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擦著頭發,追隨著另一處的水聲躡手躡腳地走去。
一分鐘後,他緩慢駐足。
透過磨砂玻璃,他能看到裡麵若隱若現的人影。
他定定地望著裡麵,手機突然響起來。
或許是帶著心虛,他忙不迭地跑到客廳,中途還被桌角磕了一下。
見來電聯係人是林教授,喻沉以為有什麼急事,趕緊接通:“教授,怎麼了?”
林教授笑了笑:“沒事,就是明天下午我想帶你去參加一個活動。你看看你有時間嗎?”
“我有。”喻沉蹲在茶幾前鬆了口氣,盯上果盤裡的車厘子。
這估計是為了慶祝賀臻喬遷新居彆人送的,應該能吃。
他悄悄從裡麵摳出一顆車厘子,心滿意足地嚼著:“您放心,我一定穿的正式得體,不給您丟臉。”
林教授:“好,明天見。”
喻沉掛下電話,一門心思開始摳車厘子。他正摳起勁兒時,身後突然被一股濕熱的水汽包圍。
他立刻回頭,已經被一條帶著水滴的胳膊撈起來,屁股緊接著重重挨了一下。
“怎麼不洗就吃?”
喻沉被揍了屁股,又羞又氣,興師問罪般地回頭,當他看見賀臻浴袍衣襟前露出大片紋理流暢的胸膛時,立刻偃旗息鼓,蔫了起來。
賀臻黑色短發上還在滴著小水珠,有的淹沒在鼻梁,有的順著臉龐滑下,落入鎖骨。
喻沉好不容易掙開:“我就吃幾個而已。”
“幾個也得洗,萬一有蟲卵呢?”賀臻語氣略帶嚴肅,跟剛剛的溫柔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喻沉自知理虧,耷拉著眼睛沒說話。
賀臻拎著果籃離開,幾分鐘後端著盤子走過來。
喻沉動了動耳朵,還在生悶氣。
“洗乾淨再吃。”賀臻舉起一顆遞到喻沉唇邊,“嘗嘗這顆甜不甜。”
喻沉飛快地瞥賀臻一眼,將車厘子吞掉。
或許是為了找場子,他壯著膽打趣:“賀總,你穿成這副樣子勾引誰呢?”
賀臻一怔,低頭望著自己半敞的衣襟。
剛剛他正在係腰帶,恍惚看見喻沉不洗水果直接吃,這才匆匆過來抓現行。
“這裡除了你,還有彆人嗎?”
賀臻彈了喻沉一個腦崩兒:“吃完水果去刷牙,趕緊睡覺。”
“你比我爸管得還寬。”喻沉又想起小學時被賀臻支配零用錢的恐懼。
為了懲罰他偷吃澱粉腸,賀臻硬生生斷了他的經濟來源,他當時過得可慘了。
不過再仔細一想,賀臻管他管得確實細致。
從小到大,他的襪子從沒洗過,就算去軍訓,都是賀臻幫他洗。
喻沉想通後,不再計較賀臻剛剛凶他。屁顛屁顛地追著賀臻跑進臥室,在賀臻柔軟舒適的大床上滾了好幾圈兒。
夜越來越深。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
搭地聊天。()
喻沉忘記自己什麼時候睡的,再一睜眼,咖啡味兒已經飄進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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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洗漱後,喻沉來到客廳吃飯。
賀臻做得很豐盛,有兩道早餐是他沒吃過的,叫班尼迪克蛋。
他淺嘗一口,對賀臻的廚藝進行表揚。
賀臻已經換好白襯衫,坐在島台前幫喻沉切香腸:“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你呢。”喻沉挑食,繞過西蘭花,把火腿和培根全部吃掉。吃完自己的,他盯上賀臻的,悄悄偷走兩片。
賀臻假裝沒看見:“挺好的。”
“你今天幾點下班。”喻沉趴在白色島台前,視線落在冰箱上:“晚飯怎麼解決?”
賀臻喂給他一顆西蘭花:“大概率在公司吃。但如果你想讓我陪你吃飯,我就找你去。”
“我可以給你做。”喻沉乾脆厚著臉皮將賀臻的培根全部據為己有,嚼著肉笑眯眯道:“報答你的早餐。”
“真的?”賀臻揚唇一笑,“沒想到我上班第一天,回家就有追求的對象做的晚餐。”
喻沉挑了挑眉:“什麼感覺?”
賀臻:“榮幸之至。”
喻沉難得被賀臻吹彩虹屁,笑意漸濃:“我下午五點結束活動,然後給你做飯。”
“等你。”
吃完早餐,賀臻穿好西裝,先送喻沉去學校。一路上,喻沉逮到機會就在打量賀臻的衣服,兩人明明隻差一歲而已,為什麼賀臻穿上西裝就有社會精英的味,襯得衣冠楚楚,瀟灑矜貴?
“看什麼呢?”賀臻戳破喻沉的小心思。
“看你唄。”喻沉誠心誇讚:“你穿上西裝真好看。”
“有多好看?”賀臻追根問底。
小時候經常吹的彩虹屁,喻沉如今已經羞於出口。他呼吸微微輕顫:“不告訴你。”
賀臻輕輕挑眉,沒再追問。
車到校門口後,喻沉叮囑:“老大,注意安全。”他推開車門,準備離開。
“喻沉。”賀臻追著他下車,從後備廂取出一大束白玫瑰。
喻沉望著來往的同學,動作忽然有些局促。
他長這麼大,情書沒少收,但玫瑰從沒收到過。
喻沉臉不禁微微熱了起來。
他以前總吐槽裡男主送玫瑰土。
但到了自己身上,他真的超級想要這束玫瑰!
他甚至可以想象帶著它去上課,會多麼的惹眼!
他喻沉,也收到玫瑰花了!
喻沉眸光稍稍變亮,期待地盯著玫瑰。
“今天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但就是想送給你。”賀臻將玫瑰送到喻沉懷裡,“晚上見,如果時間允許,你可以在心裡想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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