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影將這段記憶又觀看了一遍, 然後陷入了沉思的狀態。
飛廉在旁邊默默地等了很久, 才見到衣影突然驚醒了。
他深吸一口氣, 飛廉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的話,結果就聽衣影道:“哎, 好餓, 老婆你有帶什麼吃的嗎?”
飛廉:“……”
飛廉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巧克力棒。
衣影於是就一邊啃巧克力, 一邊將儀器放在一邊,推開門走了出去。
飛廉問:“我們去吃午飯嗎?”
“怎麼能滿腦子都是吃吃吃……”衣影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 “你這樣會變笨的。”
飛廉:不是你先說餓的嗎!!!
衣影假裝完全沒看見飛廉的表情, 說:“走走,去找白樂樂。我懷疑那句‘小矮子,翹辮子’說的就是這小子。”
飛廉一驚,忘記了剛才被調戲的事實,立刻跟著飛廉衝向了白樂樂所在的實驗室。
兩人通過密碼門, 來到實驗室內。
儀器依然運行, 裡頭除了白樂樂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在。
白樂樂身上除了那套記憶刺激設備外, 還掛著心電監控儀,那上麵正顯示著起伏有力的曲線, 表示他還好好地活著。
飛廉走過去摸了一下他的鼻息, 完全沒問題, 不由鬆了一口氣, 說:“也許說的不是白樂樂……”
衣影笑眯眯道:“老婆, 你就已經相信這個紅字的預言了嗎?”
飛廉:“……”對哦, 我為什麼不自覺的就相信了。
“果然CeTS堿基對的威力是無窮的,小可愛,你真是容易相信人。”衣影咂了咂嘴,“那豈不是我隨便布置一下,你就會相信你已經被八抬大轎娶進了門,連禮金都可以省了……”
飛廉七竅生煙道:“先生!!!”
衣影在旁邊找了個椅子坐,立刻轉移話題道:“我決定,就坐在這裡看著。要是紅字說的就是白樂樂,那一定會有事情發生——如果是誰來人工乾掉白樂樂那就更好了,事實證明世界還是唯物的,預言什麼的都是人類在背後搞鬼。”
飛廉生氣了,板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站在他身後。
衣影一邊笑,一邊掏出手機,玩連連看。
兩人隻來得及坐了幾分鐘,通訊器響了,是羲和的助理通知道:“一先生,我們對夕隱會的追蹤有了點線索,現在能抓到叛變的騰蛇所在的位置。你可以隨時過來看。”
飛廉就問:“我們要去看嗎?”
衣影搖頭:“不去,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呢?”
飛廉肅容點頭。
接著,衣影翹著二郎腿,繼續玩連連看,說:“不把剩下六十點體力刷完,誰也休想讓我離開這裡!”
飛廉:“……”
又過了幾分鐘,衣影終於把體力給刷完了,拍拍屁股站起來。
接著,他掃了一眼實時心電圖,疑道:“這人是不是心跳太快了?”
兩人都不是專業的醫生,但飛廉上過相關課程。他看了幾秒,說:“不對,心率太快了!”
他立刻上前,摸了一下白樂樂的脈搏,緊跟著翻開白樂樂緊閉的雙眼,看見裡麵的瞳仁異常擴大。
衣影在旁邊伸出手指,探到白樂樂的呼吸——又沉又緩,像是一個喘不過氣來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衣影道:“叫醫護!”
不用他吩咐,飛廉早已撲過去按響了警鈴。
在醫護到來前的一分鐘內,飛廉試圖將白樂樂平放下來,但因為他頭上沉重的儀器不知道怎樣解開,嘗試未能奏效。
而心電圖越來越快,從本來規律平穩的曲線,漸漸變成了跳崖一般上下劇烈顫動,心率數字顯示為紅色,隨之而來的就是刺耳的警報聲。
白樂樂嘴中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吸氣聲,像臨終的病人最後一次嘗試呼吸,然後就突然抽搐了一下,瞳仁擴散開了。
就在幾秒之後,一隊急救人員衝了進來,將裡頭的飛廉和衣影趕了出去,開始了緊張的急救工作。
兩個人於是等在門外,聽見裡頭各種儀器的聲音,還有醫護們喊著注射藥物、做電擊的聲音。
然而,沒有過多久,一個醫生就走了出來。
衣影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醫生摘下口罩,說:“對不起,先生。這個病人心臟驟停,大量內出血,情況非常不樂觀。雖然我們會儘力搶救,但是……希望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