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熱刺比賽的五天後,他們乘坐飛機遠赴葡萄牙的裡斯本,進行他們和裡斯本球隊的次回合歐聯比賽。
在自家主場進行比賽的裡斯本,一反首回合的頹靡,在上半場比賽中,竟然和紐卡斯爾,各自進了一個球,不過羅布森倒也不是非常著急,紐卡斯爾的球員們心態也非常良好,因為他們不隻有著兩個球的差距,還有一個寶貴的客場進球。
回到更衣室裡,路西爾主動找上了隊醫,提出想要為自己的小腿肌肉進行按摩的想法,隊醫帶著手套摁上了他的小腿肌肉,一邊捏著一邊詢問他:“你感覺怎麼樣?”
羅布森也很關心,他安撫道:“如果感覺不舒服,我們可以中場換人。”
路西爾站起身原地小跑幾下,順便做了幾個高抬腿的動作:“沒事,我覺得我還可以繼續上場。”
但下半場僅僅開賽十五分鐘,路西爾就在過人的時候小腿驟然有些使不上力,釀蹌著摔倒在地,裡斯本的防守隊員臉上呈現出了驚訝的神情,他顯然是以為紐卡邊鋒在跳水,畢竟他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碰到對方。
主裁走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當時摔倒事件發生的太快,他也沒有注意到兩個人是否發生了碰撞,在VAR技術還沒有發明出來的那個年代,這種情況一般就隻能在詢問完邊裁的意見之後,由主裁主觀進行判斷。
紐卡邊鋒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他剛剛摔倒的時候有點壓迫到腳踝了,以至於現在腳踝處有些疼痛,但沒有拉開球襪檢查,他也不確定自己的腳踝是否腫脹。
他擺擺手,主動告訴主裁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主裁也是鬆了一口氣,像這種有決定意義的歐聯比賽,一旦發生什麼嚴重的誤判,主裁在賽後勢必會受到千夫所指。
主裁剛打算吹響繼續比賽的哨子,才走了幾步的路西爾又趔趄了一下,在邊線附近等了很久的紐卡斯爾隊醫,見狀一下子衝了過來,一把扒下少年的球襪,還好隻是有些紅腫再加上些許軟組織挫傷。
但羅布森還是選擇舉起換人牌子,用一個防守型後腰換下了邊鋒,解說一見就明了紐卡斯爾主教練打算在接下來的幾十分鐘比賽裡以守代攻,穩固住現在已經擁有的優勢。
路西爾微蹙著眉,雖然他心中有和羅布森爵士相反的意見,但是顧慮到周圍無所不在的攝像機,他並沒有對這個換人發表任何意見,隻是緊緊抿著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場上球員的跑動。
如果不是周圍坐著一個對他比較熟悉的主教練兼監護人,估計沒人會發現這個向來好脾氣的較為內斂的少年,此刻心情算不上明朗。
尤其是在裡斯本抓住紐卡斯爾的進攻能手被換下場的這個機會,趁機又進了一球,兩隻隊伍之間的比分差距已經縮小到了一分,事實上,這很危險。
當裡斯本在下半場的補時階段進了本場比賽第三個球時,即使沒過多久就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路西爾淡紅的唇瓣上仍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牙印。
雙方三比三平,紐卡斯爾接著一個客場進球的優勢晉級。
大優勢最終變成了幸運晉級,這導致了英國的小報關於羅布森在下半場的換人有不少針對的意見,在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羅布森爵士坦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也許當時我換另一個進攻型的球員用來牽製住裡斯本,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不過馬上就要退休的老人,並不是非常在意記者的胡言亂語的報道,他隻是頗為憂愁的打了個電話給切爾西的主教練,後者接到電話以後,用開玩笑的口氣抱怨道:“博比,我可不是什麼心理專家。”
“但是你很了解他,而且你向來都熱衷於學習一切你需要的知識。”羅布森笑著安撫他,“而且你知道的,我也許不能陪伴他多久了,這個孩子以後就要交到你手上了。”
穆裡尼奧的心中不知為何一片難受,他知道在十幾年前,這位老人就已經開始了與病魔做鬥爭,即使現代醫療技術一直在進步,癌症依舊是一個不解之謎。
他張著嘴,驀然有些滯澀:“好吧,我是說,我會去和他聊聊看的。”
隊醫關於路西爾腳傷的診斷是有些許的疲勞過度,休息幾天並且減少訓練量即可,不過路西爾還是打算在接下來的幾天,把那些原本用來進行下肢訓練的時間,放到對於腰腹和上肢的訓練上來。
路西爾從理療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刻了,他注意到紐卡斯爾主教練的辦公室已經鎖上了門,不禁有些訝異,畢竟羅布森一般都會等著他一起回家。
直到走到門口,看到那個坐在車裡向他揮手示意的人,路西爾驟然什麼都明白了。
他走過去坐上車,作為司機的葡萄牙人緩緩發動汽車,頗有興致的開口道:“當年我也是這樣接你放學的。”穆裡尼奧指的是他跟著範加爾留在巴薩做助教的那幾年。
少年嘴角一彎笑了起來:“不過有些值得慶幸的是,不用跟著你回去吃一些奇怪的晚飯。”
廚藝極差,隻會做煎蛋和煎香腸的切爾西主教練陰險地微笑起來:“讓你吃那麼難吃的健康食譜,還真是委屈你了呢,今天就有機會讓你熟悉一下童年,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