷麵容,渾身濕漉,便知這位世子殿下心中窩著火在,誰也不敢去觸他黴頭,紛紛行禮朝拜便低頭加快腳步離去,做個各自的活。
陵天蘇剛欲回房去換身衣服,卻被一人叫住,側身看去,卻是他名義上的母親沈柔。
無奈隻得朝她一拜,道:“沈姨有事?”
那名女子款款朝他走來,見他渾身濕漉狼狽的模樣,一臉心疼的拿著絲帕擦拭著他麵上雨水,柔聲道:“你這孩子,這天下著大雨,也不知道帶把傘,若是淋壞了身子,這可如何是好?著涼了吧,快回房換身衣服,姨娘馬上給你端碗薑湯去去寒。”
陵天蘇下意識的避開這隻拿著絲帕的手,心中仍是有所抵觸。
微微偏頭,卻發現葉離卿此時也回來了,小小的身子與他一樣,渾身濕透,額角不知為何還破了一角,鮮血順著麵上雨水就這麼躺著。
原本沒心沒肺毫無表情的小臉恰好看到沈柔為陵天蘇擦臉的這一幕,生硬的小臉竟然看著有些可憐兮兮的。
陵天蘇剛想喚她名字,誰知她轉頭就跑。
而沈柔看到陵天蘇閃躲的動作,溫柔的眸子閃過一絲黯淡。
這孩子,還是不肯接受她麼?
陵天蘇突然回首,怔怔的看著沈柔,平靜道:“柔姨,您沒有看到您的女兒也淋了雨嗎?而且她的額角還在流血,女孩子比男孩子身體更加虛弱,更容易著涼,更怕痛,您這帕子不是更應該留給您的女兒嗎?而我是修行者,您大可放心,我不可能著涼,您那碗薑湯也不必送到我房中了,我覺得您還是親自端給您的女兒喝,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沈柔張了張唇,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半響,她才低頭緩緩道:“若姨娘給她端薑湯,小蘇你會高興嗎?”
……
陵天蘇奇怪,這句話不是更應該問你的女兒嗎?為什麼要去問彆人的兒子。
陵天蘇突然發現眼前這位女子有些悲哀,多年的堅守卻不知自己真正該守護的是何物。
他想,若是葉離卿能喝到她母親端的薑湯,一定很開心,所以他點了點頭。
沈柔卻笑了,笑得無比開心,她道:“好,小蘇,那你先回房換衣服吧。”
陵天蘇道了一句告退,便往自己房間那方走去。
當他經過葉離卿門口之時,卻發現她的房門虛掩,猶豫了一會。
心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
側首透過門縫看到那瘦小身影正怔怔的蹲坐在床上,渾身依舊濕漉。
她雙手抱膝,小腦袋隔放在膝蓋上。
小小的身體抱成一個團,眼神木訥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
隻是,陵天蘇分明從她那喜怒不顯的麵上,看出一絲不明顯卻深刻的悲傷。
推門而出,他緩緩走到她身前,然後蹲下,摸了摸她的額頭。
“想什麼呢?”
她一動不動,依舊那副抱膝的姿勢,連眼珠子都不曾轉動一分,卻低低的喊了一聲“哥哥。”
陵天蘇輕輕的嗯了一聲,剛欲說話,便聽她接著悶聲悶氣的說道:“哥哥,你說娘她為什麼不喜歡我呢?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陵天蘇無奈的笑了笑,看來沈柔對他親昵的態度還是在她心中種下了一根刺。
世家中重男輕女的現象本就不占少數,而這位沈柔更是到了偏執瘋狂的地步,其主要原因大多還是源自他那位風流老爹。
撩了人家又不負責任,人家一心想為你延續血脈,卻偏偏生了一個女兒,這也難為了沈柔。
但陵天蘇認為這不能夠是她以如此態度來對待葉離卿的理由,親身骨肉,何以至此。
陵天蘇自幼便離了母親,他雖心知母親的無奈與痛苦。
但事實上,他也明白。
在那一刻,他的母親拋棄了他,選擇了他的父親。
但他卻不怪母親,因為他感受到了母親對他的關愛與不舍,他不希望她活得太痛苦,那不如尋著自己的執念去走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