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瞥了二人一眼,不置可否,也沒有動手,“談判?你們準備拿出什麼,誠意,籌碼,還是承諾?“
她微笑道:“銜尾蛇兩度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你們應該感到愧疚。“
她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在訴說與自己不相乾的事,但愧疚一詞像錐子般直往加勒耳朵裡鑽。加勒看著蘇的身影,悲慘童年的回憶碎片在他腦海中閃過,洶湧而上的負罪感和內疚讓他突然喘不過氣來。
他甚至想殺死本傑明,質問他為何要欺辱這樣一位美麗的女人,縱使如此也還不足以令自己得到救贖,但這隻是開始……
加勒努力壓抑住這些雜念,他明白這是血杯的力量,但縱使早有防備,他也無法完全抵抗源自靈魂最深處的**。但同時他心裡還有一絲慶幸——迪普賭對了。
如果蘇能夠完全發揮力量,他們在露麵時就會成為任她操縱的傀儡,這種影響將根植在靈魂深處,就算離開了永續之境也無法擺脫。而現在,作為一名四階超凡者,他在蘇的影響下還有保持一線清醒的餘地。
“看來你也不敢妄動血杯的能力啊。“這時本傑明對蘇笑道,”我想它正蠢蠢欲動吧,為什麼要抗拒宿命呢,埃裡爾女士,你知道這是徒勞無功之舉,如果你固執己見的話,永續之境的意誌會驅逐你,甚至你的靈魂會因此受傷,在這你可是重要人物。”
“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為,那你們的來意是什麼?”蘇神態雍容,石圍牆在她身下如同鋪天鵝絨的王座,她的話語一針見血——如果銜尾蛇的人認為她無力反抗永續之境的意誌,那麼他們隻會隱藏在暗處靜靜等待曆史被修正,屆時她自會在永續之境意誌的操控下釋放血杯的力量,將彭爾斯逼出暗影,而不需以身犯險。
“你的智慧令人驚歎,埃裡爾女士,說實話,我不想與你為敵。”本傑明明白,自己手裡能夠打動這個女人的籌碼隻有一個,作為敵人,他們已沒有必要通過談判來慢慢試探底線,便乾脆利落地說:“隻要你按照原本曆史的軌跡逼出彭爾斯,我們會把血杯還給你。”
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真實世界裡的血杯,埃裡爾女士,我可是誠意十足。”
本傑明的靈魂特征令她記憶深刻,她在斷層裡苟延殘喘一千多年後,就是這家夥引來教會的人,並坐收漁翁之利,偷走了血杯,讓她落入原初教會的手裡,受儘折磨,但雖然是和仇敵交談,蘇的微笑卻像是對待朋友。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我沒法信任你。”她搖著頭,“謊言,欺詐,我早就知道你們的慣用伎倆,嗬,可我還是相信了布蘭德……”
“如果我預付定金呢?”本傑明說著身上散發出微光,他解除了靈魂記憶藥劑的模擬,讓自己的靈魂狀態呈現在蘇的麵前。紫黑色的火焰將一個猩紅的物體囚禁其中,隱約露出杯狀的輪廓,細看那又並非實物,像是鮮血勾勒的抽象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