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釋榕聽見奶聲奶氣的聲音,知道是隔壁梁家的小孩來了。
他抬頭,看了瑩姐兒一眼,語氣溫和,“瑩姐兒來啦?”
瑩姐兒嗯嗯點頭,小不點一個,小胖鵝一樣,胖嘟嘟走過來,挪到他身邊,攀著他的大腿就要爬到桌上看他的字。
景釋榕停下筆,抱她起來,“今兒沒寫字,畫畫來著。”
瑩姐兒睜大眼睛去看他的畫,是幅山水圖。
雖說不是大畫之作,但水平比起普通人,已經高很多了。
可見平時他在家應該是被精心培養的。
景釋榕看她看畫的表情很認真,以為她想玩兒,便拿了一張景昱寫壞的紙張給她,又給了她一根壞掉的毛筆,“呐,玩吧。”
瑩姐兒被當成愛玩鬨的小屁孩,也不惱,接過他給的筆,矮墩墩的坐在地上,小胖手握著筆,有模有樣的在畫畫。
景釋榕好奇她會畫出什麼,蹲下來看她畫。
呃....
好吧,他看不懂。
那左三圈右三圈的,鬼畫符似的。
不過算了,瑩姐兒才四顆牙,就不為難她了。
瑩姐兒自己也不覺得丟臉,畫完就跑了。
她現在還小,什麼事都做不了,又不想跟家裡表演什麼才女展示,免得梁老太以為她鬼上身。
所以每日都乖乖當一個愛玩的小屁孩。
倒是祁袁銘來鎮上幾日,已經成為了這條街的孩子王了。
他性格活潑,許多大孩子小孩子都喜歡跟他一塊玩兒。
每次他出門,身後鐵定跟了一群小跟班。
瑩姐兒想跟他們走,奈何男孩子腳步飛快,沒幾下就跑沒影了。
為了杜絕自己走丟,成為人口失蹤的可憐小孩,她還是不跟了。
於是她又折返回去跟景釋榕玩兒。
說是玩,還不如說看景釋榕畫畫,或是讀書,或是練劍。
孫管家每日都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隻有晚上的時候才會回來守著孩子們,白天幾乎都不在家。
瑩姐兒猜想他估計去忙景家的事情去了。
不過那都是大人的事,他們小孩子也管不了那麼多,還是玩她自己的吧。
景釋榕明顯也擔心父母,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
瑩姐兒走過來看他,拍拍他的大腿。“鍋鍋?”
沒辦法,個子矮,拍不了對方的腦袋。
景釋榕有苦說不出,見她一個小屁孩話也說不利索,乾脆坐下來跟她吐苦水。
“我爹上次跟我回信,說是這個月的月底就會過來,可如今已經月初了,他還沒來,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孫管家也不把事情告訴他,他現在根本沒法靜下心來讀書。
也就兩個笨蛋弟弟妹妹才能無憂無慮的玩耍。
“唉,爹娘要是真出事,也不知道新帝會不會放過我們?”
若新帝心胸狹窄,他們兄妹三個,怕是得東躲西藏了。
可若真那樣,應該早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估計爹娘是有什麼事絆住了。
瑩姐兒聽後,爬到他身上,小蘿卜腿直接踩在人家腿上,因為景釋榕這會坐在地上,瑩姐兒終於能站起來拍拍他的腦袋。
安慰他,“不噠~”不怕。
景釋榕被她安慰,苦笑一聲,“還是你好,不愁吃不愁穿,天天憨吃憨玩就可以。”
要是景家真出事,往後他就是這個家的家長了,要挑起照顧弟弟妹妹的大梁。
瑩姐兒看他小男孩一個,煩惱卻這麼多,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景釋榕覺得小孩子歎氣的樣子真可愛,終於彎了彎嘴角,摸摸瑩姐兒的腦袋,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