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喻沉垂著沮喪的小腦袋,身邊的朋友們義憤填膺。
肖鈺一臉鄙夷:“陳子律不是什麼好孩子!我們上一年級的時候,他就隻會拍老師馬屁!”
深受陳子律壓迫的方景饒也悶聲附和:“如果他不跟他一心,他就欺負我們。他之前是班長,大家都願意聽他的話。”
何之安非常氣憤:“啊?那你們就任他欺負?沒有告訴老師?”
小慫蛋方景饒搖搖頭,看向肖鈺:“我沒有讓他繼續欺負我,肖鈺會保護我,他很厲害的,跟陳子律打了一架。”
肖鈺被方景饒稱讚,眉毛微微揚起,就連說話都帶著一絲小得意:“當然啦,誰敢欺負我,我就欺負回去。”
喻沉鼻尖紅紅的,掛著淚痕的胖臉蛋格外委屈,手指攪啊攪,望向從始至終都沒說話的賀臻。
比起肖鈺他們,賀臻明顯沉默。但稚氣端正的五官中,卻忍著幾分難以遏製的怒火,頗有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喻沉輕輕抽噎:“老大。”
“彆哭,我們一起解決。”賀臻雙唇緊抿,將抽抽搭搭的喻沉抱在懷裡,“他說在商場裡給了你,我們去查商場的監控不就行了?”
喻沉小胖手揉揉眼眶:“可以查嘛?”
賀臻想了想:“我去求爺爺。”
喻沉很難過,因為著急臉色漲得通紅。他注意到,陳子律小幫派裡的人正在對他指指點點,可能在討論班費丟失的事情。
他害怕地縮在賀臻懷裡,拚命捂著小耳朵。
“你彆怕。”肖鈺見喻沉的模樣實在可憐,大方地表示:“不就一萬塊錢嗎?你如果怕被你的叔叔責怪,我給你出。”
經過小半年的相處,喻沉的家世肖鈺與方景饒已經了解清楚。方景饒也意識到自己曾經鬨了烏龍,原來賀臻才是真正的小少爺。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喻沉是傭人的孩子而疏遠喻沉,相反他很開心。既然喻沉不是高不可攀的小少爺,那麼喻沉更不會嫌棄他笨而不願意跟他成為朋友啦。
“我也可以幫你出哦。”方景饒默默算著自己本月剩的零花錢,湊一湊應該可以到一萬。
何之安舉手:“我也可以哦,我也有錢。”
喻沉聽後非常感動,水汪汪的眼睛又紅了:“謝謝你們哦,我叔叔非常疼我,不會罵我的。”
“這和錢沒有關係。”賀臻目光落在與小跟班們談笑風生的陳子律身上,校服衣袖下雙拳緊握,“是陳子律故意要害喻沉,我們一定要讓老師知道陳子律的本性。”
喻沉抽著鼻涕,不明白陳子律為什麼要害他。他跟陳子律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僅僅因為班費事件才在一起合作。
“中午我給爺爺打電話。”
賀臻垂眸,輕輕捏了捏喻沉的胖臉蛋:“喻沉沉,你不許哭了哦。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的零食櫃徹底鎖上。”
喻沉趕緊乖乖地將眼淚抹乾:“好!我聽老大的!不要鎖
我的零食!”()
賀臻滿意一笑,繼續摟著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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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安叼著棒棒糖,越來越覺得賀臻與喻沉的相處很熟悉。
他媽媽難過時,好像就是這樣被爸爸摟著。
隻不過他的媽媽在爸爸懷裡很嬌小,喻沉比賀臻胖一點點。
…
晚上放學,賀臻讓李煥帶著他們去上周采購的商場,並在路上將今天的事告訴李煥。
喻沉全程愧疚地縮著小腳丫,靠在車內後排犄角,完全不敢抬頭去看李煥。
其實,他心裡也有一些不確定。
一萬塊錢,可是很多的。
萬一真的找不到,他又害叔叔白花錢。
賀臻說完,特意用胳膊護著喻沉:“叔叔,您彆怪喻沉,我會幫他打倒陳子律的。”
李煥凝視著喻沉惶惶不安的模樣,心疼地將小肉球抱在腿上:“沉沉,這事不是你的錯,叔叔怎麼會怪你呢?而且就算真的是你把錢弄丟了,叔叔依然不會責怪你。”
喻沉哭了一上午,漂亮的眼睛微微腫脹:“真的?”
李煥心疼極了,撫著喻沉的臉頰,朝賀臻說:“謝謝小臻幫喻沉去調監控。”
賀臻將喻沉的小肉手握在掌心:“不客氣,喻沉是我的小弟,我肯定會保護他。”
隨著賀臻越來越懂事,他不願意李煥再喊他少爺,更希望李煥像喻沉那樣喊他名字。
商場門口,總經理親自接待了他們。
“這是賀少爺吧?”
總經理朝賀臻伸手:“我們集團董事長,托我幫您辦這件事。”
賀臻態度得體,禮貌與總經理握手:“謝謝您幫我。”
總經理笑了笑,很快讓員工將當天的錄像調出來。喻沉那天吃的堅果冰激淩,是背著李煥偷偷吃的,所以坐在李煥腿上看監控時,喻沉的大眼睛心虛轉動,連帶著小腳丫都緊緊繃著,不再晃動。
“我們商場去年改造,新換的4K全彩攝像頭,非常清楚。”
視頻中,陳子律一直拿著信封,一直到被傭人接走,都牢牢握在手中。
“我們可以將錄像複製嗎?”
總經理頷首:“當然可以。”
賀臻拿出U盤:“謝謝。”
總經理看著賀臻,朝李煥說:“您家的小少爺真的不像二年級的孩子。看著很成熟。”
李煥笑道:“孩子優秀。”
事情解決後,喻沉心情明顯飛了起來。從商場出來前,像隻小年糕纏著李煥給他買蛋糕。今天孩子受了委屈,李煥瞧著孩子淚眼汪汪的模樣非常心疼,破例給減肥期的喻沉買了一個漂亮的黑天鵝車厘子蛋糕。
賀臻對喻沉更是縱容,回到家後帶著喻沉從零食櫃裡挑走許多零食,滿滿放在喻沉懷裡,都快放不下了。喻沉抱著零食,無比開心,躺在沙發上翹著小腳丫,因為炫了很多零食,晚飯都沒吃多少。
賀臻寫完奧數題,托腮思考著陳子律的事。他覺得,
() 這麼容易就放過陳子律太便宜他了。()
時間剛到九點,賀臻疲憊地揉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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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不知怎麼了,每天都會做噩夢,自己睡覺很不踏實。思來想去,他看向岔著腿在沙發上打滾兒的胖寶寶。
最終,喻沉被留下,跟他一起睡。
喻沉自然不介意與賀臻一個被窩,畢竟兩個人擠著比較暖和。隻是這次,他特意帶了幾條自己的內褲,與賀臻的放在一起。
…
第二天,喻沉蹦蹦跳跳地隨賀臻走進教室。他們如今掌握了證據,根本不怕陳子律的汙蔑。
可兩人剛進門口,忽然發現許多同學將喻沉的書桌圍得水泄不通。
肖鈺急得滿頭大汗,瞧見喻沉後跑去告狀:“喻沉,有人在你的桌子裡發現了班費。”
喻沉一愣,立刻跑過去。
“喻沉,我就說班費在你這裡吧?”陳子律站在一旁,手中拿著的正是放置班費的信封。
喻沉皺著小臉:“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今天該我值日,我去你椅子下麵打掃的時候看到這個信封夾在書本裡。”說話的人叫陳旭,是陳子律的小跟班。
陳子律得意地笑著:“喻沉同學,班費你是真的不知道在你的課桌裡,還是假裝不知道呢?”
“你什麼意思?”喻沉氣鼓鼓地叉腰,非常討厭陳子律的陰陽怪氣。
不等陳子律說話,陳旭已經搶先回答:“喻沉,很多同學都知道你家長最近不給你零花錢,你是不是想要錢,所以故意假裝班費丟了呀。”
喻沉氣的聲音染上哭腔:“你胡說!你、你可以去查班裡的監控!”
昨晚跟著賀臻去商場,喻沉也學到了新本領。
有問題,就查監控!
“監控上周被韓子軒的飛鏢磕壞了。”黎夜終於背著書包出現,“老師說送去修了,你們忘了?”
喻沉急得咳嗽起來,小臉通紅:“我真的沒有拿錢。陳子律一直在說謊!他那天在商場裡——”
忽然,喻沉的手被輕輕握住。
賀臻雙唇緊抿,示意喻沉不要再說話,站到自己身後。
喻沉雖然不知道賀臻為什麼不讓他解釋,依然乖乖挪動著小腳。
才離開幾步,他瞬間聽到一聲巨響。
同學們驚恐地尖叫聲響起。
陳旭齜牙咧嘴地趴在地上,疼得倒吸涼氣。
方景饒和肖鈺看到剛剛那幕直接嚇傻。
賀臻的力氣竟然大到直接將陳旭屁股底下的椅子踹飛!
太厲害了!
“賀臻!你要乾什麼!”陳子律急忙尋找著黎夜的身影,著急忙慌地告狀:“班長!賀臻瘋了!我們快點告訴班主任!”
賀臻冷冷地凝視他們,將書桌上的信封高高舉起:“同學們,陳子律非說喻沉偷藏班費。如果喻沉真的碰過這信封,上麵應該有喻沉的指紋。”
“指紋?”
“指
() 紋是什麼意思?”
“就是電子門鎖的那個指紋吧!”
“我家的門就需要指紋!”
周圍的學生們嘰嘰喳喳討論這個問題。
“我之前看過幾本偵探,裡麵就是這樣破案的。但如果上麵沒有喻沉的指紋呢?”賀臻擲地有聲,說話的邏輯非常清晰。
“如果沒有,就是有人故意害喻沉!”一向膽小的何之安憤怒地說道。
“對!有人要害喻沉!”方景饒和肖鈺高聲附和。
“我們可以報警。”賀臻從書包裡取出盛放水果的袋子,將信封放在裡麵避免被汙染證據,“警察來我們學校後,會把證據送去特殊的地方檢驗。到時候誰在說謊,警察會告訴我們。”
“警察還管這個?”陳子律突然有些慌,根本沒想過這件事還能通過指紋找到證據。
昨天放學,他收到鋼琴課老師的電話,告訴他有東西遺落在了鋼琴老師那裡。等他過去拿時,才發現那東西竟然是班費。
他擔心班主任責怪他冤枉喻沉,所以一大清早才將班費偷偷塞進喻沉的書本裡,並故意引陳旭去發現。
“警察不管,我們家的偵探團隊可以。”賀臻完全不怵,直接抬起運動手環:“我現在就報警,反正也有證據。”
“哇塞,賀臻家裡還有偵探團隊?”
“太酷了吧,我好羨慕啊!”
“哎!你彆——”陳子律說話帶著哭腔:“賀臻!你欺負我!我要告訴班主任!”
陳子律此刻非常害怕。他很後悔昨天自己的衝動。如果他直接告訴班主任,班費忘在了家裡,可能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你告訴去啊!”賀臻已經按下110,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將整件事講給警察聽。最後一句,他這樣說:“警察叔叔,我們昨天已經拿到了商場的監控,證明陳子律確實說過謊。希望您能來一趟學校,避免我弟弟被汙蔑。”
陳子律這回徹底慌了,不顧形象地哭了起來。賀臻沒搭理他,狠狠瞪陳旭一眼,將椅子扶起來,摟著喻沉坐上去。
喻沉繃著無所適從的小胖腳,被這急轉直下的形勢弄懵。
他的老大居然真的報警了耶!
好威風啊!
瞪著亮晶晶的眼睛,喻沉抓著賀臻的小手蹭了蹭,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五分鐘後,班主任匆匆趕到。在得知賀臻居然真的報了警後,頭痛得厲害:“小臻,出了事怎麼不先找老師呢?”
賀臻聲音平靜:“因為我故意要把事情鬨大。”
班主任怔了怔,與教學主任互相對視。
他們很難想象,這是一個七歲孩子說的話。
賀臻注視著兩人,目光難掩恨意:“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在說謊!他在欺負喻沉!”
班主任欲言又止,眼神落在天真不諳世事的喻沉身上。
…
今天,二年級一班的所有學生,都在密切關注著喻沉和陳子律的
事。陳子律的父母在中午趕到,不停地朝喻沉和李煥道歉。
陳子律雖然壞,但一聽警察要來立刻嚇破了膽,還沒等人來,就將犯過的錯吐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