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笙以為周馭洗過澡會到她的房間裡去,正回房,經過沙發的時候,周馭突然出聲——
“你好慢。”
他竟然在客廳!
溫笙嚇了一跳,手上的東西沒拿穩,掉了什麼下來,啪一聲。
“你怎麼在這兒!”客廳很暗,廚房裡的隱約有月光透過來,溫笙看見黑暗中有道模糊的人影起身走到自己麵前。
周馭蹲下,將東西撿起來,拍了兩下。“我不在這在哪。”
他們交談聲很低,但溫笙還是怕會吵醒房間裡的溫奶奶,她著急地推著周馭進房間去。
關上房門,屋子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溫笙打開牆壁上的大燈,淡色的光從頭頂傾瀉下來,刺的周馭眯起了眼。
溫笙這時候才發現,他沒穿衣服。
溫笙詫異地頓了一秒,眼神不受控製地掃過他胸口以上。
他真的很瘦,但卻肌理分明,手臂和肩頸的肌肉都呈現出了極為流暢的線條感。
她一直知道他很白,那是一種完全沒有血色的,近乎病態的蒼白。他赤*裸著上身,暴露在這樣的冷光燈下,更加白的不可思議,以至於他身上一些深深淺淺的新傷舊痕都格外觸目驚心。
眼睛要繼續往下的時候,溫笙勒令自己停住。
周馭看見溫笙不自然地彆開眼睛,輕抬手將買來的衣服遞給他。
“你先穿上。”
她耳尖都紅了。
嘖。
純得要命。
周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漫不經心接過來她手裡的袋子,問:“你還買了什麼?”
“啊?哦。”溫笙忙低下頭去,將買的藥、食物、水,一樣一樣拿出來。“那個,我買了些吃的,你要是餓了,就先吃一點東西墊一下。我去洗漱,一會兒就回。”
溫笙幾乎是逃出門的,根本忘了拿換洗的衣物。於是隻在浴室裡簡單處理一下了手上的血跡,洗了把臉,果然沒有一會兒就回了房。
她再推門的時候,周馭還站在原地。
他已經穿上了上衣。溫笙隨手拿的家居服竟是黑色的,長度正好,袖口和正身卻大得能讓他在裡麵晃蕩。
這樣深沉的顏色更襯得他臉色蒼白一片。
溫笙問他:“你怎麼不坐?”
周馭聳肩,“怕弄臟了你的地方。”
溫笙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單人床,書桌和椅子,窗台上擺著幾盆多肉,整個房間簡潔,又富有生機。
周馭不想弄亂。
溫笙定定望了他一會兒,進房來帶上房門,關了大燈,打開床頭台燈。“你坐過來,我幫你看看傷。”
上次周馭受的那些傷都在身上,在腦後,這次還好沒再傷到腦袋。
他依言過去,看了一眼她的小床,沒直接坐下。“我沒事。”
溫笙不信。
剛才那樣的場景之下,溫笙如論如何也不相信周馭能夠全身而退。
溫笙拆了紗布,拿出棉簽和消毒水,平淡的語氣沒有什麼起伏。“坐。”
周馭覺出來她在生氣。
他乖乖坐下。
仰頭看著她。
怕燈光太亮會讓隔壁的溫奶奶有所察覺,溫笙拆開藥物的時候,都很小心地靠近台燈的光源。
暖調的燈光下,她專注的側臉柔軟得不可思議。
像一團軟乎的白色小花。在夜色下皎潔,嬌弱,卻乾淨得驚心動魄。
周馭望著她,不想挪開眼睛。
“傷到了哪裡?”
沒有回應。
溫笙側眸,又問一遍:“除了右手,還傷到哪裡?”
周馭頓了一下,“沒有。”他把手伸過去,輕聲解釋:“其實手也沒事。”
確實,洗乾淨血跡,他右手上的傷比溫笙想象地要好許多。
隻有手背上幾個看上去像牙齒嗑出來的傷口比較深,再就是指關節的地方紅腫的比較厲害。
曉得周馭沒事,溫笙其實應該鬆一口氣,但她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
更加壓抑。
如果他手上沾的血都不是他自己的,那那個人會不會……
“嘶。”
溫笙正拿棉簽給他擦拭傷口,不小心走了神,力道失去了控製。
周馭細微的抽氣聲傳到耳邊,她恍然清醒。
“啊,對不起,我……”溫笙倉皇地抬眼,歉然的解釋就在嘴邊,卻在看清周馭眼中狡黠的笑意時沒了聲音。
溫笙手上有屬於少女獨有的柔軟與溫涼,被她握著的觸感,美妙得無法形容。
“你弄痛我了。”
溫笙一頓,慌亂地對上他的眼。“對、對不起。”
周馭不著痕跡地將她圈到身前,她手腕內側的肌膚軟滑的不可思議。
喉間不可抑製地滾動,他啞聲道:“笙笙,看著我。專心點。”
作者有話要說:555555小周不敢隨意在笙笙房間裡坐下的樣子真的心酸,對他來說笙笙什麼都是乾淨的,但他的都是臟的。555555我們小周其實是個很讓人心疼的男孩子啊
不過最後一段的時候,我莫名覺得自己在看什麼船戲?弄痛我了……看著我……專心點……這不是那啥的經典台詞嗎?!嗯?小周!你到底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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