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蕩蕩的空間裡,血光乍現!
在無數劍花之中,一隻毛發染血的幼貓咕唧一聲,頹然的自劍花中凋零落下,狠狠的摔在青蔥小草上。
霍康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先是看了一眼重傷倒地的命貓,又轉頭看著方才那便被他一劍橫斷的命貓身體。
首尾分離,斷成兩截,腹部中間是可怖的劍口,隨著時間的流逝,命貓那一身漂亮蓬鬆的毛發竟是逐漸灰化。
除了那猩紅的鮮血顏色不變,它整個身體直接變灰變白,迎風一吹,變成了一蓬細沙散去。
陸離平淡收劍歸鞘,斜了他一眼便很快收回視線。
“方才霍師弟你那一劍雖然傷到了它,但這卻是它刻意為之,以鮮血誘騙你成功將它擊殺,實則它在你出劍瞬間便已經施展了幻術,騙過了你的眼睛,瞬間易位逃至這個方位。”
陸離上前兩步,彎腰一把捏住命貓的脖子將它舉起胸前打量。
他眼中不見白日裡指點對手的溫和與儒雅,隻有冷然的無情以及對生命的漠視。
他看著傷痕累累的萎靡命貓,毫無情感的輕聲一笑,道:“小東西有點膽識和本事,我那霍師弟可是實打實的凝魂巔峰境界,你一個小小凝魂中期也敢硬接他一劍,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速度與幻術十分驚人。
嗬……若不是你被隱世宮的人一路追殺至此,筋疲力儘。
我還真沒把握這般輕易的就將你抓住,如今正好讓我白玉洞府撿了一個便宜,用你換取隱世宮的好感了。”
說話間,陸離眼神驀然複雜,看著命貓脖子上掛著的古銅小鏡,他沉沉一笑,伸手便去取。
“想必這便是隱世宮至寶‘破魔鏡’吧,真是有意思,堂堂隱世宮,高手如雲,更有宮主武寒醒的親自坐鎮,怎麼就偏偏給你一個不起眼的妖獸偷盜了去這枚至寶。”
不知是不是陸離的錯覺,當他說完這句話後,他似乎看到這隻貓妖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冷笑。
還未等他指尖觸及那枚古銅小鏡,捏住命貓脖子的手感驟然一變。
手掌下的毛發鬆弛酥脆,嘩的一聲化作散沙,自他掌心散落而下。
在這世上,最丟人打臉的事情不是自己在一件事或物上栽跟頭。
而是在彆人栽跟頭時,你去語重心長的將他人教育一番過後,準備大展身手,裝逼完畢時。
發現自己居然與那人一樣,在同一個地方同樣的狠狠的在了一個跟頭。
貓的腳步聲極為輕盈敏捷,雖然命貓身受重傷,但飛馳在草地之上,也僅僅隻發出了微妙的‘沙沙’急切細弱之聲。
陸離僵持在原地良久良久……
但見他英俊的麵容上卻籠罩著一層寒霜,他手掌僵硬的將手中殘餘灰燼握得緊緊。
他寒著臉垂放下手臂,側著一張半明半寐的臉龐,看著那隻渾身染血的幼貓殘影不斷,遠離於這片月色之下。
陸離薄唇微啟,無情而又殘酷:“追!生死不論!”
眾人抬步正欲去追。
命貓速度奇快,但在這片虛境空間之中,速度快的,可不止它一個。
清鳴的劍鋒破空而來,數十道玄光碩碩,自透露著不凡的劍橫於陸離眾人麵前,不得不讓他們又停下步法。
劍身微顫,數十道非凡長劍的劍柄之上憑空霧化出一隻手掌,隨即一道道人影自劍中幻化而出。
以藍衣青年為首的隱世宮弟子現世執劍,淡淡地持劍而立,胸前銀色小鏡不知何時已經歸於迷蒙。
他們冷掃人群,那股悠然而冷傲的氣質仿佛與生俱來,令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仰視的念頭。
見到來人,陸離不得不收起眼中孤傲神情,他手握腰間玉劍,微微側首行禮道:“華生兄來的好快。”
藍衣青年高抬下巴,舉止輕狂,誠然一副目空一切的神情。
“我是見你玉塵劍為示,特來此處,可是抓捕到了那隻賤東西?”
陸離皺了皺眉,輕輕搖首說道:“方才追蹤道命貓蹤跡,與之交手一番,隻不過那命貓手段實在詭異,雖然將它重傷,仍是叫它逃了去。”
聽聞此言,藍衣青年先是嗤笑一聲。
還以為這白玉洞府出來的陸離能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天性使然的他本想出言嘲諷幾句,可一想到接下來搜捕那賤東西還需要他們的協助,再加上他們實力卻是頗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