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後,雷在藍胸鴝站下車離開。
雖然見到了跟蹤者,但跟蹤者的具體身份和目的,對雷來說都是未知數。
他心中有了幾個猜測。
“我研究禁忌的事,隻有莫蘭知道。可能是我跟莫蘭的接觸,引起了某些人的興趣。”
“不止莫蘭,還有薩拜因……”
“不過,在這之前一直沒事,剛好在我離開波希雅的住所後,就有人盯上來,難道和煉金協會那邊有關?煉金協會的事……我完全沒有了解信息的渠道。”
離開藍胸鴝站,雷搭上公共馬車,來到藍胸鴝湖邊。
下午,藍胸鴝湖岸邊,紫萼葵連綿成片。這是藍胸鴝湖獨有的花卉,也是入冬前的最後一抹豔麗色彩。
雷找公園管理員買了花票,摘了一捧紫萼葵,離開湖畔。
整個過程中,他沒再關心身後的尾巴。
離開藍胸鴝湖公園,雷又回到地下城入口。
這片區域的地下城比柏森威爾那塊兒更加繁華,酒吧、咖啡屋、旅館鱗次櫛比,不少奇裝異服、甚至**的行為藝術家在街邊出沒,而行人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
雷來到地下二層,路過管轄這片街區治安的伍德利德街區警察分局。
“先生,行行好吧。”
一個衣衫襤褸的獨臂小乞兒,渾身臟兮兮的,淩亂油膩的卷發緊貼在頭上,看起來很久沒洗澡了。他把臟帽子伸向雷腳邊,哀求著說。
又一個被黑幫當成搖錢樹的可憐蟲。
雷往小乞兒的帽子裡扔了一枚半便士麵值的硬幣。
“先生,您真是個大善人,神會祝福您的。”小乞兒感激地說。
“他們每天要你討到多少錢?”雷低頭問。
小乞兒囁嚅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但看見雷手裡還拿著另一枚半便士的硬幣,小乞兒愣了一下。
“十五便士。”他說,“十五便士,我才不會挨打。如果能乞討到半鎊,他們就會讓我吃上一頓飽飯。我在這討錢一周了,隻有第一天填飽了肚子……我已經挨了四頓揍了。”
“幫我做一件事,這是你的了。”
雷把半便士扔進帽子裡,還有一角疊起的紙鈔。
半鎊的紙鈔。
……
地下二層的街邊快餐店,雷吃過三明治和小麥粥,看了一眼懷表。
5:41
時間快到了。
他放下隨手買來的區域地圖,離開快餐店,走入店邊的小巷中。
巷道錯綜複雜,牆上滿是廣告、塗鴉、廢棄物,狹窄的出租屋裡透出紫紅色燈光,半開的門扉裡不時傳出嫖客和妓女談價的爭吵聲。
雷在一家掛著紅橘子招牌的舊旅館邊停步,旅館邊,一條陰暗的小巷中空無人影,小巷深處隻有一家傳出沉悶音樂聲的酒吧,酒吧外的煤氣路燈下擺著兩條鑄鐵花紋長凳。
看著酒吧的招牌,雷重新回憶了一下區域地圖,又看了一眼懷表,時間顯示5:50。
雷走入深巷。
路過酒吧,他目不斜視。
……
“獨身去藍胸鴝湖邊摘紫萼葵,是想送給情人嗎?”
“在伍德利德吃了頓晚飯,現在,好像要去車站搭末班車了,不過,怎麼選擇了小路?”
艾森唐頓看著雷的身影消失在巷道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