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雲小死過去, 但仍纏著霍臨風的脖頸。
“小容?”霍臨風低喚,未得到任何回應。對方被折騰成這般, 他心中除卻旖旎、內疚、憐惜, 更有一絲難言的自滿。
多種情緒相融, 襯托著饜足的狀態, 他心甘情願認一回禽獸。
霍臨風抱緊容落雲,遊出洞口,慢慢地朝湖岸靠近。他們入水時是晌午, 眼下已近黃昏, 靈碧湯變得半綠半紅。
遊到岸邊, 他渾身赤/裸地離開湖麵, 容落雲在他懷中亦然。
登入馬車內, 霍臨風把容落雲放在褥上, 一晃眼對著這具身體完全愣住。纏綿悱惻是在水中,除卻麵上神情, 幾乎瞧不見旁的。而此刻容落雲躺著, 從發絲到腳趾,每一處都看得真切。
霍臨風凝視著,不禁俯身將其籠罩。
他摸出布巾,猶如碰寶貝般觸碰對方。
那張臉紅得厲害, 粉麵桃腮,兩團子餘暈久久不消。一雙眉目蹙著, 水跡遮掩住淚痕。最可憐的當屬嘴唇,咬過, 廝磨過,豔得仿佛塗了胭脂。
布巾輕輕地蘸去水滴,打殺慣了的霍將軍已經溫柔至極限。他向下擦身,肩頸處的紅印與齒痕重疊交錯,一直蔓延到胸膛。
此刻的溫柔頓時虛偽,明明把人家弄成了這樣。
外頭晚霞紅火,垂眸一瞧,霍臨風的目光比晚霞更加灼人。容落雲的胸膛隨呼吸起伏著,胸前兩處紅腫不堪,粉磨成紅,平吮成凸。
水跡一點點擦乾,至腰腹,情況仍無好轉。狼抓的傷口剛好,又新添人的手印,怎的總遇見禽獸?
霍臨風心猿意馬,一時失了輕重。
“唔”的一聲,幾乎弱不可聞。
霍臨風抬眸,見容落雲薄唇微動,睫毛也跟著顫了一顫。他傾身靠近,撫摸對方的額頭,問:“醒了嗎?”
容落雲緩緩睜開眼睛,散著瞳,好一會兒才聚焦。他覺得酸痛,渾身上下哪裡都又酸又痛,張口欲說發覺嗓子沙啞,於是換成一句:“我想喝水。”
這光景,他要喝仙宮裡的瓊漿玉液,霍臨風也會想法子上天。他被扶起來,軟綿綿地嵌在對方懷中,用唯一一絲力氣捧住水囊。
飲過幾口,容落雲扭臉蹭霍臨風的頸窩,擦嘴呢。一邊擦一邊默默地想,他和霍臨風做了那檔子事兒,他終於曉得如何做那檔子事兒了……
霍臨風問:“在琢磨什麼?”
他支吾:“我們,我們——”
霍臨風低聲接腔:“我們鴛鴦戲水了,我覺得心醉神迷,你覺得如何?”說著探手下去,攥著布巾擦拭容落雲腿間。
“彆!”容落雲染著哭腔,單是碰一下就受不住了。
霍臨風耐心道:“我輕些,擦乾淨給你穿衣裳。”
容落雲埋怨:“此刻輕些有何用,我都、都……”都骨軟筋酥,弱得該退出江湖了。他又愛恨交織,愛減至七分,恨增至三分。
霍臨風卻討打:“人家都求著重些,你卻想叫我輕些?”
還敢說輕薄話,容落雲羞惱得攥拳。他慢半拍揪住重點:“人家是誰?你這斷袖連收房丫頭都沒有,誰會求你?塞北來的處子吹什麼牛。”
霍臨風挑一挑眉毛,堂堂八尺男兒怎容這般攻擊。他硬著心腸再次探手,擦那要緊處,三兩下便弄得容落雲求饒。
忽地,他覺出掌心一熱。
低下頭看,隻見雙丘秘處流出一股溫熱液體,洇濕了布巾。他霎時怔住,叫如此情景刺激得火燒火燎,恨不能再來一場顛覆倒錯。
容落雲亦低頭看去,呆愣愣目睹,接著嗚咽一聲徹底崩潰。
千般過分,萬般羞恥!他氣得寒心酸鼻,汗洽股栗地大哭起來。擰身埋首霍臨風懷中,忘記這人是罪魁禍首,直到抽搐著流儘最後一點液體。
“是水……”他打著嗝解釋,“是水灌進去了……”
饒是一頭禽獸也該心軟,霍臨風邊擦邊哄,說儘二十三年來的好話。終於擦完,他給容落雲穿上乾淨的裡衣小褲,然後用披風一裹。
人都粘他身上了,他還裝蒜:“讓我抱著,還是自己躺著?”
容落雲輕抽:“抱著。”
剛抱住,湖麵傳來陣陣說笑,顯然是其他人鳧水歸來。他撇撇嘴,好不情願地改口:“躺著,我得躺著。”
霍臨風把容落雲放平,強忍住笑意:“那你歇一會兒,我去瞧瞧。”下車踱到石邊,他不疾不徐地套一條中褲。
湖中由遠及近,刁玉良領著眾兵遊來,壯觀又熱鬨。
他這將軍真不像話,仗著權勢不乾正事兒,宣/淫之後還一本正經地保持威嚴。大家紛紛上岸,刁玉良跑來:“我二哥呢?”
霍臨風答:“馬車裡。”
刁玉良一聽:“不會又落水了罷!”
霍臨風頓時心虛,伸手欲攔,可對方已經猴兒似的跑遠。
刁玉良奔入車輿,見容落雲蜷縮躺著,活像個快咽氣的病秧子。“二哥,你莫嚇我。”他心內突突,“是不是霍臨風又害你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