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笑道:“好了,午間休息一小時,都吃飯去。”
十分鐘後,飛廉又走進休息室。
然而舉目四望,並沒有看見衣影,想必是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浪了,原地隻留下吃得七七八八的果盤。
飛廉歎了口氣,在他走出休息室時,迎麵走過來一個人——
是那名戴著白絲巾的秘術師,她筆直向著飛廉走過來,麵帶微笑地說:“飛廉也不知道先生在哪裡嗎?”
飛廉公事公辦道:“無可奉告。”
他不會泄露絲毫關於衣影的信息。
然後白絲巾歪了歪頭,一手支著下巴,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這可難辦了啊,我有事想要和先生商量。”
飛廉道:“我是他的一級代理人,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先告知我。如果符合規範,我會向先生轉達的。”
白絲巾就說:“是這樣的,我是夕隱會的總負責人,我姓白,你可以叫我白先生。”
飛廉:“……”
白絲巾眨了眨眼睛。
飛廉道:“抱歉,這個玩笑不好笑。”
“我沒有開玩笑啊。”白絲巾說,“而且,我今天必須得見一先生一麵才行。我希望你能替我轉達這件事,我還有——”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我還有大概四個小時的時間。這樣吧,如果一先生不來見我的話,我每隔十分鐘,就殺一個人好了。”
她靦腆地笑了笑,一派天真的模樣。
飛廉難以置信:眼前這個柔弱女子就是夕隱會的幕後黑手?特勤處翻天覆地地找了他這麼久,結果他就突然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基地中?!而且,國家編製的秘術師必須每個都案底清白,接受過特彆的審查,為什麼眼前這個女子可以通過審查?
“我會轉達先生。”飛廉定了定神,說道,“但是,要不要見你仍然是他的事。”
白絲巾微笑道:“謝謝啊,我會耐心等著的。”
飛廉警惕而不著痕跡地觀察她,隨後提議道:“你要不要在休息室裡等他?”
白絲巾想了想,說:“我可以先上個廁所嗎?”
“當然可以。”飛廉說。
他當然不會放過監視眼前這個大活人的機會,於是假裝為她帶路,和她一起走到女衛生間的門口。
白絲巾似乎並不在乎後麵跟著一個大男人,徑直走進了一個包間,笑道:“待會兒見。”
飛廉頓時有點尷尬,他可沒有衣影這麼厚的臉皮,於是還是站在整個衛生間外麵。然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豎起耳朵聽裡麵的動靜。
一邊聽,他一邊編輯消息發給衣影,尋求指示道:【先生!剛才那個白絲巾小姐說她是夕隱會的總負責人,還說想要見你,不然就每隔十分鐘殺一個人。現在她在衛生間裡,我在門口隨時監視。接下來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衣影還沒回複消息,但衛生間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飛廉一頓臉熱,看了下時間,白絲巾已經進去幾分鐘了。
‘但……女孩子上洗手間,說不定就是更久一點?’飛廉心想。
然後,又過去了兩分鐘,裡頭的水聲依然沒有停,飛廉突然心裡咯噔一聲。
顧不得許多,飛廉衝進去敲了敲包間門,裡頭隻有水聲。他立刻飛起一腳,將門給踹開——
隻見裡麵的馬桶水箱蓋子被掀開,注水的管道被扯在一邊,裡頭的流水在地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而白絲巾趴坐在馬桶上,頭低低地浸入水箱當中,沒有任何動靜。
飛廉立刻將人翻了過來,讓她平躺在地上,然後摸了摸她的鼻息和脈搏——幾乎沒有了。
她在進衛生間的第一時間,就將頭浸到了水裡!
飛廉鼻尖滲出汗珠,立刻用通訊器撥打基地內部醫務室的電話,一邊已經跪在地上,給白絲巾做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壓。
“嘟……嘟……”
內部電話撥通了,飛廉一邊繼續急救,一邊道:“主樓二樓女廁,有人窒息了!馬上派人來!”
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了季醫生熟悉的聲音。他聲音有些靦腆,笑道:“第一個十分鐘過去啦,我先殺了一個意思意思。那個,飛廉,你通知一先生了嗎?”
飛廉的動作,倏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