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辦的網進去有風險，我沒進，但可以確定，你的手機號是從你們係教務處那裡泄露出去的，隻不過是主動泄露還是被動泄露，或是毫不知情，這點我不好評論。”
“除了教務處，我也想不出還有誰有我的手機號碼。不過應該不是主動泄露。”目光不經意落在桌上的奶茶上，她踢了踢江墨塵，“把奶茶遞給我一下。”
“你就懶。”江墨塵哭笑不得地放下腳走了兩步過去，還親自幫她把吸管插上，遞過去，“喝吧，給你加了雙倍的糖，膩死你。”
“我也隻在你們麵前懶了，不信你去問問，我在誰麵前偷懶過，誰見了我不說一聲我勤奮好學脾氣好。”
“行行行，大小姐，能伺候你是哥哥們的榮幸！”
又重新回到沙發躺下，江墨塵也拋開筆記本，抬頭盯了一會兒天花板，沉默了片刻，說：
“我媽媽一直跟我說，你是我和阿驀的福星，起初我不明白，還有些自負，覺得我和阿驀是你的福星才對。”
白雪吸著奶茶，嚼了嚼口中的珍珠，眼神分了大半去偷偷觀察隔壁的青年，“你們本來就是我的福星，沒有你們的幫忙，我現在可能還脫離不了白家。”
“但現在回想起來，如果不是你，我和阿驀根本就走不到一起，媽媽或者也沒有那一年悠閒自在的生活，而我……也許還在隱忍不發，忍受江家那明裡暗裡的肮臟齷齪。我隻是在電腦方麵小有成就，遠不及你。你好像什麼都會，就好像沒有什麼是你不會的東西。”
“那你可太高看我了，你眼中那些我都會的東西都隻是學了皮毛。你不知道吧，在社會裡，我這種什麼都會一點但不精通的，一般隻能進小公司裡當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而你這種專攻一門厲害學問的，一般都是進大公司，負責專門的職位。這麼一想，我也得趕緊去找個專業專攻一下。”
“……你這算什麼說法。”但剛剛一閃而過的困獸心情卻是消散乾淨，江墨塵撇撇嘴，扭頭看向她，“你現在不是東宮學園的輔助係嗎，輔助係畢業以後基本都不會缺工作，不過你的話，你有打算進誰家企業沒？”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急什麼，才大二，後麵還有博士研究生那幾年，慢慢來。”指不定哪天就被Riki2.0送回現實世界呢。
“也是，這些年咱們都挺忙的。”江墨塵歎了一口氣，雙手枕在腦後，難得輕鬆，“還是和你們在一起好，回學校我滿腦子都是代碼，這該死的代碼狗日常。”
“要不然你也轉來東宮學園？反正以前你不來也是因為覺得沒伴，現在我來了，一起來輔助係浪不好？”
“阿驀跟你叨叨的吧？他至今都沒放棄把我弄過來，但你也知道，他以後是要走政路，和我地下戀本身就夠冒險，同校後的風險更大，更不安全。雪，我的底線就是絕不拖阿驀的後腿，觸及我底線的話，不管誰來我都不會理。”
這個世界，同性雖然可以合法結為伴侶，但人們對其也算不上友好，起碼像進政界的人，有一個同性伴侶，未來的路會更艱難一些。
“阿驀從不覺得你是他的累贅，你該明白，他之所以進政界，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你，保護他重視的人。”
“所以這是我和他之間誰都不肯妥協的矛盾。再等等看吧，現在我們都還年輕，誰能保證，大學畢業後，我們會變成什麼樣。”
畢業等於分手。
白雪摸了摸鼻子，沒敢把這話說出口。
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這對狗男男天天在群裡撒狗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樣子，白雪就賭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分手。
不過剛剛他們都聊了什麼重點嗎？
白雪吸了兩口奶茶，複盤他們剛剛都談了哪些大事，結果腦袋一片空白。
忽然意識到，這可能就是朋友之間日常的廢話文學，好像哪裡都是重點，又好像哪句都是廢話。
上輩子，她一個這樣可以廢話文學的朋友都沒有。
真是可憐的上輩子。
——
夜幕如約而至。
白雪被安排在了中間頒獎環節結束後的第一個節目登台。
今年的冠軍被衝出來的黑馬電競社拿下，而平民社團略輸一籌位居第二，第三名是學生會社團，白雪的作用就是為頒獎這一環境錦上添花。
按照宣傳辦那邊的再三叮囑，白雪提前一個小時到後台。
後台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演員們都忙得水深火熱，白雪光是領自己要穿的衣服道具都被不少於三個人撞到，不得不默默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的妝容是在出門前就畫好了的，換好衣服，再背上她要用的的劍，躲在後台一個角落保持手機暢通，確保無事後，白雪才認真複習待會兒自己要上台表演的台詞。
上午的表演是她的臨場發揮，怎麼隨意怎麼來，但晚上人多，還有不少領導嘉賓都在，場合相對比較正式，她不能糊弄過去。
“你躲在這裡做什麼！”略帶中性的女聲忽然在白雪頭上響起。
白雪抬頭，見對方穿著一身襯衣西褲、脖子上還掛著職務催場的吊牌，底下寫著邱嫦兩個字，模樣也不像是學生，猜測是負責舞台的工作人員，便站起身，不好意思道：“催場老師，我在等節目，是我打擾到你們了嗎？”