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堂堂天生大帝的讚美之言,陵天蘇心中毫無波瀾。
他平靜回應道:“前輩將我帶到這裡來,難道僅僅隻是為了與我說這些?”
“自然不是。”
蘇敖的眼中浮現出一抹追憶的情緒,傲然棱角分明的五官也因為這短暫的追憶而顯得有些柔和靜謐。
“無祁邪的一生,看似風光無限,縱橫在虛無神界之中,心無旁騖,可在本座眼中,卻能看出他對於自己的命運感到的乏味。
他所珍視的東西不多,除了那把劍,唯一能夠讓他記掛在心頭的…也唯有那朵凡花了,所以本座此番單獨見你,是想問你一事。”
陵天蘇聽懂了他口中的那把劍,想來定是大碑中的那把劍。
至於他口中的凡花卻是不明白所指何意,一時也不好多問,便道:“不知前輩想要問什麼?”
不知是不是陵天蘇產生的錯覺,他竟發現此刻蘇敖的神情,竟然有些微微緊張壓抑。
他沉聲帶著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問道:“九重鳴幻鈴是空間界寶,除了能夠存放物體以外,還能夠存放生物,我想問你,在其中,你可曾見到過一朵海棠花?”
陵天蘇一怔,能夠讓天生大帝這般緊張小心詢問的海棠花…難不成是什麼能夠逆轉生死,改變乾坤造化的天地至高靈物不成?
不過…在鈴鐺的世界中,陵天蘇隻看到了一顆顆桃花樹。
那還是溯一興起時自己隨意而種,倒並未見過海棠。
陵天蘇搖了搖首:“並未見過。”
“你再仔細想想。”蘇敖仍舊抱著一絲希翼。
陵天蘇很肯定的回答:“真的從未見過鈴鐺世界中有海棠花。”
天生大帝神情一黯,口中喃喃道:“果然還是消散在這天地間了麼?他終歸…還是未能護住那朵凡花……”
陵天蘇的麵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他是聰穎之人。
不難猜出這幾番言語對話下來,他口中的那朵凡花很有可能就是無祁邪的情劫。
在這簡單的一花一劍之下,亦有可能演繹出了曠世的神凡絕戀。
可為何……如今在這傷感感懷的人卻是這貨?
陵天蘇得出一個令人十分複雜的結論,那就是…在這其中又是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三角關係了。
蘇敖斜了一眼正在胡思亂想的陵天蘇,說道:“小子,彆胡思亂想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狗血複雜,既是凡花,自然不可生出靈性。
而無祁邪並非惜花之人,他所在意的,不過是那多花來自凡塵,是他從未見過的景物,所以才會格外掛心罷了。”
陵天蘇笑笑不語。
落花本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若是有心,怎會無情?
蘇敖為無祁邪的辯解,此刻卻是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既然是朵凡花,又如何值得堂堂帝尊這般記掛,特意入凡尋我?”陵天蘇故作疑惑問道。
蘇敖麵色微不自然,輕咳一聲,解釋道:“無祁邪是本座故人,既是故人,他的舊物本座自然有義務幫他尋回……不對!本座為何要向你解釋這麼多。”他反應過來,麵色羞惱。
陵天蘇感慨,蘇天靈說她這老祖宗為老不尊還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子孫後代都繁衍昌盛成如今這規模,還不忘去惦念故花,這心大的…跟顧瑾炎都有得一拚了。
不過仔細一對比,顧瑾炎比他還要好點,他雖然人浪心花,但怎麼也不至於到處播種留情。
腰間玉牌一熱,與方才兩次不同的是,這次他的玉牌嗡嗡顫抖,好似顫抖提醒。
陵天蘇低首一看,之間三十二道數字中,出現了乙九十九,正是自己玉牌上的數字。
“前輩,我要參試了,麻煩您將我送回去吧。”
蘇敖顯然還沉浸在對於鈴鐺中沒有那朵凡花的失望中,沒有搭話,直接清風甩袖,就將陵天蘇送回了望歸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