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樹大招風,當時他想著,那位醫治她臉傷的能人,定是要求她保密了。
如今看來,事情卻是已經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看這情形,似乎她的臉傷治愈,與陵天蘇有著莫大的關聯。
但卻有些難以置信,一個未滿十五歲的少年,竟有如此手段,應付通元強者的劍氣?
想想簡直是無稽之談。
但!若說此事與陵天蘇無關……
以他這位性子淡淡的女兒而言,又何必一聽到他召見陵天蘇的消息就急急的跑到他這禦書房中來,而且還坦然相對,事先摘下了麵紗。
這一切切看似平淡的行為,似乎又是早有深意。
她能為一個無關之人,預謀如此之多嗎?
天子秦步嗬嗬一笑,笑容高深莫測,道:“?c兒難不成是想說……是葉陵醫治好了你的臉?”
秦紫?c點了點頭。
對於這般看似荒謬的說法,按照常理來說,他本應是不信的。
但他相信,他這女兒不會說謊,既然她說是陵天蘇治好的,那便隻能是他治好的。
他看了一眼陵天蘇,道:“葉陵,朕問你,?c兒說的可是真的?”
陵天蘇隱晦了翻了一個白眼,暗想果然是隱藏不下去了。
想著無論再怎麼推脫也是無用之功,他本不在乎這位天子陛下什麼所謂的懲罰。
但是他也看出來了,那位紫?c公主卻是鐵了心的想要護住他,若是一片好心,但確實也挺讓人無奈的。
“不錯,正是小侄。”
天子道:“如此一來,你的確是有功,而且還是大功。”
就在秦紫?c準備舒一口氣時,天子又道:“可朕看來,這功,依舊大不過這過,葉陵你依舊要罰。”
嗬……陵天蘇被這厚顏無恥的皇帝給氣樂了。
感情你這位紫?c公主在你心目中還不如那位隻會吃喝玩樂撒潑無禮的憐兒公主。
即便是知道了他醫好了秦紫?c,可這功過的衡量大小,不還由你一人說了算?
看來這位天子,今日是鐵了心要跟他過不去了。
看著陵天蘇那無語的表情,天子嗬嗬一笑,笑容狡詐:“不過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若你肯從實說來是用何種方法醫好了朕的紫?c公主,又是如何祛除那劍傷中殘留不化的劍氣的,朕對於你當街毆打公主一事,可既往不咎。”
老狐狸!
陵天蘇心中暗罵一聲,都說狐狸狡詐,可他如今卻是見識到了。
有種比狐狸還要奸詐的生物,那便是君王。
他道:“是不是隻要小侄說出是如何醫好公主臉傷的,皇伯父您就可放小侄平安離宮。”
天子微微頷首:“君無戲言!”
陵天蘇道:“嗯,我是用五散膏治好公主的臉傷的。”
一向沉穩不動如泰山的天子終被這句話引得嘴角抽了抽。
近站在一旁的秦紫?c發現他的額角一根青筋暴起又很快的平複,天子磨了磨牙,道:“葉家小子,朕看來了是屬泥的嗎?就這麼好糊弄?”
陵天蘇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道:“我如何糊弄皇伯父您了?”
他說的都是事實啊,他的的確確就是用五散膏治好秦紫?c的臉傷的啊,隻是你自己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
天子怒極反笑,道:“也好,既然你不願說,朕也不逼你了,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葉陵你聽好,朕就罰你……”
秦紫?c神色陡然一緊,不知父皇要如何懲罰與他。
要知道他的大皇兄速來無法無天,有時候即便是他的母後都管不了他。
卻唯獨見到父皇,就立馬變得比貓兒還乖,不由自主的收起自己囂張的火焰。
可見他這父皇的手段非同一般,若他有意為難陵天蘇,恐怕他要吃很大的苦頭。
陵天蘇眯了眯眼,看著龍椅上的中年皇帝,雖然他一口一聲是要找他算賬,懲罰與他。
可在他想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自己家的憐兒公主是何種德行,即便是被蘇天靈胖揍一頓,卻著實也沒有下多重的手,頂多隻是一些皮外傷。
他說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鬨,並不為過。
可這位天子卻在滿城風雨之際,國丈病危之時,召他入宮,就是為了這等小事,陵天蘇不難發現其中詭異。
這天子陛下究竟是想搞什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