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小時候也在農村住過,可那時田裡的莊稼,不說高產的水稻了,就是麥子和高粱那穗子都是沉沉甸甸的壓彎枝頭。不像這裡的不僅植株瘦小,抽的穗也看著輕飄飄的,讓人懷疑裡麵到底有沒有種子。
就算不拿前世比,就是這一世的柳溪村情況也比這裡好許多。柳溪村的土質雖不是黑色可也是相近的褐色,再加上村裡飼養雞鴨牲畜的人家不少,因此收成還算過得去。
此時正是麥子抽穗揚花催肥的時候,何文靜看著正在給高粱澆水的老農,但見他從桶裡舀出的不過是帶著些泥沙的渾水,也長歎一口氣,看來這一季的春小麥和高粱收成也就這樣了,就看即將育秧的稻穀能不能想想辦法提高產量了。
何文靜騎著毛驢一路又查看了附近幾個村子的情況,發現莊稼長勢都差不多,之前因為放糧而輕鬆些的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這種植類彆太過單一的情況必須改變,還有就是必須儘快讓這些百姓發展副業增加額外收入。
等回到縣衙,何文靜便讓衙役去黃土村傳令讓章諫之來縣衙一趟。
章諫之自從上次向縣尊大人毛遂自薦之後就一直在等消息,卻沒想到久久沒有等到回應。眼看縣尊大人這一項一項政令發下去,他還以為縣尊大人已經另找了幕僚,失望極了。沒想到過了半個多月,縣尊大人竟然又記起他來了!
縣衙後堂。
“草民見過大人。”
何文靜翻著手中的文書,看了眼跪在下首的人,笑著開口道:“章先生請起,上次先生與本官說的話本官還記得,隻是不知先生又能否猜出本官請你來所謂何事?”
章諫之沉思片刻,躬身揖了一禮,答道:“想必大人定是有需要用上草民的地方,故此特招了草民前來。”
“不全對。”何文靜從書桌前起身,站到他麵前,“上次先生向本官自薦稱想追隨本官,可是本官卻對先生全無了解,正巧本官現在遇到難題,想請先生解答。”
章諫之眼睛一亮:“大人請講。”
“非是其他,主要為兩件事。”何文靜負手背對他,“一是本官近日查看縣中情形,發現績縣土地不沃且耕地稀少,境內分布多泥沼卻又無水,百姓所獲不豐食不果腹,本官想向先生詢問如何增加百姓收入。”
“這二嘛,若是先生想出了其他法子,可百姓重農耕,如何說服他們行除種地之外的其他行當,請先生給出可行方案。”
說完何文靜又轉身看他,麵帶笑容:“不知先生可能為本官解惑?”
“這”章諫之猶豫,“此事事關一縣之內百姓民生,草民豈能妄議。”
何文靜輕笑,“那先生就是說無法了?”他可不收無用之人。
“此事確實難辦,不過草民可勉力一試,請大人容些時間。”章諫之皺眉。
“可以,五日內章先生若能給出讓本官滿意的答案,本官便聘先生為師爺,決不食言。”何文靜坐回桌前,端茶送客。
“如此,草民謝過大人。”章諫之又行了一禮,跟著衙役出了縣衙大門。
要說這事難辦確實是難辦,就說這麼多任縣令都沒治理好績縣就可見一斑,可要說完全沒有辦法似乎也不是。
新任縣尊大人提出的第二個問題,顯然是另有含義,許是他已經有了主意,可是對此地百姓民情和忌諱不了解,不知道自己的政令能否推行得下去,因此故而發問。
雖然他也很好奇縣尊大人想的辦法是什麼,不過顯然對方並沒有告訴他的打算,那他也隻好儘力想下法子,然後把重點放在第二點上。
隻是到底是什麼樣的辦法才能讓縣令大人如此為難,甚至怕受到百姓的抵觸而不敢輕易施行呢?章諫之陷入了沉思。
等將章諫之送走,何文靜又起身去了縣衙大牢。
大牢裡除了判了死刑和重罪不得赦免的人外,其他如損壞物品沒有賠償、欠繳糧稅、偷東西、被長輩狀告忤逆等等其他犯人總共還有五十人左右,自從他將另外幾十人放出之後,目前這些人都被集中關押在臨近的幾個牢房中。
何文靜讓獄卒領路,親自去見了這些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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