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鐵牛懵懵懂懂:“不是背不出嗎?那他剛才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呢?我還以為是跟我一樣呢。”
苗氏騰地一下站起,跟這種不懂看人眼色的人說話真是太氣人了!
再就是她也發覺她兒子可能是在騙她,再坐下去她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可要她現在就回家逮兒子,那她也不能夠,事情要真傳出去了,她隻會更丟臉。
想到這裡,苗氏便強忍著怒氣,臉上重又掛起笑,起身去跟其他人攀談起來,又話裡話外說她兒子剛剛身體不舒服,回家休息去了,隻是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自然。
何文靜見苗氏走了,淡淡一笑,他覺得他二嬸應該短時間之內都不會再來煩他了。
“表弟,這何家的人怎麼都這麼沒禮貌啊,又是一個一聲不吭就走人的。”方鐵牛想起苗氏臨走時還甩了個白眼給他,隻覺得莫名其妙。
“許是有急事吧,你嘗嘗這白糕,可好吃了。”何文靜岔開話題,又把桌上的糕點又向他推了推。
方鐵牛拿起來嘗了一塊,“嗯!確實好吃!”
何家的場喬遷宴辦得很熱鬨,期間不停有人向方氏道喜,說她生了個好兒子,還有好些人向她打聽找兒媳婦的要求。
方氏雖然心中高興,但也還記得兒子說的定親前跟他商量一下。
因此,對於此類問題,她都是以孩子還小為由含糊了過去。
搬家之後,何家已經沒有什麼大事,而何文靜也要開始準備院試了。
現在他除了每日的背書練字之外,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跟同窗之間的討論交流上。
譚之問雖然也可以為他解答問題,但卻不是時時都有時間,而且他的弟子也不止自己這一個。
據何文靜所知,等八月院試時,除了他之外,譚之問還有兩名學生也要參加,因此他現在能分給他的時間也有限。
所以為了彌補不足,何文靜就得自己想辦法找人切磋學問了。
其實要說譚之問為什麼會熱衷收弟子,何文靜也不是不能理解。
古人十分講究同門之誼,甚至很多官場上,師出同門的人還會連成一氣,互相扶持幫助,拉幫結派。這都是為了更好的維護自己的利益,畢竟獨木難支。
而如果自己教的學生中有能成為一代名臣的,那麼老師的聲望也會水漲船高。
不過哪個學生能在最後成功這是不可預測的,於是便隻好廣撒網,多收幾個看起來資質好的,這樣中的幾率也會更大。
退一萬步說,就算學生中沒有特彆出息的,桃李滿天下也是一段佳話,對於求名的文人來說,這是十分具有誘惑力的事情,除非是真正淡泊名利之人。
所以說,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何文靜自己也是這追名逐利中的一員,所以即使譚之問不能全心全意隻教他一個人,他還是當機立斷的拜了師,這也是他能在目前條件下找到的最好的老師了。
在古代拜一個名師不是易事,甚至找一個中過進士的人當老師都很難。何文靜相信,如果不是因為拜了譚之問為師,他考縣試和府試絕不會這麼輕鬆。
不過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他也並不是全指著老師教,否則他也不用考這科舉了。
因此,既然現在譚之問分不出更多的時間教他,那他就得自己想辦法搞定,這也是個人學習能力的一種體現。
幸好他人緣還算不錯,除了程唯山和曹致遠之外,何文靜也從與書院其他的人討論中收獲良多,這樣積累下來,倒是覺得自己又進益了不少。
到了二月,張茂林和陳運年首次下場參加了縣試。張茂林險險掛在榜尾通過了縣試,而陳運年則落了榜。
放榜結果出來後,本以為會意誌消沉的陳運年倒是看不出來有多難過,反而是過了的張茂林卻是一臉的愁眉苦臉。
“文靜,你說我府試能過嗎?”張茂林語氣蔫蔫的,帶著十分的不確定。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不管能不能考過,你不都是要去應考的嗎?既然如此,你還不如趁現在好好學,到時候高高興興的去。”何文靜轉頭看著他,答道。
陳運年臉上看不出有多失望,聽到兩人的對話,倒還有興致開口開玩笑:“你這次過了至少能向你爹交差,我估計回去就得挨罵了。”
張茂林想到陳運年都落榜了還得來安慰自己,一時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怕我爹到時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嗎?”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嗎?”陳運年輕聲重複這句話,若有所思。
何文靜看著他臉上神色變換,知道他應該也在做思想鬥爭,又想了想張茂林的話,期望?失望?
他自己心中也是一直懷有期望的,不過他本不是偏執之人,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他隻求無愧於心即可。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明日會再更兩章,請多支持,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