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鮮血滲入劍尖,如同吸水的海綿消失不見。
吸收了顧瑾炎鮮血後,炎鱗劍整個劍身氣勢為之一變,散發著猶如遠古凶獸可怕的氣勢,整個小巷內驟然爆發出恐怖的高溫。
他們二人身下的積雪開始急速消融,化作潺潺流水。
因為結界的緣故,這地上厚厚積雪化成的雪水無法流出小巷,便堆積在了此處,形成淺淺一灘。
炎鱗劍嗡然一顫,切向顧瑾炎脖子要害之處無法再下沉半分。
顧瑾炎眼眸緊閉,口中低聲細念,彎圓的長劍猛然一抽,終於反撲!抖得劍身筆直。
反震之力總算是讓那兩根手指鬆開劍身,將前者看似抽飛出去好遠。
吳嬰身形輕飄的倒退而去,腳尖輕輕點著地上的水麵,淺淺水灘無法打濕他的靴底。
他平靜的看著炎鱗劍中衝天而起的龍魚獸影。
那顯然是以他的鮮血召喚出了劍中之靈,而正是劍中的那道凶獸劍靈,才能夠成功讓他的雙指離開那抹劍尖。
“炎鱗劍居然認你為主了?有點意思。”吳嬰眯起眼睛說道。
炎鱗劍是顧家的傳承之劍,雖說顧家嫡係血脈可靠近且使用這把劍。
但能夠得這把劍認可且奉為劍主的,自劍成之日起,便是真正的少之又少。
而顧瑾炎卻可以以自身血脈,召喚出劍靈,實在令人意外。
顧瑾炎大口喘著粗起,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劍中龍魚虛影不斷閃爍,張著尖牙嶙峋的巨口,模樣猙獰。
似隱隱快要從炎鱗劍中掙脫而出。
很顯然,雖然顧瑾炎是炎鱗劍的主人,但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完全掌控此劍。
點在小腹丹田氣海上的劍指連忙收起,通紅的肌膚顏色漸退,雙手緊握炎鱗劍柄,口中發出一聲艱難厲喝。
劍尖猛然朝下,深插大地之中!
以大地為鞘,那道恐怖的龍魚獸影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便消散無蹤。
顧瑾炎也不急著將炎鱗劍拔出來,顧瑾炎喘了一口粗氣,任由炎鱗劍深插在大地之中。
他站直身子摸著脖子上的血跡說道:“我接下你一招了。”
吳嬰淡淡一笑,道:“自你踏上修行之路那一日起,顧家家主便將這家族傳承之劍傳給了你傍身,這麼多年了,你在這永安城中,沒少拿著這把劍耀武揚威作威作福。
……但即便是囂張了這麼多年,也從未有人知道你顧瑾炎可以召喚劍中凶靈,更無人知道這把炎鱗劍已經認你為主。”
顧瑾炎的臉色驀然一沉:“你想表達什麼?”
吳嬰餘光為瞥,掃了一眼灰白牆角邊重傷的女子一眼。
他譏諷笑道:“可你今夜,卻為了一個葉王府的侍女,便暴露了你隱藏多年的秘密……怎麼?風流多情的顧少爺喜歡上這個侍女了?”
“放你娘的狗屁!”
顧瑾炎毫不客氣的爆了一句十分難聽的臟話,他繼續沉聲道:“他是我兄弟府中的侍女!葉少府中的人,還輪不到你一個越人來殺!”
“我不光能殺她,還能殺你,不過你接了我一招,我答應了今天不殺你,便不會殺你。”吳嬰麵上無比自信。
顧瑾炎冷冷一笑,道:“看不出來你吳嬰還是個說話算話的正人君子,可是我看她接下你不止一招了吧?”
他將掛在腰間的困龍鞭往吳嬰腳邊一扔,上麵的血跡斑駁彰顯著他話語的事實。
吳嬰不可置否道:“不錯,她多半是借著身邊的那倆個醜嬰的實力方能苦撐這麼久。”
“她能夠駕馭這兩個古怪的嬰兒也是她自己的實力一部分,怎麼?你想不認。”
“認,為何不認?”吳嬰笑著點了點頭,認得十分爽快利索倒是讓顧瑾炎一時愣住。
“那……”
“可我何時承諾過,隻要她接下我一招我便放過她了?”
吳嬰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冷笑道:“我是來殺她的,又不是讓她接我一招。你以為,這大半夜的,我就這麼閒?”
他看著顧瑾炎,微笑的唇卻吐出冰冷的話來:“今夜,我是來殺人的!”
顧瑾炎雙目緊鎖住眼前少年,十分認真的說道:“你若殺了她,我顧瑾炎在此立誓,天涯海角,傾儘一生,不惜動用顧家全部勢力,也要將你追殺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