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子應道:“聯姻尚未談妥,且他此番主要目的是將九大世家中的趙家帶去北離,故而尚未離去。”
“那就好辦了。”
牧子憂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寒意:“隻要他還在永安城,將他留下奪回遺失之物即可。”
若是換做旁人說這句話,天子一定會覺得十分可笑。
可是如今在他麵前說這話的,是個實力堪比那位九州第一人的越國吳嬰的人物,自然容不得他輕視。
隻是天子仍是心存疑慮的問道:“你為何如此進行幫朕?”
牧子憂輕輕一笑,清澈如朝露般的眼眸之中似含著淡淡溫情之色:“因為大晉有葉家,我看得出來,他已經將葉家當做了半個家,若是大晉損毀,葉家消亡,他會不開心的。”
天子呆呆愣了辦響,沒想到換來這麼一個答案。
他忽然有些吃味。
為啥那葉家小白臉如此招人喜歡,這才沒多久,就一個兩個的冒出這些女子來。
那這樣長久下去,他閨女哪裡還有路子可走。
天子麵色古怪的盯著牧子憂看了良久,眼神頗像在看一隻田地裡的準備偷他家大米的黃鼠狼。
“彆這麼看著我,我與他認識的可比你家閨女早多了。”
牧子憂如何看不懂這天子的小眼神。
天子輕咳一聲,隨即說道:“如今趙家老祖出關,且在影侍的打探之下,趙家還有一位不知名的通元高手,如今這趙家明麵上看似還是我大晉臣子,實則,怕是早已站到了北離那方,加上那位北離使臣,整整三名通元,你待如何應對?”
牧子憂沉默良久,然後抬首看著天子認真說道:“聽雨軒,給我。”
天子眉頭當即大皺。
在整個永安城乃至大晉,恐怕唯有他們二人知曉,聽雨軒不僅僅隻是一名青樓。
自蘇九兒入京以來,她便已經掌控了大半聽雨軒的財力與物力。
一來,是因為她自身有著非凡的手段暗中操持。
二來則是聽雨軒背後真正的主子默許將作為青樓的聽雨軒給她,作為兩者合作的誠意。
而此刻,她提出要聽雨軒,則是聽雨軒的全部。
那全部,自然也就包括了聽雨軒不為人知的一麵。
不過天子眉頭深皺不過一瞬,便很快舒展開來。
他從袖袍之下,取出一枚雕刻龍尾的白玉私章,私章底部可見聽雨軒三字。
他平靜的將那私章放在桌案之上,說道:“拿去吧。”
牧子憂低頭看了一眼那私章,對於那代表著皇家暗部力量的私章,眼底並未流露出多大的火熱之意。
而是理所當然的拿起那枚私章收入自己的袖中。
她道:“這段時間,我會待在永安城內,不過這件事情,不要讓天蘇知道了。”
天子不解問道:“為何?”
“你都說了,那是三名通元境。”牧子憂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天子頓時閉嘴。
好家夥,感情也是個護犢子的貨色,這小子怎麼就這麼好的福氣呢。
天子又想拍大腿了。
…………
夜露更深,黑茫茫的夜空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著這片白雪積壓的小莊園內。
莊園之外,並無任何月色美景。
駱輕衣獨坐園中,石桌靜放一盞油燈,幽幽的照耀著她蒼白卻又帶有一道極為顯眼血痕的側臉。
承影劍在昏黃的油燈之下出鞘,穩穩的在她手中用一張白布輕輕擦拭著劍鋒。
一滴妖異的殷紅,自夜色下滴落。
滴答一聲,輕輕點在刃如秋霜的承影劍身之上。
她微微蹙眉,不知何時,臉頰之上的劍口又開始淌血。
並未理會自己臉上的傷口,動作不過微頓片刻,便又開始輕輕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