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靜在她床前侍奉湯藥,又許下無數諾言,向她保證自己一定會平安回來,這才哄得她開始正常喝藥進食。
這事也讓何文靜深刻的感受到了家人對自己的擔憂,他雖然也有些緊張,但是因為不用親上戰場,所以心中到底還是沒有真實感。
可是如今奔赴前線在即,他每日往庫中盤查軍需和糧草,然後才真的認識到,古代打仗真就是真刀真槍的近身肉搏戰。
其殘酷和血腥程度,或許不一定輸現代的□□戰爭。
尤其是目前大夏的軍庫儲備中,主要的步兵兵器就是長矛,再就是弓箭,然後是刀牌。
其中長矛主要應對騎兵,同時這些使用長矛的士兵還有部分兼任弓箭手。
如果按一百人計算,其中大概有五十人使用的是長矛,三十人用弓箭,二十人用刀牌。
因為兵器的差異,一般軍隊行軍都會先使用弓箭進行遠程射擊,等到了推進作戰時再由手持長矛的士兵作為主要作戰人員向前推進,而手持刀牌的士兵則作為掩護。
何文靜拿起一柄長矛,先是掂了掂重量而後又在校場的空地上試了試手感,然後他就發現這長矛用起來實在太不方便了。
以前在電視上,何文靜常看見古裝劇中有士兵使用這種一頭帶著鐵製槍尖的□□,其實那並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步兵兵器,因為太短了。
步兵使用的長矛一般長丈餘,也就是3米多,甚至有的達到5~6米,是一種在方陣行軍時十分有殺傷力的武器。
而且這次他們主要對付的是機動性很強的騎兵,且非向前推進作戰,所以在何文靜看來,這種兵器使用起來似乎有些不太方便。
不過此時想要改革武器已是無法,何文靜也隻好先把這事放到一邊,等此次軍需的糧草都準備齊全之後,作為比聶成忠還要更早出發的先行部隊,在趙珩聖旨下發後的第五日,何文靜便啟程往北方邊鎮而去。
發生劫掠的地方有兩處,一為四平,二為宣府,其中宣府鎮為北方重鎮,因此聶成忠主要去往的地方也是宣府。
何文靜此次押運的算是補給糧草,另外聶成忠會隨軍攜帶大約半個月左右的人畜口糧,然後等軍隊到達目的地,還會有當地官倉做相應補給。
所以現在何文靜要做的就是在可能會發生戰事的地方設置隱蔽且便利的倉庫,而且最好每處隱蔽倉庫距離軍隊的路程都不要超過3天。
出發前他已經與聶成忠一起看過邊境的布防圖,兩人對於瓦剌人可能會再次侵擾的地點做了一個估算,對於已遭劫掠過的四平和宣府,肯定是要再次派兵把守的。
而其他地方,因為實在無法估計,所以暫時便選定幾處富庶之地。
可何文靜這一路實地走來卻發現,原本選擇的那幾處更為富足的城鎮,不僅城牆堅固且周圍更是罕見的還有山地丘陵,所以他便放棄了原本的打算,重新根據山川圖擇定了幾個地方。
“來人,將這封信八百裡加急送到聶將軍手上,若是途中遭遇埋伏,不必逞強,隻記住立刻將信銷毀即可。”何文靜將密函加上火漆封好,隨後交給傳令兵道。
“是!”來人領命而去,不過片刻便騎上快馬消失不見。
“大人,雖然這幾處地方也有可能會被瓦剌突襲,但是若我等真將這幾處擇為糧草存放之地,一旦對方來襲,便難以招架。”章諫之無不擔憂的道。
何文靜自從回京之後便一直讓他在自己府中任幕僚,上次海貿之行何文靜讓他留在了府中,這次大軍出征事關重大,他怕自己有考慮不周的地方,所以便將章諫之一並帶了來。
“此事確實有風險,但是若按照原來的計劃,一旦瓦剌來襲,大軍要救援不僅頗費時間不說,加之這些地方易攻難守,瓦剌很容易便會破城,到時等我軍到時,對方一定又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何文靜皺眉分析道。
“而若是反之,另外幾處因為城牆堅固又有山林可依,若對方一旦來襲,則可稍作抵擋拖延,到時聶將軍再前往救援就更容易形成夾擊之勢。”
還有一點何文靜沒說,那就是對方已經趁大夏不備劫掠了兩個富庶的城鎮,此時必定不像之前那樣急迫。
且此次邊關急報傳來的時間又是在如此敏感的時間,他有理由猜測瓦剌此舉是在故意想大夏挑釁,至於方式嘛,就是讓他們來了卻怎麼也找不到人,但卻仍舊有一個接一個城鎮被血洗。
隻有這樣才能讓大夏朝廷顏麵掃地,這也是他們一貫的囂張作風。
“不過章先生所言也不無道理,所以如何才能將這些糧草儘可能隱秘的藏匿起來,這才是重中之重。”何文靜沉吟道。
“正好本官心中有一個想法想跟章先生商量一下,若是可行,便能保對方即使發現了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糧草運走。”
“哦?東翁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