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風假作邀李二公子去靶場說話,將人帶了出來,接著直接領到了給李三安置的院子裡。
臉色慢慢放下,他將李三做的事一字一句全說了。
李二公先是一臉驚詫,接著麵色轉為惱怒羞愧,賀承風一直觀察他的神情反應,見他從頭至尾都沒表現一點質疑不信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了底,心想恐怕那李三不是第一次做這等事情了。
於是說話語氣越發冷然:“因想著今天是李兄大喜的日子,兩家已然結了秦晉之好,這等事情不好鬨大,便才私下告知。眼下還是見進去同二公子對質一番,看二公子如何說。”
李二同繼母所生的兄弟不過是麵子上的情義,李三為人奸邪,整日裡無所事事,吃喝嫖賭,勾女挑婦,李二礙著父親的麵子不知道給他善了多少後,反倒愈發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這手都伸到國公府裡來了,還是在自己過大定的日子,李二心裡翻江倒海,怒氣翻騰,對方壓根沒把自己當一會事,才回這樣肆無忌憚。
他後槽牙咬的都快出了血,臉上情緒黑沉沉,賀承風推開門,他跟著走了進去。
大夫已經被小廝領著過來向賀承風彙報傷情,的確不是肯很重,隨後他送了大夫出門。
兩人來到內屋,臉色具是深沉,賀承當麵道出李二所做之事,問他是否不把忠國公府放在眼裡,是否想見官。
李三臉色一慌,露了行跡。
脖子是一個人最要命脆弱的位置,流了不少血,多少受了驚嚇,此刻李三臉色蒼白,身下那處還被踢了一腳還在隱隱作痛,見自家兄長和賀府的少爺突然進來,道破事情,一時慌張來不及狡辯,全認下了。
賀承風心下鬆了一口氣,他就是要讓李三在李二麵前認下這事,後麵就再沒有狡辯的餘地。
這番如此,李二公子還要承一個不追究的情。
事既畢,兩人出去,賀承風派了兩個小廝將人悄悄送了出去。
李二此刻已經是不敢再說一句話。
事情辦好後,賀承風轉去榮芳堂回了錢夫人的話才離開,準備去跟賀承言通個氣兒。
錢夫人將這時才算心落回肚子,然後去了賀一諾屋子。
賀一諾已經緩過來,聽見動靜直接坐了起來,細聲問:“母親,如何了。”
錢夫人按著她讓她休息,摸摸她的頭,“放心,你三哥哥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人送回李家去了。”
賀一諾一聽,卻不依,聲音裡帶上了隱忍的哭腔:“他做了那樣的事,怎麼就放他走?為什麼不抓他去見官呢?”
錢夫人心疼得不行,她心裡也難受,卻一邊仔細哄著解釋給人聽:“傻丫頭,那樣不成的,這樣的事怎能報官,你的名聲不要了?還有你四姐姐,她今日剛過大定,一告,兩家結仇,她的親事也不成了,你要知道,這是賀家滿府的名聲啊。”
賀一諾幾乎抽搐,眼睛裡泛了淚,眉眼間滿是執擰:“我不要那勞什子的名聲了,我就要那惡霸下牢房!”
“諾諾,莫要說糊話。”
賀一諾覺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她以為那惡人就算不被剝皮抽筋也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但事實是母親告訴她不能那樣,他們將人放走了,她想不通為什麼這樣,為什麼要這樣。
此刻她連錢夫人的話都不想聽了,大哭,把枕頭仍在地上,把人趕了出去。
錢夫人心焦頭疼,她也是一點辦法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