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不早了,你身子撐不住的,早些睡吧。”
說完,不再去看漠漠是何神情,有些慌忙的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著過去。
漠漠捏了捏拳頭,心中暗罵一聲真是一個呆瓜。
仰著腦袋再將他細細看一眼,便心滿意足的埋頭入懷。
嘴角勾起,帶著一絲慶幸的竊喜,安心入眠。
大氅之中,多了一人為他驅散溫暖,這一覺,是他這一年多以來,睡得最為安穩的一覺。
因為他還會記得關心北方那個待嫁女子,還記得當初兩名少年之間的約定……
兩族之仇,仇深似海。
他們之間,所隔著的,不僅僅隻是南北之遙,更有著千萬白骨堆積著的屍骨如山。
漠漠甚至覺得,能夠像今日這般,毫無間隙的緊緊擁眠,那簡直是他此生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
遠古之地,隻有永恒的黑夜。
在這裡,不過有晨曦降臨,在眾人深眠之時,更不會有初生朝陽喚醒沉睡的大地。
到了時候,唯有依靠自己的本能從睡眠之中清醒過來。
陵天蘇從躺下至漠漠醒來,便一直未睡。
他不斷的過渡著元力給漠漠,更是借助了眾人一覺的功夫,將國師遺留在他體內的陰冷氣息也儘數將之拔出。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那隻狼頭印記。
所以對於吳嬰的到來,他並不是那般的反感。
他們雖然逃離了梟陽國境,但是這不代表著他們就脫離了危險。
他與吳嬰依舊仍是獵人眼中緊緊死鎖不放的獵物。
直到那獵物養好傷,徹底調養回來狀態,便會朝著他們直追而來。
所以現在,他需要借助吳嬰的力量。
況且,漠漠不能再斷尾了。
劍神刑荊承諾過他,若是他願意拜他為師,他便允諾為漠漠續尾接上。
對於邢荊的這句話,陵天蘇自然不會保持任何懷疑的態度。
他知道,既然邢荊能夠說出這句話來,他自然能夠做到。
但陵天蘇也不是無腦之人,他當然知道即便能夠續尾成功,同時也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二尾的代價,或許邢荊能夠承擔。
但是三尾……陵天蘇相信,即便是刑荊,恐怕也得掂量掂量了。
更何況,陵天蘇一直信奉的是求人不如求己。
如今他身處在遠古之地中,這裡有著人間沒有的機遇、神跡、靈物。
或許在人間難以解決的問題,在這裡……能夠找出辦法來解決。
雖然陵天蘇在此地不好在多待一刻,但是漠漠如今這個狀態真的很不好。
他相信,再這樣下去,他的修為,怕是得跌到凝魂境去。
雖然漠漠看起來一副滿不在乎甚至有一絲莫名滿足的模樣,但是陵天蘇不願……
燈油漸少,火光越來越暗,過了幾炷香的功夫,空間不大的帳篷內重新歸於黑暗。
環抱在陵天蘇腰間的雙手,時不時的緊了緊。
在陵天蘇的渡送元力與體溫下,漠漠冰冷的身體漸漸回溫,就連呼吸聲也逐漸寧靜下來。
夜晚是漫長無儘的,直至漠漠自然睜開了眼睛,逐漸轉醒。
陵天蘇衝他微微一笑,收回了貼在他背後的那隻手掌。
…………
“蘇蘇你情願陪一個男人睡,也不願陪人家共度**,真的是好讓人心傷啊。”
一出帳篷,便見蘇邪蹲坐在火堆之旁,假裝抹淚。
陵天蘇頓覺頭大,看著那邊一邊假裝抹淚一邊手裡用木枝串了一隻兔不像兔,雞不像雞的動物正架在火堆上烤著,誘人的油光滋滋直冒,眼見馬上就要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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