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雙容’神色不變,她抬首看著孟七軒,平靜說道:“可是我們卻能夠幫樓主走出這片大漠。樓主應該知曉,那晏佑並非表麵上那般好對付,三日過後,樓主當真以為自己可以逼他就範?即便他就範了,可樓主的願望,僅憑你的沙海樓,可是極難實現的。”
沙海樓樓主挑了挑眉梢:“看來七皇女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可是對於越國皇室來的那一殺單,你似乎失敗了,還搭上我沙海樓的一名弟子。而七皇女……似乎也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陵天蘇心中一凝,沙海樓之所以對吳嬰下手,果然是來自越國皇室!
今日這一趟所探得的消息可還真不少。
回去以後可要好好提醒吳嬰一番。
‘雙容’麵色一沉,皺眉道:“我本是能夠殺了她,且一劍得手穿心,但是那位越國太子似乎並非普通的人類,她的致命之傷,竟然不是人體最為珍貴的心臟。”
孟七軒素來注重結果,對於過程他並不在意,故而也沒有心情聽她這一番解釋。
“可是正因為七皇女的過於自負,暴露了自己的臉,這才引得吳嬰與葉家世子多日之前進入這大漠之中,害的本座平白無故的要在多加一名通元境的敵人。”
‘雙容’眉心的皺紋更深了,她自幼便誕生於陰間鬼域,是眾多陰刹皇室內最為年幼的,天賦也是最卓越的。
她素來性子高傲,但畢竟從未出過陰界,更為在人間遊曆,故而出處江湖的她多少會有些經驗不足。
第一次的任務就因為她的自大而失敗告終,她本來就已經是千般煩躁,如今這沙海樓樓主好話不說專挑人傷口說事。
她自然是極為不爽。
正欲說話,誰知又是一段細微的腳步聲響起,‘雙容’回首望去。
正是‘盧驚野’穿過一處陣光,出現在這座大殿之中。
‘盧驚野’此刻麵上肌膚的縫補痕跡極為明顯。
陵天蘇如此距離看去,甚至能夠看到他麵上的肌膚有的甚至破損得並未拾回,故而能夠清晰的看到他麵頰之下的森然白骨,以及缺了半唇下的牙齦。
然而這些都不算最為詭異的地方,真正詭異的……是他右手寬大袖袍,隨著他行走間,可見那展袖袍沉甸甸的,似乎其中托著這麼東西。
陵天蘇知曉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因為他的袖袍在滴著鮮血。
‘雙容’隻當他的目的與自己一樣,便側開身子,低聲道:“皇叔……”
皇叔?
如此看來,附身在盧驚野身上的也是一名陰刹皇朝內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陵天蘇心中冷笑,可真是有意思,自己認識的一些死去的老熟人,居然都一個個成為了他們的寄宿主。
‘盧驚野’偏頭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視線,目光轉向禦座前的那名黑衣男子,緩聲道:“樓主……”
“何事……”
‘盧驚野’道:“我收到消息,大漠外圍唯一的那間客棧,也就是蘭澤活捉回那三人的客棧,葉陵與吳嬰尋到了那裡,而且……”
說到這裡,他語氣微微一頓,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雙容’,這才繼續道:“而且客棧之中,留下了多名活口,還有其中一名一直逗留其中。”
樓主孟七軒的麵色漸沉。
‘盧驚野’那隻沉甸甸的袖袍被他隨手一甩。
很快一顆圓滾滾的頭顱披頭散發滴著鮮血的就滾落在了地上。
頭顱上的那張臉不禁讓陵天蘇眼瞳一縮。
竟然正是今天白天客棧裡遇見的那位膽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