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釋榕邊笑邊搖頭,“沒有,隻是覺得你洗的頭好像比我娘洗的還乾淨。”
景氏每次都是大半年見他一次,偶爾心疼他,也會想給他洗洗頭,或是梳個頭。
但景釋榕就不太願意。
原因他娘梳頭發的時候力道太大,頭都要給他扯下來似的。
而且他都二十幾了,再讓他娘給洗頭,感覺怪怪的。
不像瑩姐兒,好像她給自己做什麼都不會覺得奇怪。反而覺得這些事就應該她來做才更自然。
要是其他人碰他,他就不得勁兒,好像人家手上有刺似的,一靠近他,他就滿心抗拒。
哪像這會,瑩姐兒給他洗完頭擦乾,還給他綁小辮子,他都欣然接受。
景釋榕看著鏡中的自己,以及身後那個忙著給自己編辮子的未婚妻,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瑩姐兒見他傻笑,無奈一笑,繼續給他編辮子。
景釋榕好奇,“你想給我編成什麼?”
這都好幾串小辮子了,怎麼還要編?
瑩姐兒咳咳一聲,想起書上塞外美少年就是編辮子的造型,便想給他編編看,興許編起來他也是個異域風情的美少年呢。
“不急,你先喝雞湯,一會就好了。”
景釋榕不知道她想乾什麼,卻也隨她玩,手端起碗,坐的板板正正的喝雞湯,一點都沒動腦袋,生怕動了腦袋會影響她發揮似的。
梁老太喝完下午茶回來,就發現這兩人又在那邊膩歪上了。
她伸著腦袋在一旁看熱鬨,瑩姐兒就發現她了。
“祖母?您回來啦?”
景釋榕也抬頭看過去,停下喝雞湯的手,恭敬的喊她,“祖母~”
那模樣,要多乖有多乖。竟比家裡的四個孩子還討人喜歡。
梁老太就喜歡他這副恭順的樣子,笑著過來跟他說話。
“才回來的?上次信上不是說下個月才到,怎麼月底就到了?”
瑩姐兒邊給他編辮子,邊訓道,“還能為什麼,抄小路過來的唄。”
這邊小路又窄又彎曲,都不知道他怎麼過來的,也不怕撞了碰了。
梁老太看她這副管家婆的樣子,忍俊不禁道,“還沒過門呢,就開始管起來了,往後不定把榕哥兒吃的死死的呢。”
說罷,看熱鬨不嫌事的挑事,“榕哥兒我跟你說啊,女人是不能慣的,一慣就要上天的。”
但景釋榕卻十分寵溺,主動把小辮子遞給瑩姐兒,回梁老太,“女人是不是用來慣的我不知道,但媳婦就是用來寵的,這還是您十幾年前跟我講的,我都記著呢。”
彆看梁老太故意那麼說,主要是想聽聽景釋榕的態度。
這會見他回答滿分,當即滿意的點點頭。
“行吧,那你繼續喝雞湯吧,晚點跟我們一起吃飯。”
景釋榕的乖巧的嗯了一聲,目送娘老太離開。
瑩姐兒看他這副二十四孝好孫女婿的模樣,好笑道,“平常你在家也這麼乖嗎?”
要說祁袁銘本性是乖乖男,瑩姐兒還信,但說景釋榕是乖乖男,就有點欺騙性。
這丫的除了看起來乖,本質上精的可怕。
記得有一次,皇帝身邊的某官員看他不爽,就去說他壞話,還欺負他爹。
景釋榕知道後,麵上看著恭順無謂,但在人家壽辰那天,直接帶人上門抓人,真是新仇舊恨一起報了,叫那官員壽辰當天就吃牢飯,也是夠狠。
還有一次,趙周兩家合起夥來給他下絆子,他知道後,半夜就把人家東西主屋都點著了,讓趙周兩人睡了三個月的客棧,花了不少銀子,肉疼的吃不下睡不著。
這事還是祁袁銘跟瑩姐兒說的,讓瑩姐兒漲了不少見識。
所以你說他乖,可能就在她們麵前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