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再加一個條件(1 / 1)

我是半妖 北燎 3075 字 10個月前

冬夜深冷,年輕的太監早早的就在軟塌前升起了篝火,炙烤新鮮鹿肉,陣陣肉香撒上胡椒麵,仿佛能夠將冰冷皇宮的清冷都驅散幾分。纖細白皙的手掌端著杯盞輕輕晃蕩,她手腕間的骨骼分明,指節均長而漂亮,蒼白肌膚下所裹著的是沉淪世俗的美人骨。端起杯盞,一線殷紅的酒液溢出唇畔,沿著線條優美的下頷滑下,在蒼白的肌膚間留下宛若一道血痕般妖嬈的酒跡。她似是有些不勝酒力,一杯酒便讓她那雙暗沉幽深的眸子起了幾分微醺的醉意,逐漸升起光澤的赤瞳在夜色下瀲灩著妖異的光,染著水跡的唇色也隨之越來越深,深潤而妖嬈。手腕搭在軟塌邊緣,手掌似是無力微鬆,空了的杯盞墜落在地,摔得四碎。她輕扯衣領,精致的鎖骨在太子袍服下若隱若現,素來蒼白無色的麵容間透著一抹薄紅,在夜色中不經意的染上一點特有的妖氣。饒是這位太子殿下凶名在外,無人敢近其身三尺之圍,夜宮之中忙碌的小宮女太監們看到這一幕,心臟都不由狠狠一緊,目光宛若被吸住一般收不回視線。心道人間讓人怦然心動卻又噬人的鬼魅妖魔,也不過如此了吧。明知是誕生於黑暗之中的魔物,卻又不禁難逃她美麗皮囊的吸引,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飲鴆止渴的**。年輕太監隨忙弓腰收拾地上碎片,目不斜視,對於眼前垂放於榻邊的那隻蒼冷而美麗的手掌更是不敢多看一眼。隻低聲道:“太子殿下不善飲酒,何苦為難自己。”妖紅的赤瞳似是漫不經心的掀簾看了一眼清寂的夜空,冰冷的指尖隔著衣衫撫了撫心口。她將最深沉的秘密藏在了哪裡,日夜不散的隱而深沉的刺痛仿佛已經根深蒂固,深入骨髓魂靈之中。年輕太監收拾好了地上的殘渣碎片,將腰身壓得極低,低垂的眉目間不帶一絲褻瀆之意,滿是恭敬與仰慕,緩聲說道:“聽聞近日以來,越國民間又建了不少太子黑色宗廟。”人間有信仰,萬千凡人的信仰之力如雨水積河,可化作人間信仰的願力,即便是居住在九天之上的天神,也需要這樣的天地至純願力。而宗廟,則是收集信仰願力的絕佳之地。但黑色宗廟,卻是絕然不同的存在。黑色,代表著詛咒與唾罵。吳嬰曾以一人之力舉國而不滅,可是當她坐上太子之位以來,從未在自己的子民與百姓那裡獲得過半分純淨的信仰之力。反倒是近年來,她與離國合作,舉國兵力四處征伐,天冥作為兩國邦交,成為離越二國的同盟國師。此後,越國國土之上,關於吳嬰太子的黑色宗廟,便越建越多。若是黑色的詛咒之力積壓過深,再好的命格也會落得一個不得善終,永墮無間地獄的下場。吳嬰不以為意地蜷了蜷身子,下一刻發現這般動作未免顯得有些軟弱了些。於是換了一個半倚半撐的懶散姿勢,腳上靴子未褪,踏在柔軟白潔的毯子間,她淡淡說道:“他們願意耗費財力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隨他們就好,這種小事就不必一一向我彙報了。”小事?這怎麼能說是小事呢?年輕太監苦澀一笑,“太子殿下,此事不可不察,您體內的鬼嵐枷咒本就處於頻發的狀態,再加上這些日益增加的黑色詛咒之願,您發病的頻率是越來越短了,若是長此這樣下去……”吳嬰興致闌珊地擺了擺手,“死不了就成。”縱然鬼嵐枷咒爆發,她毫無還擊之力,有著三生三惡花在體,何人能夠殺死他。即便是那個恨她入骨的天冥,在她發病期間,亦是不敢輕易近身。無非是發病的頻率變多了,時間也變長了,很痛苦。但早已習慣疼痛的她,覺得撐過去便好了。“奴才就是不甘心,分明方諭衛是殿下您的勢力,越國也是在你一人獨撐之下立於不滅之地,憑什麼如今百姓供奉讚譽的卻是璋皇子,詛咒與唾罵卻要您一人承擔。”年輕太監眼底冷芒碩碩。吳嬰不以為然道:“我無意於這皇位,他想要給他也無妨,多些信仰與讚譽也非是什麼壞事,隻要他做事不觸及我的底線,給這越國留下一個君王也算是償還讓我入人間之恩。”人間本不該讓她這般驚喜向往,但是他在人間,所以她來了。至於詛咒……嗬,她本來就是一個出生都帶著詛咒的不祥鬼嬰,虱子多了不怕癢。世人的美譽與稱讚,從來都不是她所需要的東西。相信將這種虛偽的東西加在她的身上,隻會讓她變得更加可笑罷了。“對了,此次天冥重傷,你將他看緊一些,發了瘋的野狗見了血,會變得更加令人厭惡!”吳嬰眼瞳微寒凜冽。年輕太監輕歎道:“說實話,奴才是真的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您會動手殺他。”吳嬰冷聲道:“一條活膩歪的老狗,在自己地盤上亂吠我懶得動他,可若是出現在我的麵前發瘋,我不介意多伸伸懶腰,踏碎他的腦袋,讓他下地獄去見他親爹!”年輕太監眼底露出一抹惋惜:“隻可惜,他的親爹鬼王大人卻是十分的重視他,特意囑咐不可殺他。”吳嬰頗為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誰讓你不早告訴我花是鬼王所贈,我欠他一個人情,不得不還。”換做彆的人情,她才懶得去遵循什麼人間的道理,一一償還,隻是此花意義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若是沒有它的及時出現,她便再也見不到他了。手指下意識地摸索了一下腰間不再束得緊致的玉帶,火光下那張不太健康蒼白的臉浮現出幾許淡而卑竊的湛紅之意。一隻無法被火光映暖的眸子也多出了幾分亮色。年輕太監雖然未曾抬頭,敢去看吳嬰麵容,詭異的瞬間寂靜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氣氛。他低咳一聲,打斷了吳嬰的回憶。赤瞳中熠熠的光澤頓時散如歲華,淡入夜色之中,轉瞬即逝,她啟唇輕笑,起身再要去尋酒喝。年輕太監忙起身為她取來新的琉璃盞,注滿葡萄美酒,順她心意遞送至她的手心裡,末了還不忘貼心提醒一句:“此酒甚烈,殿下還是少飲為妙。”吳嬰極少飲酒,尤其是烈酒。隻是近年來,鬼嵐枷咒爆發得厲害,常年身子都跟凍土深處裡剛挖出來似的,若是睡前不飲上兩杯烈酒,怕是整完都睡不好了。這盅酒加了特殊的漿果藥材釀製而成,可以有效的回暖身子,雖是醉人,卻也能夠讓她在夜裡少遭一些罪。吳嬰閉眸,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眼皮子就開始變得有些沉重了,她壓著席卷上心頭的困意開口說道:“距離那個女人給我……納妃的日子還有多久?”看著吳嬰眼底透著的微微無奈,饒是正經性子的年輕太監也不由為之莞爾,“回太子殿下,再有一個月,便是宮中的選秀大典了,據說那位南河之主,義曲龍女下了拜帖,會親赴越國。”本就生冷的麵容一下子變成了九幽寒冰,她掀簾淡道:“她想死不成?”年輕太監忍笑,目光有些曖昧道:“或許是想欲生欲死。”吳嬰目光冷淡地掠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打趣我?”“奴才不敢。”吳嬰冷笑道:“既然連她都來了,那必然該是對這場選秀大典無極所用,那就在擇定太子妃最後一項上,再加一個條件好了。”“不知太子殿下想加什麼?”吳嬰麵上笑容忽而變得邪肆殘忍:“若想成為我的太子妃,最後一個條件,殺死國師天冥。”她曾允諾過鬼王,不殺他子天冥。可她從未說過,不會借刀殺人啊………………四匹黑馬,一輛馬車,在草原官道狂奔。黑馬矯健,速度極快,可這輛馬車建造得卻是極為寬闊平穩。外界奔跑如飛,馬車內界動搖的聲勢卻是極其細微。陵天蘇攔住容秀朝他伸過來試圖取走他頭上發冠的手,眼神皆是抗拒之意。容秀支起身子,笑眯眯地看著他:“殿下世子,既來之,則安之。”窗外風聲呼嘯,車簾被風卷起,沁人的寒意卷入車廂之中,草原之上不知何時落下了大雪。霜殺百草,馬蹄漸雪。風將她體溫吹得有些低寒,腕間落在衣衫外的肌膚透著一抹冷白,陵天蘇揮開她的手,麵色不愉道:“我並未說過要將你也一起帶來越國。”容秀扯了扯車簾,將風雪之聲掩蓋得小聲了幾分,她笑了笑。“世子殿下手眼通天,底下的葉家軍侍亦是能人輩出,可是那裡畢竟是越國,如今離越二國同盟,妖道天冥也隨之坐落與越國皇城。一方羅盤在手,魔目遍布整座都城國域,整個越國天空之上,皆有方諭衛座下的鷹眼勢力,世子殿下的確修為通天,可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皇宮之中,怕是難度極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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