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將他推進了衛生間。
然後他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找到了槍。
“砰!”
飛廉出現在戒嚴的基地裡麵。
整個基地都在找那個夕隱會的會長,接下來還有四個小時,他們會陷入恐慌當中。
而衣影已經躲了起來,在和白樂樂玩貓鼠遊戲。
飛廉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角落,想了想,還是用通訊器道:“先生,那個白先生就是樂樂。”
然後,他鬆了一口氣,掏出槍。
飛廉出現在透明的隔離病房裡。
衣影正在身邊睡著,臉上還長著血痂,是過去病得快死了的模樣。
飛廉看了他很久,小聲說:“先生,你會好起來的。”
飛廉沒有找槍,他在旁邊的醫療櫃子裡亂翻,看到了抽血的設備。
往自己大動脈上麵一插,血液汩汩地流了出來,裡麵有成千上萬的抗體,能夠幫衣影渡過難關。
還好是在晚上,他有足夠的時間……
飛廉出現在許家祖屋的主臥裡。
門外,許十二——不,張盈希敲了門,將一張警告他們離開的蠟筆畫留在了門口。
而衣影很快從衛生間出來了,看見飛廉的模樣,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飛廉有點愣愣的,說:“沒什麼。”
衣影坐在床邊上,伸手捏了一下飛廉的臉頰,說:“看你蒼白的小臉兒,肯定是生病了。明天去醫院掛個急診?”
飛廉說:“我沒事。”
衣影哼了一聲,轉過頭就開始撥打120。
飛廉連忙撲上去道:“等等!我剛才是看到門外有個人影,嚇到了。”
衣影道:“你覺得我很傻?”
飛廉道:“不不不,讓我先去門外看一眼。”
衣影狐疑地盯了飛廉半晌,點了頭。
飛廉鬆了一口氣,打開門走出去後,將門反鎖上,掏出了槍。
一門之隔,衣影喊道:“老婆!飛廉!你先開門!到底看見了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是我沒法解決的?”
飛廉出現在湖邊,剛把溺水的衣影一起救出來。
他套上一件外套。
救護車發出刺耳的聲音趕來了,斑駁陸離的光線在閃爍,救援的人緊張地打撈衝進湖裡的巴士,上麵的乘客已經死了一多半。
衣影被從水裡拎出來的時候沒有呼吸,平躺在地上。
飛廉也渾身濕透,低下頭給他做胸外按壓,嘴對嘴吹氣進去。然後眼睜睜看著這個人突然恢複了呼吸,胸口也開始有起伏,雙眼睜開的瞬間,看見了飛廉的模樣。
飛廉疲憊地坐倒在地。
衣影咳出兩口水,說:“拿紙筆!我看到了……”
“快閉嘴吧。”飛廉笑了,“我要劇透你了。”
衣影:“???”
難得看到這個男人一頭霧水的樣子,飛廉咧嘴笑了起來。
飛廉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另一邊走去。
身後,勾陳也說道:“飛廉,你去做什麼?先把濕衣服換掉吧?”
飛廉向他揮了揮手,沒有回頭。
飛廉出現在羅山精神病院。
衣影在睡覺。
飛廉乾脆把整個衛生間的門給卸了下來。
一不留神,動靜有點太大了。衣影被吵醒後,迷迷糊糊地說:“保鏢同誌,半夜倉鼠搬家啊?”
飛廉愣了一下,說:“沒事,先生,睡吧。”原來這個時候,先生還沒開始喊自己“老婆”嗎?
他看著衣影又睡了過去,然後就小心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飛廉出現在一個有幾分熟悉的小房間。
他將衣服穿戴整齊,打開門的是勾陳。
勾陳說:“跟我來吧,我先帶你去基地,然後認識一下先生。記得,從現在開始,保密條例生效,多做事,少說話。”
——對了,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嗎?那這可能就是最後一次看見先生的機會了吧。
飛廉點了點頭,然後被勾陳帶著,穿過大門,經過檢查,站在基地熟悉的廣場上。
他看到一個在刷牆的人,輕輕鬆鬆就從大門口越獄,跑掉了。
飛廉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在某個路口,他找到了衣影。
衣影戴著鴨舌帽,蹲在逆光的高處,像初生的神明。他歪過頭看著飛廉,說:“新來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